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六二一年,秦王李世民消滅了王世充和竇建德兩大軍事集團,因其功勳卓著被封為「天策上將」。唐高祖李淵任命他為太尉、尚書令、陜東道大行台、司徒、中書令。軍政大權全部握在李世民手中。這讓太子李建成感到威脅,齊王李元吉也充滿了妒忌。

據《舊唐書》記載,「時太宗功業日盛,高祖私許立為太子,建成密知之,乃與齊王潛謀作亂。」李世民極具個人魅力,又功高蓋世,其作戰能力既像韓信,又似項羽,同時李世民還是一個書法家、詩人、文學家、政治家,幾乎是全才,自然令太子李建成感到威脅。李建成為了保住太子之位,做了四個方面的事情。

第一,就是試圖培養出一批屬於自己的忠心耿耿的將軍,立一些軍功。第二,就是聯絡高祖寵愛的美人詆毀李世民。高祖晚年時,元配夫人竇氏已經去世,高祖開始寵愛很多美人,這些美人在高祖面前說話是很有份量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就攏絡這些美人,不斷地去說秦王李世民的壞話。第三,就是翦除秦王的羽翼,把他身邊的文臣武將殺的殺、遣散的遣散,想盡辦法削弱他的實力。第四,就是發動政變,試圖把李世民甚至是李淵直接在政變中殺掉。

李元吉 (圖/新唐人電視台)
李元吉 (圖/新唐人電視台)

◎太子平叛 犯忌殺降

《舊唐書》和《新唐書》中,都有太子李建成的傳。李建成被稱為「隱太子」,史書中對他的評價很差,說這個人喜歡打獵、喜歡喝酒、喜歡美人,這基本上就跟那些古代的昏君差不多。他確實也打過一些勝仗,立了一些軍功,但是這個人非常的凶狠。

公元621年七月,李建成奉命去陝西鄜州平叛,那裏有一個民變集團,首領叫劉仚成。這個集團並不大,李建成順利平叛,殺敵數千。劉仚成及其手下一些將領逃跑。李建成擔心這些人將來捲土重來,於是做了一件和王世充一模一樣的事情,把抓到的叛軍全部釋放,並告訴他們說,朝廷和你們和解了,去找一找你們的同伴吧。結果這些人就去找他們以前的朋友,把其他將軍甚至劉仚成本人都給找回來了。李建成一看對方這麼多人,覺得太危險了,於是騙他們說,朝廷準備在這個地方設立州縣,需要築城,你們都在某一個時間集合。結果當這批人拿著鐵鍬等勞動工具集合的時候,李建成派兵將其團團圍住,縱兵屠殺,一次殺死六千多人。要知道,自古以來殺降都是最不吉利的事情。

◎勾結嬪妃 詆毀秦王

李建成為保儲君之位所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攏絡高祖身邊的美人。李淵的元配夫人竇氏於公元613年去世,那時李淵還未獲封唐王,更未起兵造反。竇氏去世以後,很多美人得到了李淵的寵幸,其中最得寵的兩個是張婕妤和尹德妃。婕妤和德妃都是宮中嬪妃的等級稱號。這些年輕的美人都想利用自己的地位幫家人在朝廷中獲得利益。

李世民佔據了東都洛陽之後,李淵就讓這些美人們的家屬到東都去,允許他們去要一些原來隋朝皇宮裏的宮女來做他們的婢女。這些人去了之後,不但要原來隋朝皇宮裏的宮人,還向李世民要封賞、要土地。李世民回答他們說,所有的錢財都被我封起來了,因為這是國家的錢,我不能拿出來給你們,所有的官位只能賞給那些有功的人,也不能給你們。因此這些嬪妃的家屬們就懷恨在心。其中張婕妤的父親看中了一塊地,就跟李淵要,李淵寫了一個手詔,說把這塊地給張婕妤的父親。可是那塊地已經被李世民賞給了淮安王李神通,因為他在戰爭中立下了功勞。因此當張婕妤的父親去要地的時候,李神通拒絕說,這塊地秦王已經賞給我了,總得有個先來後到。結果張婕妤跟李淵大鬧了一場,令李淵很生氣。

尹德妃也很受寵,據《資治通鑑》記載,她的父親叫尹阿鼠,老鼠的鼠。叫這麼一個名字真是很奇怪。有一次,天策府的僚屬杜如晦騎馬從尹德妃的家門前經過,尹阿鼠命奴僕們衝出來,把杜如晦從馬上拽下來,一頓拳打腳踢,說你是甚麼人?這麼大膽!路過我的門口,竟然連馬都不下?他知道杜如晦會把這件事告訴李世民,也擔心李世民會匯報給高祖,於是尹德妃惡人先告狀,說秦王非常驕橫跋扈,他手下的人也對我無禮,而且對我的父親無禮。結果李世民被高祖叫去訓斥一頓。這樣的事情很多。尹德妃和張婕妤不但說秦王的壞話,她們和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之間,也存在非常齷齪淫亂的關係,這些人同惡相濟,互相結黨。

◎齊王殘暴 膽小如鼠

據《舊唐書》的描述,李建成的人品很差,但他最開始並沒有想殺死李世民,而齊王李元吉卻早就動了殺機。李元吉的如意算盤是,借李建成之手殺死秦王,然後再殺掉李建成,取代他的太子之位。史書中描述的李元吉,凶暴淫亂、心胸狹窄、野心勃勃又恩將仇報。

李元吉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竇氏厭惡他的長相,命令手下人把他帶出去直接殺死。當時有一個叫陳善意的宮女捨不得殺死他,就偷偷把他帶出去,自己把他養大。等到李淵回宮的時候,陳善意向李淵稟報了此事,才把李元吉的性命保了下來。但李元吉卻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他喜歡做一件事,就是讓手下的奴僕、婢女、美人和門客穿上盔甲,拿著真刀、真槍模仿打仗,很多人在打的過程中受傷,甚至死亡,李元吉看了還挺開心。一次,李元吉自己也受了傷,當年救他性命的宮女陳善意藉機勸李元吉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李元吉一怒之下,竟將陳善意殺死。

根據《舊唐書》對李元吉的記載,他非常喜歡打獵,光打獵的器具就有三十車。李元吉曾說,我可以一天不吃飯,但是絕不能一天不打獵。他打獵的時候,常縱馬踐踏百姓的莊稼,還喜歡半夜出城,姦淫民間婦女、搶劫民間財物,並且喜歡在鬧市中用弓箭射人,看人們怎麼躲避,以致老百姓非常痛恨他。李元吉還把手下的士兵分成兩隊,讓他們穿上鎧甲,互相砍殺,士兵們血流滿地,他看了卻很開心,殘忍之極。

李元吉雖然很喜歡看士兵打仗,可他實際上卻是一個非常怯懦的人。在劉武周進攻晉陽的時候,李元吉一看敵人來了非常害怕,他對司馬劉德威說,敵人來啦,我們得抵抗,你把所有的精壯士兵都交給我,我帶這些人出去打仗,你帶著老弱病殘守城就行了。於是,他把所有的精壯士兵都劃到自己的麾下,出城之後,馬上帶著他們,包括自己的小老婆們,臨陣脫逃。

◎齊王行刺 太子謀反

第一個想要刺殺秦王的就是李元吉。武德七年,高祖李淵帶著李世民到齊王府。李元吉安排手下的將軍宇文寶埋伏在寢殿裏,準備刺殺李世民和李淵,李建成發現後阻止了他。李元吉很生氣地說,我要殺死二哥,那還不是為了大哥你的太子之位能夠保全嗎?這對我自己又有甚麼好處呢?

同年晚些時候,李建成自己也想要動手了。這一年,唐高祖離開長安,前往仁智宮避暑,讓太子李建成監國。李建成網羅了長安的惡少、惡霸大概兩千人,組成了一個私人衛隊「長林兵」,同時寫信給一個叫楊文幹的人,讓他舉兵造反,到仁智宮去刺殺李淵,結果給楊文幹送信的這個人,把太子謀反之事直接報告給了李淵。(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兩宋繁華》、《大明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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