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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中國的其它沿海省份,貴州因偏處內陸還又多山,不但易守難攻,且不利於日軍的機械化大部隊行進,在抗日戰爭前期,算是比較「安全」的後方。我父親在貴州扎佐獨當一面練兵的消息傳到母親親戚的耳中,大家都湧到扎佐來投靠我父母親。除了我繼外公一家人外,母親在青島的九舅,更是孝順地親自背著他那纏了小腳不良於行的母親,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徒步由青島走到扎佐來避戰亂。  

一大堆親戚來投奔,再加上母親此時也生下我們兄弟倆,讓她忙得不可開交。母親唯一的親弟弟余遺生(此時已改名為余耀飛,陸軍官校十六期畢業),也被我父親調到扎佐演習場來當連長。 

一甲子以後,我母親回憶起這些往事,感慨之餘,也有相當的欣慰,她在成長時期所最欠缺的親情,此時多多少少已彌補了一些。

扎佐的演習場在抗日戰爭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除了訓練新兵之外,還調訓各戰區選送來的士官兵,施以西式的單兵戰鬥教育,這些士官兵結訓回部隊的原單位後,成為「種子教官」,大幅地增進了中國軍隊的戰鬥力。這個地跨三個縣份的龐大演習場,被我父親與他邀請來的一群軍事留學生們經營得遠近馳名。 

有一次蔣委員長親臨視察,對演習場的規模與訓練非常滿意,乃下令中國電影製片廠到扎佐,拍攝軍教片給各戰區司令部作觀摩之用。中影廠長袁叢美將軍銜命而來,他是我父親黃埔六期(高教班)的同學。 

袁將軍在拍片之餘,發現那演習場場長夫人長得十分搶眼,想徵求我父親的同意,要讓我母親去重慶的中影片廠試鏡,結果被我那「小氣」的父親當場峻拒。母親的長相酷似老牌影星王萊,上世紀的八十年代,王萊有一度住在舊金山的中國城附近,我母親好幾次在中國城的街頭被誤認為是王萊,可見相似度之高。 

抗日戰火最後還是延燒到貴州,1944年冬,日軍妄想由中國南方借道貴州北攻重慶。扎佐演習場的萬餘官兵被臨時編成一個師,由孫元良將軍節制,加入獨山戰役。父親轄下的兩位上校步兵團長 — 鄭為元將軍、劉廉一將軍,更是戰功赫赫,奮力將來犯日軍擊退。孫元良將軍也因此役建功,得頒青天白日勳章。 

抗日戰爭勝利以後,在父親去美國陸軍參謀大學正規班受訓的一年期間,母親帶著我們兄弟倆回到青島,這次是借住她的七舅范新度(又名范澄川)中紡宿舍裏,此時我這七舅公已是炙手可熱的中紡青島分公司十三個紡織廠的總經理,各方親戚包括繼外公全家,此時又都到青島來了,母親再次得享親情。 

記憶中母親那同母異父的小妹妹劉平梅當時也在青島,比我們兄弟倆只大十多歲的她,成了最常照應我們的長輩。梅姨後來在學術界發展,七十年代初期就已在清華大學當教授,並負責編撰英文教材,與姨父趙靜鵬教授一樣,在清華服務了幾十年直到退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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