電荒再次重擊2022風雨飄搖的中國經濟。例如,四川、重慶近期的限電停產(兩地正在攜手打造世界級萬億汽車產業集群,謀當中國製造業「第四極」),直接衝擊汽車產業鏈,導致上海汽車集團和Tesla公司零組件短缺、影響整車下線。8月16日,上海致函四川,請後者支持四川汽車產業重點企業電力保障,減少白天限電時間。
當然,電荒並不限於汽車產業(富士康成都廠、寧德時代四川電池工廠都停產)和川渝地區。安徽、浙江、江蘇等等多地用電緊張,啟動「有序用電」,「冷氣機溫度夏季不低於26℃」、「工業企業特別是高耗能企業主動錯避峰用電」、「減少三層以下電梯使用率」……
這就難怪國際投行再次下調中國經濟增長預期。8月18日,CNBC報道,高盛將全年成長預期從3.3%下調至3.0%,野村則將預期從3.3%下調至2.8%。之前的5月,瑞銀已將其對中國全年成長預期下調至3%。
今年電荒原因何在呢?中共官方、媒體都推卸給了天氣:高溫、乾旱。
從7月20日起至8月17日,中央氣象台已連續28天發布高溫預警,8月12日還首次發布最高級別高溫紅色預警。8月17-26日,四川盆地、江漢、江淮、江南等地仍有持續性高溫天氣,局地可超過40℃。國家氣候中心說,這樣的區域性高溫事件綜合強度,是1961年有完整氣象觀測記錄以來最強。
同時,降雨也在減少。氣象部門的數據顯示,今年7月以來,長江流域降雨量較常年同期偏少四成,部份地區小型水庫蓄水嚴重不足。目前,長江幹流及洞庭湖、鄱陽湖水位較常年同期偏低4.5~6米,均為有實測記錄以來同期最低。長江面臨斷流的危險。三峽水庫水位僅135米,低於正常蓄水量30米,低於過去四年的40%。
高溫導致用電需求迅猛提升,乾旱則造成水電供應劇減,電荒再次來臨。然而,此說只能部份解釋今年的電荒。
更重要的是,今年電荒以及長江接近斷流的背後,還有人禍。
以四川為例。四川是中國第一水電大省(水力發電裝機容量達8,947萬千瓦,水力發電量達3,531.4億千瓦時,雙雙穩居全國第一位)。雖然,由於多個水庫逼近死水位,水電減發50%,四川電荒已從高峰期電力「緊缺」已經發展到全天電力電量「雙缺」( 在四川的電力結構中,水電佔比高達70%,煤電佔比僅20%左右,無法用煤電來大幅緩解電荒);但是,四川仍在向外大量輸電。因為按照中共「西電東送」戰略,四川的梯級大型電站電量在全國範圍內統籌分配,省內、省外有固定的分配比例,並不是四川優先消納,多餘電量才外送。這是不是很荒唐?
由此可見,中共電力體制的僵化、預警能力的不足和應急預案的欠缺。
大家知道,2020年冬季中國已經局部地方電荒,但沒引起重視,結果2021年發生大規模電荒,20省市停電限電,東北甚至直接拉閘斷電。問題鬧的這麼大,中共重視到挺重視,但電力系統的痼疾解決問題了嗎?沒有。這就有了2022年電荒的再度降臨。
電力行業的痼疾是甚麼呢?
就全國而言,水電佔比只有14%,即使水電出問題,也動搖不了大盤。大盤在煤電,佔比約70%,但煤電體制扭曲,煤與電「蹺蹺板」,問題重重。中共總體電力政策框架,痼疾不少。詳見筆者「廣東『電荒』凸顯中共電力政策亂局」一文。這裏只談兩點。
第一,電力供需預警機制嚴重缺失。例如,2021年1至9月份,生產原煤同比增長3.7%,兩年平均增長1.8%;而煤電發電同比增長10.7%,兩年平均增長5.7%,這已經釋放出強烈電荒信號,卻沒有及時形成正式預警和應急糾偏措施。「十三五」時期建立的三年滾動煤電建設風險預警機制已經覆蓋到2021年,卻是單向防範化解煤電產能過剩風險,煤電短缺風險不在關注範圍,更不涉及煤電產業鏈供應鏈保障能源電力安全風險。「十三五」時期建立的煤炭價格預警機制也沒有繼續執行。
正常的做法是,供需預警納入中長期能源電力規劃(3至5年的中長期滾動預警)、年度能源電力運行計劃(3至12個月的短期滾動預警)以及安全生產管理。國家建立各層級電力供需平衡預警和煤炭供需平衡預警體系,提高能源電力安全保障能力。
第二,中共對電力的頂層設計出了問題。從中國現實出發,應切實落實煤電的兩大定位:基礎保障性和系統調節性電源(「保供調峰」),而不是一味的偏向「新能源」(電荒充份揭示了水電、光電、風電等等的不穩定性)。中國的能源的雙重轉型——結構轉型(綠色)和體制轉型(市場化)——需從長計議。
造成電力行業的痼疾的主要因素:利益集團的貪婪、地方的爭奪和中央的無能(「政令不出中南海」)。
以水電為例。國內外學術界早有研究,水電並非綠色能源,有巨大的負面效應。但中共對此是嗤之以鼻,水電利益集團的「搶水」之瘋狂令人難以想像。請看水電行業的一句話:全球水電看中國,中國水電看西南,西南水電看金沙江。
為甚麼這麼說呢?金沙江為長江的上游,全長2,308公里,幹流落差3,300米。這條大江如今正在被規劃、建設中的27級水電大壩分割成一段段靜水,變成平均不到100公里就有一座梯級水庫的世界超大水庫群,成為中國最大的水電基地(中共謊稱為「世界最大清潔能源走廊」)。
而金沙江所有梯級水庫,除了較早建成的金安橋電站控股單位為民營企業外,悉數被5家國有巨頭分食。
例如,三峽集團在金沙江下游布局建設的四座世界級巨型梯級水電站——溪洛渡、向家壩已於2014年7月全部投產,烏東德於全部機組2021年6月正式投產發電,白鶴灘機組總裝工作於今年5月20日全部完成——總裝機超過4,600萬千瓦,相當於兩個三峽工程的裝機規模。
如此密集的水電站建設,不僅沒有解決中國的電荒問題、防洪問題(例如三峽工程從「可抵擋萬年一遇洪水」直降為「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三峽大壩上」),反而帶來嚴重的、難以估量的地質災害、水資源、移民、生態等等問題,隱患無窮。
在這場水電大躍進過程中,各大水電巨頭重兵挺進,地方政府亦催馬加鞭,而中央政府在強大的社會壓力、國際壓力下,雖一度掀起環保風暴、叫停開放,但最終仍是放行。
長江接近斷流的最主要原因:眾多巨型水庫「鎖水」。
長江接近斷流,中共說了一大堆乾旱的理由,卻掩蓋不了罪魁禍首——長江及其支流上矗立的眾多巨型水庫。它們截斷了江河,攔截了流水,長江如何能洶湧奔騰?
8月17日,中共水利部副部長劉偉平說,為有效應對目前長江流域嚴重的旱情,水利部已於16日12時啟動實施「長江流域水庫群抗旱保供水聯合調度專項行動」, 聯合調度長江上游、洞庭湖水系、鄱陽湖水係數十座骨幹水庫向下游補水;8月份以來,水利部門已調度長江流域控制性水庫群向中下游地區補水53億立方米。這說明,中共早已腰斬長江了。
其實,多年的統計資料顯示,長江年徑流量正在不斷減小。目前維持在每秒9,600立方米至10,000立方米之間,且年內分配不均勻,七成以上的水主要集中在每年的5月至9月,到三峽蓄水期的10月,整個長江徑流量只有400多億立方米,而400多億立方米的徑流量只夠三峽一座水庫蓄水的需求。如果只滿足三峽一家,那長江上流那幾十座巨型水庫怎麼辦?所以呢,三峽和長江上游水庫之間的「搶水」非常激烈。目前,三峽的蓄水日期已經提前至9月10日。
以上事實說明,今年固然乾旱、降雨較少,但並非長江接近斷流的理由。有文字記載的兩千多年裏,乾旱也多有發生,長江也都沒這樣。中共的與天鬥、與地鬥、「改天換地」、通過大建水庫腰斬長江,才是真正的原因。
結語
長江、黃河是中國的母親河,但在中共70餘年的治理開發過程中,黃河斷流了幾十年,長江今年也接近斷流。而長江、黃河斷流,這幾乎就是「變天」的徵兆了。
有人總結了一個政權潰滅的十大徵兆:(一)災禍頻繁,(二)腐敗成風,(三)經濟停滯,(四)上層醉生夢死,中下層失去上升空間、苦不堪言,(五)貧富懸殊,(六)民不畏死、人心思變,(七)迷信「有兵在」、軍隊腐爛,(八)不自量力與外強對抗,(九)橫徵暴斂,加強社會各方控制;(十)體質僵化,粉飾太平。
目前來看,中共已集齊了十大徵兆。或許,一旦機緣成熟,中國「變天」只在須臾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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