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時倡導郎才女貌,姻緣乃上天註定。清代的古籍中有一段關於才子佳人的記載,意想不到的結局讓人不禁感嘆,姻緣真乃上天註定,「佳偶天成」天命不可違。

據清代《諧鐸》記載,蔣生是江蘇太倉人,年紀輕輕就有相當好的文采。

有一次,他跟著一群商人乘船飄流至一處沒有城市的鄉野,一個只有數萬株桃樹的地方。當時正值春天,數萬株桃花都含苞吐蕊,香風飄拂,景色美麗。

突然,他們看到數十隊小繡車依次趕來,繡車上的女子美醜程度不一,氣質不同。其中有一名女子,面凹塌耳,兔唇暴齒,但全身戴滿了珠寶,好像是家境富裕的千金,但卻故作妖嬈、嬌媚的姿態,讓蔣生與隨行的馬姓商人都失笑不已。

而在最後一輛車上,坐著一個豆蔻年華的女郎,雖然穿著粗布衣飾,但自然不造作,似天宮的玉蕊,美得無法用語言形容,令蔣生心儀,也心生詫異。

這一群人風馳電掣,一會兒就駛至一個公署,車上的人紛紛下車而入。蔣生好奇怪,便問周圍的人,這才得知,原來根據當地風俗,地方官員為平民男女選配婚姻,採用的辦法是,男子比賽文采,女子則據其相貌排出名次。然後,根據名次相互配對。

既然遇上了,蔣生和馬姓商人就留了下來,第二天參加男子的文采比賽。

考場上,蔣生下筆如有神,文章一氣呵成,自我感覺很好。他心裏想,美貌的那位女子一定也會排在前頭,自然倆人就會結合到一起了。但沒想到的是,考官派手下的人找他,私底下索賄錢幣三百貫,承諾這樣就可以讓他穩拿試場冠軍。

「即使我黃金滿屋,也不會用這種不當行徑干擾天意,也不會讓我的文章蒙羞!」蔣生見狀,氣憤地回應。而此時,跟隨蔣生一起的馬商人因為也看好了那位美貌的女子,便偷偷將錢塞給了傳話者。

試榜揭曉時,馬姓商人竟得了冠軍,而蔣生位居最末。

不久,考官以男女分別評定後的次序選配,蔣生心想,新娘一定是先前所見到的那個滿身珠光寶氣的醜女。沒想到他揭開蓋頭一看,新娘天姿國色,容光閃耀,眼前正是他魂牽夢縈的豆蔻年華女郎啊。

蔣生問其原因,女子說,考官也派人向她索錢稱能排第一,因為家境貧寒,被她拒絕了,因此考官懷恨在心,將她排在最後。

蔣生笑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新娘也笑說:「如今是非不明、黑白倒置,世態炎涼、舉目盡是。惟有固守傳統品德者,終究能邀來天賜的福份哪。」蔣生聽後,大為歎服。

隔日,那位馬商人形神沮喪,因為他所娶的冠軍正是那位故作妖嬈、嬌媚的女子。

蔣笑問原因,商人說,他與女子均因出錢賄賂考官居排在第一,所以也就配上了一對兒。

古語稱:「有錢能使鬼推磨」,豈料上天自有安排,金錢與權利怎麼能比神更高明呢?這蔣生和女郎,不屑於用金錢買名氣,順天意而行,註定就是「佳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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