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公司為旗下產品提供獨特的刻字服務，但多倫多大學公民實驗室的研究人員發現，蘋果在中國大陸、香港和台灣皆有做政治審查。甚至把在中國大陸的部份政治審查標準套用到香港和台灣——這兩個中共聲稱「擁有主權」的領土上。

公民實驗室最近分析蘋果在美國、加拿大、日本、中國、香港和台灣灣六個國家及地區的敏感字審查政策，發現蘋果在中國大陸設了1,045個禁用詞，香港542個，台灣397個，美國170個被屏蔽的關鍵字。

除了屏蔽一些粗話、色情髒字外，在這個「審查過程」中蘋果都使用了甚麼標準？研究人員周三（18日）列出了蘋果在每個地區所針對的內容。

在中國大陸，人權、達賴、美國之音、法輪功、大紀元、南華早報、余傑、劉霞、雙普選、五大訴求、膜蛤、8964（指天安門廣場大屠殺）和武漢肺炎等等，都是被蘋果禁止使用的詞語，甚至「全球華人新年晚會」也被蘋果屏蔽。共 458個關鍵字（43%）針對政治內容。

「在中國大陸，我們發現Apple會審查政治內容，包括廣泛提及中國領導層和中國政治制度、持不同政見者和獨立新聞機構的名字，以及與宗教、民主和人權有關的一般術語，」研究人員在一份聲明中宣布。

另外，雨傘革命、香港民運、雙普選和新聞自由等詞，在中國大陸和香港同時被屏蔽，「似乎遠遠超出了蘋果在香港國家安全法下的審查義務。」

還有些詞在大陸和港台三地同時被禁，如法輪功。公民實驗室說，「許多其它關鍵詞廣泛提及政治宗教團體法輪功，如法輪大法和法輪功。Apple沒有法律義務在台灣執行此類政治審查。我們知道在台灣對這些內容進行政治審查，沒有任何法律依據。」

蘋果與中共的糾纏

Apple面向公眾的文件未能解釋它是如何推導出關鍵詞列表的。公民實驗室為此聯繫蘋果公司徵求意見，Apple首席私隱官Jane Horvath回復了一封含混不清的信。「與Apple的一切一樣，刻字過程由我們的價值觀主導。⋯⋯我們制定了指導方針，以確保我們在每個國家和地區都尊重和遵守當地法律和習俗。」她補充說「沒有第三方或政府機構參與該過程。」

但公民實驗室指出，中國市場佔蘋果總收入的近五分之一，此外蘋果幾乎所有產品都在中國組裝。報告並援引「停止蘋果在線審查」倡導團體的話：蘋果對應用程式的審查超出了中國法律的要求，蘋果真正關心的是不要「冒犯中國政府」。

公民實驗室的報告稱，蘋果的屏蔽榜單缺乏獨創性，卻令人費解，這家科技巨頭並不完全了解自己禁止此類詞語的標準，「不是每個被審查的關鍵字都是經過仔細考慮而產生的，許多詞似乎是從其它來源不經意地搬過來的。」

報告舉了一個例子說，「雖然過濾掉了諸如「S***」或「F***」之類的攻擊性語言，卻允許在Apple產品上刻上『NAZI』（納粹）。」


在另一個案例中，蘋果過濾了10個政治意義不明的張姓中國人姓名。初步研究顯示，這些名字是從其它中國公司的關鍵詞列表中複製而來，在其他中國公司的黑名單中被發現，蘋果審查這個名單似乎不合理。

再例如，調查中提到一名化名為「陳先生」的香港居民要求在蘋果產品上刻上「解放香港人」的字樣。儘管蘋果的敏感詞自動過濾系統並沒有屏蔽這句話，但一名蘋果員工後來聯繫了陳先生，稱「上級不同意」。

報道援引陳先生的話說，該蘋果員工堅持用電話進行溝通，而不用電子郵件通信，因為「他們不想白紙黑字的寫下來」。

研究人員批評這些已超越蘋果所謂「守法」的範圍——「與蘋果在美國的聲譽和與執法部門的關係形成鮮明對比」。（編者註：蘋果公司在美國多次對抗法庭令，拒絕協助政府解鎖。）

公民實驗室研究助理Jeffrey Knockel在新聞稿中說：「蘋果在中國大陸、香港和台灣實施的廣泛、不透明、有時甚至是輕率的審查制度，限制了用戶在政治和宗教上表達自己的能力，侵犯了他們的人權。」

報告最後說：「迫切需要一套清晰、一致和透明的指南，解釋（蘋果）公司為何以及如何審核內容。」#

公民實驗室的詳細報告可見：https://citizenlab.ca/2021/08/engrave-danger-an-analysis-of-apple-engraving-censorship-across-six-reg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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