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 :【隋唐盛世】 第二十九章 凌煙功臣 ( 1 )

唐太宗因其輝煌的治績和功業，被譽為「千古一帝」。《舊唐書》中盛讚他「聽斷不惑，從善如流，千載可稱，一人而已」。《新唐書》稱他為「不世出」的明君。司馬光則評價說：「太宗文武之才，高出前古。蓋三代以還，中國之盛未之有也。」貞觀的成就也與太宗重用賢臣分不開。

我們在第十三章《窮奢極欲》中，曾經提到過唐太宗對隋文帝的評價。太宗認為，隋文帝雖然勤政，但他是出於一種私心，其出發點是不對的。由於隋文帝是篡位得國，所以他對大臣極不放心，事無巨細，都想親力親為。但是一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天下之大、四海之廣、人民之眾，千頭萬緒的事情，如果全靠一個人來處理的話，不出錯是不可能的。所以唐太宗說，像隋文帝這樣管理國家，這個國家不亡才怪。

◎廣任賢良人才濟濟

太宗說，治理國家應該「廣任賢良，高居深視，法令嚴肅，誰敢為非」。這句話講出了三個很重要的層面。「廣任賢良」就是要用人；「高居深視」就是要監察；「法令嚴肅」就是要講法制。

太宗身邊聚集了一批非常傑出的人才，文臣有房玄齡、杜如晦、虞世南、姚思廉、孔穎達等；武將有尉遲敬德、秦瓊、程知節、段志玄等；善用兵者有李靖、徐世勣等；此外還有長孫無忌、戴胄、褚遂良等，所以貞觀一朝可謂人才濟濟。

這麼多傑出的文臣武將我們不可能一一介紹，只能選取其中的幾位。《貞觀政要》中對這幾位都有詳細的記述，因為他們的功績確實非常突出。

我們首先介紹兩個文臣：房玄齡和杜如晦。這兩個人都是唐太宗的一等功臣。

◎一代名相房玄齡

房玄齡從小就非常聰明，十八歲中進士。古時選官都要看相，常常看一個人的長相就定下了他的前程。當時隋朝負責選官的吏部侍郎高孝基曾對裴矩說，我見過很多人，沒有一個能夠超過房玄齡的，此人將來前途無量，可惜我是看不到的。

房玄齡這個人非常孝順，他的父親曾經纏綿病榻十年之久，房玄齡衣不解帶，隨時準備起來照顧父親。

待到秦王起兵時，房玄齡杖策從軍，就是拿了一根拐杖到軍門求見李世民。二人一見如故，李世民立刻任命房玄齡為自己的秘書，處理軍國大事。房玄齡有倚馬可待之才，他和秦王一起出征時，不管有甚麼樣的事情需要寫文書回覆，他都可以跳下馬來，提筆就寫，之後派人即刻送出。他的文字非常簡約，道理又很深刻。他有時會替秦王向高祖李淵申訴一些事情，李淵說，房玄齡每次給我寫信，都把事情講得非常清楚，而且總能說到我的心裏去。

唐太宗評價房玄齡就像當年劉邦手下的蕭何，雖然沒有衝鋒陷陣、沒有親冒矢石受傷，但卻立下一等功勞。房玄齡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幫助秦王建功立業上。跟秦王出征每打下一個地方，很多人都會爭著去搶珍寶，但是房玄齡總是立刻去訪求當地的賢才。後來他官至尚書左僕射（相當於政府總理），工作非常勤懇，每天夙興夜寐，以非常虔誠恭敬之心處理國家大事，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做不到位。

史書中評價他「聞人有善，若己有之。明達吏事，飾以文學，審定法令，意在寬平。不以求備取人，不以己長格物」。

意思是他聽到別人有甚麼優點時，就像自己有這個優點一樣高興，因為又給國家找到了一個賢才。他從來不擔心別人有能力會威脅到他的地位。處理官員之間的事，他總是能夠用非常優美的語言把事情講清楚，同時他不會求全責備，也不會以自己的特長去衡量別人的功過、糾正別人的錯誤。

太宗對房玄齡十分器重。一次太宗離開皇宮前往終南山翠微宮，留下房玄齡總理國家大事。當時太宗想任命司農卿（負責農業工作的一個局級幹部）李緯為民部尚書（即後來的戶部尚書，相當於財政部長），本來已經把詔書寫好了，這時正好有一個人從京師來到翠微宮見太宗，太宗就問這個人說，房玄齡聽說我要任命李緯做民部尚書，有沒有甚麼評價？那個人說，我跟房玄齡說了，房玄齡回答說，李緯這個人鬍子長得很漂亮，沒有說其它的。太宗一聽馬上改授李緯做洛州刺史。

貞觀二十二年，房玄齡病重，太宗派很多御醫去給他送藥，讓御廚房給他送御膳，希望他能夠調養好身體。每當太宗聽到他病情見好，就喜動顏色；聽到他病情轉重，就面帶憂色。後來太宗為了方便給他送藥送食，乾脆把宮牆鑿了一個洞。等到房玄齡彌留之際，太宗親自到他的府上，握著他的手跟他告別。房玄齡是貞觀朝的一代名相，輔佐太宗幾十年。

杜如晦，唐朝初期大臣，深受李世民的重用，與房玄齡齊名，人稱「房謀杜斷」。

◎運籌帷幄杜如晦

和房玄齡並稱的就是杜如晦，兩人留下一個成語叫做「房謀杜斷」，意思是房玄齡非常善於謀劃，杜如晦非常善於做決策。杜如晦跟太宗南征北戰，在攻打薛仁杲、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等割據勢力的過程中，他一直在軍中運籌帷幄。「玄武門之變」時，房玄齡和杜如晦都建議太宗盡早行動，不要被太子李建成害死，否則不但太宗自己性命不保，大唐的江山也保不住。所以這兩個人在「玄武門之變」中，立的都是一等功。

太宗登基後不久，貞觀四年，杜如晦英年早逝。他離世前，太宗也曾親自到他的府上跟他握手告別。杜如晦病逝後，太宗有一次吃瓜，感覺那個瓜的味道非常好，立即命人把這個瓜從中切開，拿走一半送到杜如晦的靈位前供起來。

還有一次，太宗夢見了杜如晦，醒來後見到房玄齡，跟他講起這個夢，唏噓不已非常難過，隨後命御膳房送一桌酒席到杜如晦的靈前祭奠。可見太宗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

太宗手下的文臣，房、杜是第一等；武將論勇敢的話，尉遲敬德和秦瓊是第一等；還有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就是李靖。（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兩宋繁華》和《大明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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