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列寧主義的聖戰「先鋒隊」
熟悉馬列主義的學者在研究庫特布的著作時,常常會發現一些熟悉的概念:「先鋒隊」(Vanguard)、國家(state)、革命(revolution)等等。這是典型的列寧主義用語。
列寧在寫作《怎麼辦》(What Is to Be Done?)這本書時,面臨的局面和挑戰,與庫特布非常類似。
列寧把革命成功的希望寄託於無產階級先鋒隊(Proletarian vanguard),庫特布照搬了這套理論,只是把無產階級換成了伊斯蘭極端份子。
列寧非常強調組織和先鋒隊的作用,他區分了自發性與自覺性,提出了「建黨理論」。
他認為如僅僅依靠自發因素,工人只能提出漲工資、八小時工作制等膚淺的要求,不可能有「解放全人類」的所謂「覺悟」。
列寧相信需要有外部的「先進份子」(往往是資產階級知識份子,因為只有他們有接受充份教育的條件)對工人進行煽動和灌輸,使他們認識到革命是唯一的出路,覺悟到「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終解放自己」。
為了發揮這一部份「先進份子」的作用,需要有一個組織嚴密的政黨把他們的生活全包下來,為他們創造秘密工作的條件,使他們成為全職的職業革命家。
這個政黨,這個無產階級政黨,就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
美國海軍研究生院(Naval Postgraduate School)的中東問題專家羅賓遜教授(Glenn E. Robinson)指出,「儘管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聖戰主義思想家們沒有直接引用列寧作為其思想啟蒙,但二者的概念、邏輯,尤其是賽義德庫特布洩露出其「列寧」影響。
20世紀40年代在埃及接受教育的庫特布肯定閱讀過列寧的作品。庫特布有兩個關鍵概念直接來自列寧:jama'a(先鋒隊)和manhaj(綱領)。」
庫特布從列寧主義裏學到的「精髓」,就是要組織一支穆斯林版本的革命先鋒隊。庫特布的理想,幾乎就是列寧的理想。
羅賓遜教授闡述道:「庫特布為穆斯林世界做出了[和列寧]一模一樣的論斷,大多數的穆斯林沉迷於腐化體系的非正義的和反伊斯蘭的統治,所以不知道怎樣才能起來拿起武器反抗,一個專業受訓的聖戰先鋒隊必須組織起來針對國家機器反抗。」
此外,「列寧堅持先鋒隊的核心,是有一個詳細與周密協調的綱領,然後具體實施革命。在庫特布的書中也有相似的伊斯蘭版本。」
對庫特布來說,這一支他認為的「真正穆斯林」(極端份子)組成的先鋒隊,就要擔當其拯救伊斯蘭和世界文明的「革命重任」。
先鋒隊要去打擊那些「假的穆斯林和虛偽」,要按他理解的伊斯蘭意識形態去做,建立一個基於他理解的伊斯蘭意識形態的新國家,並用暴力把伊斯蘭帶到全世界。
除了先鋒隊,庫特布的學說裏也有社會平等、消滅階級、不要政府(天下大同)、「解放全人類」的內容。這些內容,都會讓人聯想到共產主義。
庫特布死後,他的弟弟穆罕穆德庫特布繼續出版塞義德庫特布的書。在1993年出版的庫特布的書「Ma'arakat ul-Islam war-Ra'samaaliyyah」再次洩露了庫特布的共產主義思想根源。
該書第61頁中,庫特布直白表示,伊斯蘭教「是一個獨特的、建設性的、實證主義的教義,它是由基督教和共產主義共同塑造的,以最完美的方式融合,包括所有的[即基督教和共產主義的]目標,並增加了它們的和諧、平衡和正義。」(方括號內是本書作者加入的內容,便於讀者理解。)
3)極端伊斯蘭主義的 「共產主義內核」
在分析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根源時,有學者還指出了另一個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階級鬥爭」學說。
馬克思畢其一生都在煽動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的矛盾,把這種矛盾上升為不可調和的、只能用「革命」才能解決的矛盾。
伊斯蘭極端主義採用的也是這樣的策略。想想看,炸毀曼哈頓的世貿大樓就能實現庫特布的伊斯蘭大同世界了嗎?當然不會。
極端主義為的是製造西方與穆斯林的矛盾,「加劇矛盾」(heightening the contradictions)。先挑起西方對穆斯林的仇恨,然後用這種仇恨來煽動更多的穆斯林起來仇恨西方。
這就是與馬克思列寧宣揚的「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的矛盾一樣,一定要讓這個矛盾達到不可調和的狀態,才有機會發動革命。共產主義這麼想,受其影響的伊斯蘭極端主義也是這麼想的。
不誇張地說,庫特布的學說更接近共產主義而不是伊斯蘭教義。雖然從宗教上反對共產主義,但是,卻吸取了共產主義革命的所有「精髓」。
有學者這樣指出恐怖主義的實質:和自由世界對抗的真正敵人還是共產主義,極端伊斯蘭主義只不過是共產主義穿了件傳統伊斯蘭袍子。
另外,西方反文化運動使左派思想廣泛傳播世界,也使部份人更容易接受傾向暴力的極端宗教意識形態。
芬蘭政治歷史學者安特洛萊特辛格(Antero Leitzinger)認為,現代恐怖主義誕生於1966~1967年,與國際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運動發展同步,這不是偶然的。國家社會主義者們把基於穆斯林的馬克思主義變成基於馬克思主義的極端伊斯蘭主義。
上世紀60年代西方激進學生運動中,許多來自穆斯林世界的留學生在西方接觸了左派思想,把「革命」、「暴力」等外來觀念帶回去,為恐怖主義的傳播提供了土壤。
開羅的美國大學媒體研究教授施萊弗(Abdallah Schleifer)1974年曾經見過後來的阿蓋達組織二號人物艾曼扎瓦希里(Ayman al-Zawahiri)。
當時正在開羅大學學醫的扎瓦希里對施萊弗得意地炫耀其伊斯蘭主義極端組織在精英學院──醫學和工程學院招募的人最多。
施萊弗對此並不奇怪,他回答說,在60年代,這些院系一直是馬克思主義青年的據點。他指出,伊斯蘭主義運動只是(60年代)學生反叛的最新發展趨勢。
施萊弗回憶說,「我說,『聽著,艾曼,我以前是馬克思主義者。當你說話時,我覺得我回到了黨內。我不覺得自己好像和傳統的穆斯林在一起。』」(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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