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腳被石頭砸到受傷,你會用力踹石頭洩忿嗎?」

「我才不會那麼笨!」你說。

可是自己可能就做這樣的事。你厭惡某個人,然後你在心裏咒罵他,是誰一直聽到咒罵聲?當你一遍遍地想著對方的傷害,是誰受折磨?是誰會憤怒、憂鬱?誰無法平靜?誰睡不安穩呢?是你自己。

忿恨遠比你忿恨的對象 傷你更深

「難道我要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嗎?」你不平:「你不明白他對我做了甚麼事。」「我恨透了那個人,實在是太過份了。」「他傷害我太深,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原諒,很不容易,尤其要去原諒一個傷害自己很深的人,更不容易,但是當我們不願意原諒別人的結果,到頭來只會傷害到自己,痛苦的也是自己。

想想,你拿爛泥丟人,先弄髒的是誰的手?你想扛石頭去砸人,然而一直扛著石頭的是誰?是你。對嗎?

若我憎恨他們,那與繼續被關在監獄沒有差別

如果原諒了某個人,等於在告訴對方,他可以為所欲為。這是人們普遍的論點。許多人會問,為甚麼不給傷害他人者得到報應?

原諒錯的人,不表示他過去對你所做的事就從沒發生,或是他的所作所為是可以接受;也不代表你必須跟對方言歸於好。原諒是為了自己,是要取回你的未來,是為內心帶來平靜,也讓自己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

大家熟知南非的民族鬥士曼德拉,因抵抗種族隔離政策坐了27年的冤牢,就算如此,重獲自由時,他仍決定放下仇恨。為甚麼?

在柯林頓的自傳中,這樣記載著兩人的談話。

柯林頓問曼德拉:「我認為在總統就職典禮上,邀請囚禁總統的監獄官員們是非常偉大的事情,但是您真的不怨恨他們嗎?」

曼德拉回答說:「怨恨過,怨恨他們非常久的歲月。然而,有一天在採石廠打石頭的時候,頓悟到他們拿走了除了我精神和心靈之外的所有東西,所以決定絕對不會把僅剩的那些也給他們。」

柯林頓又問:「最後離開監獄時,心中不會再次湧現憎恨嗎?」

「當然會,然後我想,『他們已經囚禁我27年了,若我憎恨他們,那與繼續被關在監獄沒有差別。』我想要自由,所以釋懷了。」

重點不是「報復」, 而是「讓自己過得更好」

原諒,是放過自己。不是為了做聖人,而是為了做一個自由的人,決定不再讓他人掌控生命,不再被鎖綁在犯錯者身上。

心繫仇恨,一心想報復的人,很少靜下來想過。如果能忘掉別人對你的傷害,你的傷害還會剩多少?如果不再怨恨,你的痛苦還會持續多久?

再想想,如果你痛不欲生,誰會痛苦呢?是自己和那些關愛你的人。如果你變成那樣,誰會高興呢?你憎惡的那些人最高興。那就是為甚麼說「最好的報復就是讓自己過得更好。」

曾在電視聽到一位氣質高雅的珠寶設計師,說了一段自己的往事。當她發現前夫外遇後,她曾每天躲在家裏哭,日子過得很悲慘。直到有一天她想,現在只有兩條路,一麼就是直接從家裏的13樓往下跳,從此一了百了;二麼就是過得比現在更好,來報復前夫。最後她選擇了後者,於是努力認真的生活,成了珠寶設計師,現在事業做得很成功,而且過得很充實美好。

重點不是放在「報復」,而是「讓自己過得更好」。這就對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其實我有很多仇都報了,但不是我自己去報的,只是我讓自己越過越好。我想辦法讓自己原諒,不是因對方值得被原諒,而是不值得放在心上——何必踹石頭洩忿?

試著退一步,看到對方和自己一樣,是一個凡人,有時會犯錯、會衝動,有時會懦弱、會暴躁,有時會失去耐心,有時也會迷糊……當你看到自己也曾犯下種種過失,寬恕就容易多了。

給人留一步路,好讓自己的路愈走愈寬。因為說不一定哪天,你也需要別人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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