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自我毀滅的破壞性遊戲」,如何使社會變質並使獨裁者得勢。(從法治到自由民主,再到科學方法,)這些行之有效的制度,主要是在西方發展起來的。西方把它們傳給了世界其它地方,不是因為它們是種族主義的,而是因為它們行之有效。

今天,我採訪了作家兼記者道格拉斯‧穆雷(Douglas Murray.),他的新書名為《對西方的戰爭》(The War on the West)。

穆雷:「所以,這是一場針對西方歷史的戰爭,它的傳統,它的一切哲學和宗教傳統都被撕毀了。當把這一切都剝離掉之後,得到的是這個時代的大神——我,只有我,我,我這個神奇美妙的自我,不需要接受教育,也不需要做任何實際工作。」

當西方國家都在玩這些自焚遊戲時,正如道格拉斯‧穆雷所描述的那樣,世界其它地方卻都在觀察。

穆雷:「我想有些人可能覺得這很奇怪,但是我認為:一個美國主導的世紀,比一個中國共產黨主導的世紀要好得多。」

楊傑凱: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楊傑凱:道格拉斯‧穆雷,歡迎你作客《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穆雷:謝謝你的邀請。

1. 非洲貧層腐敗困是因高還是曾被殖民?

楊傑凱:我剛剛讀了你近期出版的新書《對西方的戰爭》,實在很美妙。讓我從這一點開始說起:當思考批判種族理論時,我在某個時刻意識到,在批判種族理論的鏡頭之下,對於批判種族理論的信徒來說,問題始終是:「在某種(特定)情況下,種族主義是如何發生的?」問題永遠不會是:「它(種族主義)發生過嗎?」(他們認為:)「它(種族主義)當然發生了。」問題是,「怎麼發生的?」這才是要回答的問題。

在我看來,這是以非常同樣的方式(看待一切),對世界上任何問題、任何麻煩的答案都是……根據這個方式,在參與對西方的戰爭的人們看來,一切都是西方的錯。

穆雷:是這樣。

楊傑凱:西方在其方法和方式上都是邪惡的……

穆雷: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已經以某種形式習慣了這一點。最明顯的例子是什麼?以任何後殖民時代的非洲獨裁者為例,他們的國家都會出現貧困,他們是可能聲稱,A):「這是因為我、我的直系親屬和圈子掠奪了這個國家」,還是B):「這是因為西方的殖民主義」?顯然,B 是更有吸引力的選擇。

羅伯特‧穆加貝直到生命的最後幾天,還在用甚麼為自己開脫?在他執政期間,津巴布韋變成了一個如此愚昧的社會,普通津巴布韋人的平均年齡減半。

情形應該是,羅伯特‧穆加貝會說「問題是我和我的直系親屬掠奪了我們的國家,中飽私囊」,還是更有可能他們會說,就像羅伯特穆加貝直到臨終前還在說的那樣:「卑鄙的英國殖民者應該對此負責」?耐人尋味的是,理所當然地,在部份前殖民地,帝國和殖民主義,現在依然被認為是西方的原罪,而且整個人類社會都以某種形式參與其中。

再重申一次,(種族主義)是一個非常醜陋的(人類)特徵,但是在各種社會裏的歷史上都很常見。當然,如果社會發展良好,就沒有人搞這一套,比如在新加坡,你不會聽到很多對殖民主義的抱怨,因為通過其它方式,新加坡社會在經濟上做得非常好,沒有理由回想起一百年前發生的事情。

(又比如)香港,在繁榮的時候,人們沒有抱怨殖民時代,因為香港正在蓬勃發展。我是說,現在不再如此了,但我的觀點是,如果社會發展得不好,那麼,原因似乎是西方允許了很多壞的行為者。

楊傑凱:這有點類似於,我不知道是否是生搬硬套,但你描述的那種態度,從外部找一個,姑且稱之為理所當然的替罪羊,來掩蓋實質問題。某種程度上,我們已經養成了這種態度。

2. 若說為美國自豪 將被指責為種族主義者

穆雷:是的,是的,這是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趨勢,不是嗎?因為這不是自然的。我是說,大多數人會自然地想為自己、為自己的民族、為自己的歷史、為自己的家庭、為自己的文化辯護。必須經過教導,才能讓你不喜歡它,除非它是一個非常令人討厭的文化。

我認為,西方國家的人本質上必須經過教導,才能不喜歡或認為有理由去批評(其文化)——如此多的批評,與他們自己的社會不成比例的批評。不得不說,接受這種教育的他們,已經不止一代人了。

而那些做過這件事的人,並未因此受到指摘,時間太長了。

他們之所以未被指摘,是因為他們嚇唬人們,恐嚇人們,讓人們忍氣吞聲。從而,即使想反對……如果社會在這些方面被歪曲,甚至反對它也會被指責為偏執狂。

如果聲稱:「美國沒甚麼好東西可言,因為它建立在奴隸制基礎上,靠奴隸制而成長為一個強國,奴隸制從一開始就在文化中盛行,因為美國是一個種族主義國家,所有的開國元勛都是種族主義者,包括北部和南部的每個人都是種族主義者,內戰是邪惡的。」

如果你忍受所有的這一切,這一切正是目前對美國人所施加的,而某個美國人說:「且慢,我為我的國家感到有些自豪,我相當肯定,我們做過一些正確的事情。」這個人將被指責為種族主義者。我的意思是,這是一種霸凌策略,但它一直是一個非常有效的策略,不是嗎?我的意思是,幾乎每個人都在某個階段被這種策略說服而閉嘴了。

楊傑凱:你所描述的是一場話語戰爭,這是肯定的。但是,這場戰爭的其它層面是甚麼?

穆雷:嗯,這場戰爭的主要層面是針對著西方歷史,一個充滿自豪感、英雄主義、奮鬥、百折不撓的故事,被改寫成了一個恥辱的故事。我們已經重新構建和改寫了我們的歷史。這是對個人進行的。

3. 開國元勳都被攻擊 美國還剩下甚麼?

在我小的時候,溫斯頓‧邱吉爾是我們(英國)偉大的民族英雄之一,對於大多數普通民眾來說,他仍然是。然而,在公共場所由學者撰寫和媒體宣傳的一切都變得消極,以至於在倫敦,人群一再攻擊溫斯頓‧邱吉爾的雕像。

在美國,開國元勳們的情況也是如此。現在,你可能會說,有一種……幾代人之前,關於美國開國元勳的故事講得太簡單了,我們對其了解不夠,比如,對其與奴隸制的關係了解不夠多。

你可以這麼說,這也是公正的,但是,如果說湯瑪斯傑斐遜是個種族主義者,把他說得一無是處,要把他的所有肖像都拆掉,那就缺乏公正了,這不是一個抽像的非主流的玩意。

我是說,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座城市——紐約市,在這座城市的立法會議廳,在紐約市議會廳,有一座傑斐遜的雕像。去年11月,根據議會的命令,經過議會的投票,它被拆除搬上小車,從後門推走了,因為紐約市議會說:「湯瑪斯.傑斐遜不再代表我們的價值觀。」

嗯,我很遺憾,但如果你認為開國元勳可以被拋棄,亞伯拉罕‧林肯可以被拋棄,那麼其他所有人都可以從美國歷史中被拋棄,而你從此可以為所欲為,一件接一件事,把所有這些都除掉,而你還能剩下甚麼呢?同樣的,對任何其它民族都這樣做,看看結果會是甚麼?所以,這是一場針對西方歷史的戰爭,它的傳統,它所有的哲學和宗教傳統都被拆毀了,被撕掉了。

而這同一個無情的運動,現在也直接貫穿了藝術領域,所以莎士比亞和其他文學大師現在都被認為是過時的,不合時宜的。

他們指責莎士比亞使用了光明照亮黑暗這樣的語言,認為這是高度種族化的語言,因此是有問題的,因此莎士比亞不再值得稱讚。

同樣,掃除莎士比亞,掃除所有的西方文學大家,你還剩甚麼?掃除所有的音樂,理由是它是種族主義者的。重申一下,這不是假設,他們已經對藝術界的每一個人物都這樣做了,而且仍然在這樣做。親眼目睹這一切,無疑令人驚異。這是文化大革命的方式。而且我認為,到目前為止,要如此為所欲為太容易了。

4. 美國正在自我傷害 中共在發起超限戰

楊傑凱:我在讀你的書的同時,也在讀一本名為《沒有規則的戰爭》:(中共統治全球的戰術)(War Without Rules:China's Playbook for Global Domination的書,這基本上是羅伯特‧斯伯丁(Robert Spalding)准將寫的(對中共戰術的)解讀,他對此研究過,你可以把它想像成是一本戰爭手冊,名叫《超限戰》(Unrestricted Warfare)。

穆雷:哦,不錯啊!

楊傑凱:《超限戰》由兩名中共上校在1999 年撰寫,闡述的基本上是中國共產黨如何通過非常規的軍事手段,即我們認為不屬於(正規)戰爭的手段,來接管世界的作戰計劃。

當我讀你的書時,忍不住想起這兩位上校提出的這些方法,中國後來根據這兩位上校的建議實施的所有這些方法,都很像美國正在做的這種事情。

穆雷:是啊,我的意思是,經常有人對我說:「怎麼會這樣?是誰推動的?」答案是:它既是我們自己造成的,也是我們心甘情願被傷害。這是一個新興的運動,現在被所有西方的敵人,我們所說的地緣戰略上的競爭對手,所利用。

在某個時機,如你所知,在書中,我退一步問:「我們這樣做的時候,世界上其它地方在做甚麼?」因為我們很多美國人,特別是很多西方人,這些日子以來目光很短淺,並沒有真正把目光投向我們邊界之外。我們不會看得很遠,也不太感興趣,也不了解,特別是剛從大學畢業的年輕人,真的不了解。

世界上的其它地方沒有這樣做,我是說,我給出了所有中國種族主義的例子,針對白人、黑人和其他人的種族主義。可悲的是,種族主義在中國和其它社會一樣存在,但是當中共站在人權理事會上,譴責種族主義的時候,顯然不代表它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其完全是不真誠的。

楊傑凱:毫無疑問的,我們看到了最糟糕的種族主義,那就是消滅一個種族群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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