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項俊波去年4月落馬,保監會主席的空缺至今無人填補外,還有一個正部級職位已詭異地空缺了半年——這就是從「香餑餑」變成「冷饅頭」的中共團中央第一書記。
自1957年中共團中央設立第一書記以來,這個位置一直「牛人」頻出,進入政治局常委的有胡耀邦、胡錦濤和李克強,晉升副國級的有胡春華、王兆國、周強,並且該職位一直是首尾相接,從來沒有空缺過。
期間有兩屆雖然是屆中兩度換人,也都很快有新人「接盤」。如,十一屆的王兆國(1982.12-1984.12)、胡錦濤(1984.12-1985.11)、宋德福(1985.11-1988.5);十五屆的周強(1998.6-2006.11)、胡春華(2006.11-2008.5)、陸昊(2008.5-2008.6)。
但是這種連莊的趨勢到了秦宜智終於嘎然而止。
秦宜智是2013年3月接替陸昊,從西藏政府常務副主席升任團中央第一書記。從年齡來看,秦宜智是10任第一書記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上任時已經47歲半,比平均年齡高出整整6年。
通常認為,在西藏長年呼吸稀薄空氣的漢族官員,都會因「艱苦條件補償機制」而獲得照顧提拔。攀鋼出身的秦宜智雖然只是在西藏待了不到8年,但其獲得進京並加官進爵,與此確也不無關係。
然而時也運也。秦宜智這一屆正好碰到「團系明星」令計劃陰溝翻船,習總大怒,拍板整治群團系統。加上「雙接班」安排中的胡春華是「團派嫡系」,自然成為習近平的重點阻擊對象。於是乎一直高歌猛進的團系火車頭被猛踩急剎,坐在駕駛室的秦司機冷不防摔了個嘴啃泥,被急調質監總局做副局長「養傷」。
這一拖,秦宜智就閒養了半年。從官方報道看,團中央的火車還在開,只是火車頭由副司機賀軍科(常務書記)臨時代掌。
而團中央屬於黨序列,高層人事由中組部掌控,完全不需要人大這些橡皮圖章背書,所以團中央第一書記的更替此前才會始終保持「無縫連接」。從這個角度看,秦宜智的替補人遲遲不現身,並非不能,顯然是中南海刻意不為。
在當前「黨和國家機構改革」大旗招展之下,任何高層職缺的有意空缺,很可能都與機構改革涉及此部門有關。
如同筆者前文《保監主席後繼無人 原因浮現》所述,保監會主席職位空缺多時,是金融監管三會大重組的前奏,那麼團中央第一書記的空缺,就是以「工青婦」(工會、共青團、婦聯)為代表的群團組織可能面臨結構性重新洗牌的跡象。
如果與軍隊支系機構軍校、軍隊文工團被重組降級對比,在習近平「黨軍一把尺」的思路下,同屬支系機構的團中央被降級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
只不過,工青婦雖已積弊叢生,但其在統戰和監控民眾方面的功用遠非軍校和文工團可比,所以可以設想,這三架群團馬車還會大致保留原來的模樣,但級別和匯報關係就會有較大的調整。所不同的是,過去的高速動車很可能要變成了站站停的蝸牛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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