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民眾由於網絡封鎖在國內無法使用Facebook和Twitter等社交媒體。而中共卻招募一批英語流利者,專門在美國社交媒體如Facebook、Instagram、Twitter和YouTube上美化中共,迴避國際批評。

3月30日,美聯社發布一篇長篇調查報道說,中共已經悄悄地籠絡了一批英文「網紅」,替中共對外宣傳,轉移國際批評,並在新疆、台灣、俄烏戰爭等事情上推進中共的談話要點。

美聯社已確定了幾十個這樣的帳戶,這些帳戶積累了超過1,000萬的粉絲,多數屬於中共官媒記者所有。中共還聘請公司來招募西人網紅、大V,向社交媒體傳遞一些精心製作的信息。還有一些西方人,在YouTube頻道和推特上發表親華言論,背後都有中共的暗中支持或資助。

負責追蹤外國虛假資訊行動的美國Miburo公司表示,藉助這些網紅,中共政府可以向全球毫無戒心的Instagram、Facebook、TikTok(抖音國際版)和YouTube用戶進行轟炸式宣傳,至少有200名與中共政府或其國家媒體有聯繫的網紅,在用38種不同的語言進行活動。而這只是被發現的一小部份。

CGTN年輕的女主播

美聯社確認了一些英文社交媒體網紅,多數是年輕女性,自稱「旅行者」,分享照片和影片,宣傳中國是一個田園詩般的目的地。

這些人沒有主動披露她們與中共政府的關係,沒有提及她們的僱主,如中國環球電視網(CGTN,中國國際電視台)、中國國際廣播電台和新華社。

比如Vica Li,她在TikTok、YouTube、Instagram和Facebook上,累計有140萬粉絲,自稱是一名「生活博主」和「美食愛好者」,並利用Zoom教授中文課程,想教她的粉絲「了解中國」。

但Vica Li沒有披露的是,她是中共官媒中國環球電視網(CGTN)的一名記者。雖然Vica Li告訴她的粉絲,她「自己創建了所有這些頻道」,但她的Facebook帳戶顯示,至少有9個人在管理她的頁面。

美聯社確認的另一個YouTube播主李菁菁,自稱是「旅行者」、「講故事的人」和「記者」,希望讓2.1萬名粉絲「通過我的鏡頭看世界」。當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遭到廣泛譴責時,李菁菁發布了一段影片,聲稱是烏克蘭在實施種族滅絕、是美國和北約挑起了俄羅斯的入侵。但她沒有說她是CGTN的記者,所表達的觀點不僅是她自己的,也是中共政府的談話要點。

另外一名是Jessica Zang,也是CGTN的影片博主,很少向她Facebook上的130萬粉絲提及她的僱主(Facebook和Instagram已將她的帳戶識別為「中國(中共)官方媒體」)。Zang發布了很多風景旅遊照片,中間卻夾雜著一些宣傳帖子,比如一段採訪影片題為「在北京的外國人、如何看待中共和他們在中國的生活?」美化中共。

去年4月,中國環球電視網(CGTN)試圖擴大其網紅規模,邀請了講英文的人參加了一個為期數月的比賽,合格者最後將在倫敦、內羅畢或華盛頓,擔任社交媒體工作。

CGTN美國公司已被美國司法部註冊為外國代理人,作為回應,Facebook和Twitter等科技公司承諾,通過標註國家支持的媒體帳戶,提醒美國用戶注意外國宣傳。中共有影響力的社交媒體帳戶,很多都被標註為中共國家資助的媒體。

聘請外國公司進行宣傳

去年12月的北京奧運會前夕,中共對社交媒體的興趣大增,有消息說中共駐紐約領事館向新澤西的Vippi Media公司支付了30萬美元,招募西人大V在北京奧運會期間,向Instagram和TikTok的粉絲發布信息,內容包括突出北京在氣候變化方面的工作等等。

芝加哥電台主持人約翰聖奧古斯丁(John St. Augustine)告訴美聯社,一名住在維珍尼亞州瀑布教堂(Falls Church)、擁有「新世界電台」(New World Radio)的朋友,邀請他與北京的一個團隊,一起主持一個名為「橋」(The Bridge)的播客。

他說,他不知道CGTN已經向「新世界電台」支付了38.9萬美元來製作播客,根據提交給司法部的文件,該電台還獲得了數百萬美元的報酬,每天12小時播放CGTN的內容。

「新世界電台」的共同所有人帕特里夏萊恩(Patricia Lane)說,該電台與CGTN的關係在12月結束。

中共資助西人網紅

美聯社報道說,越來越多的英文網紅,也通過在YouTube影片或推特上宣傳親華信息,培育一種網絡生態,背後都有中共的大力支持。

美聯社舉了兩個例子,英國影片博主傑森萊特富特(Jason Lightfoot),在油管上開有《在中國生活》的頻道。紐西蘭的YouTube播主安柏然(Andy Boreham)是《上海日報》的專欄作家,在YouTube上開有《外媒看中國》頻道。他們傳播親共信息,被一些網友稱為「洋五毛」。

《紐約時報》曾報道說,這些影片都給人隨意、樸素之感,但在鏡頭另一邊,往往是由中共政府組織和推動的。首先,這些親北京西人網紅得到了中共的支持,能夠訪問並拍攝中國的一些地區,這些地方都是當局阻撓外國記者報道的。

其次,這些親北京西人網紅要麼接受中共的資助,要麼中共幫助其推廣影片。比如西人網紅高佑思在YouTube上發布了他在新疆棉花農場的影片後,幾周之內,這條影片至少被35個由中共使館和官媒營運的Facebook和Twitter帳號分享,這些帳號的粉絲總數大約有4億。

美國YouTube播主馬修泰(Matthew Tye)和好友兼拍檔溫斯頓斯特策爾(Winston Sterzel)認為,在許多情況下,中共在為這些西方網紅的創作付費。

去年,這對拍檔收到了一封由香港梨科技公司(Hong Kong Pear Technology)發給YouTube大V的電子郵件,郵件要求大V在其頻道上分享中國海南省的宣傳影片。

泰和斯特策爾在中國生活了多年,是中共的公開批評者,他們認為梨科技公司可能發錯了,但假裝很感興趣,幾個來回討論後,該公司很快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要他們發布一個宣傳影片,聲稱COVID-19並非源自中國,而是來自北美的白尾鹿。

該公司的一位員工在電子郵件寫道,「我們可以提供2,000美元(考慮到這類內容的性質,完全可以協商),如果你有興趣,請告訴我。」

在泰和斯特策爾說,要求提供能證明虛假說法的文章後,這些電子郵件就終止了。

泰和斯特策爾說,這次交流拉開了中國(中共)如何通過網紅、大V推動宣傳並從中獲利的帷幕。

「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公式來獲得成功。」斯特策爾在一次採訪中說,「就是簡單地讚美中國(中共)政府,讚美中國(中共),談論中國(中共)有多麼偉大,西方有多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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