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海軍上將警告,中共在歐洲展開「蜜罐行動」。精心設計的橋段,美麗的姑娘,浪漫的異國愛情,掌握機密的軍事將領等驚悚諜戰片中的元素正在現實中上演。

德國和英國最近對中共間諜嫌疑人的逮捕和指控引起了人們的關注。情報專家警告說,這只是歐洲面臨的更大間諜問題的「冰山一角」。

這些指控也凸顯了歐洲領導人必須在經濟合作與國家安全之間確定平衡行動,特別是在中共黨魁習近平即將訪問歐洲之際。

海軍上將警告中共的蜜罐行動

《金融時報》周一(4月29日)報道說,法國海軍上將德利爾(Morio de l’Isle)在2019年就布雷斯特海軍基地的多場婚禮向國會發出了警告。

布雷斯特是法國海軍及其潛艇核威懾力量的所在地。近年來,這裏舉辦了多場中國女留學生和海軍基地工作人員的跨國婚禮。

一位關心此事的議員在議會閉門聽證會上向法國「核潛艇部隊」的負責人詢問道:「我們應該如何評價這種關係?」

《金融時報》說,「蜜罐」(Honeypots)行動是指特工試圖與目標人物進行浪漫糾纏,是驚悚諜戰片中的經典橋段。

現任和前任情報官員們表示,最近的事件更典型地反映了北京在歐洲的間諜活動,正如一位官員所說,這些事件是中共政府「精心播種」的行動,尋求培養政治影響力以及塑造歐洲人對北京的友好態度。

上周歐洲一連串對中共間諜的逮捕行動引發全球極大關注。三名德國公民因涉嫌向北京出售敏感軍事技術而被捕。此外,警方還逮捕了一名德國極右翼歐洲議會議員的華裔助理,他被指控秘密為中共工作。

同時,英國檢察官指控兩名男子涉嫌為北京從事間諜活動,其中一人是議會的研究員。

英國軍情六處的前行動主任Nigel Inkster告訴《金融時報》說:「北京正在進行更多的(間諜活動),而西方情報機構也越來越善於發現這些活動。」

他表示,與美國相比,中共情報機構過去在歐洲沒有那麼活躍, 「但隨著歐盟(對華)的態度開始變得強硬,我們可以預期會看到北京對歐洲的更多影響力行動。」

從歷史上看,為中共當間諜大多沒有好下場。圖為示意圖。(AFP/Getty Images)
從歷史上看,為中共當間諜大多沒有好下場。圖為示意圖。(AFP/Getty Images)

各國警惕中共間諜 中共黨魁訪歐敏感

中共黨魁計劃5月初訪問歐洲三國。根據中共官方的消息,習近平將於5月5日至10日對法國、塞爾維亞與匈牙利進行國事訪問。

面對上周歐洲的密集間諜指控,中共表現得比平時更加敏感和反應過度,甚至召見德國駐華大使提出嚴正交涉。

德國駐中國大使傅融(Patricia Flor)在社交媒體X上表示,中共此舉「耐人尋味」。

「我們絕不容忍德國境內發生任何間諜行動,無論來自哪個國家。」她寫道。

這些事態發展是在德國總理朔爾茨最近訪問北京、雙方達成經濟協議之後發生的,這些發展也凸顯歐洲與北京之間關係的複雜性。中共駐柏林和倫敦大使館強烈否認間諜指控,稱其為出於政治動機的攻擊。

在外國記者團追問中共外交部發言人,當年拒絕澳洲駐華大使旁聽前中國環球電視網(CGTN)主持人成蕾(澳洲國籍)的間諜案庭審,為何北京召見德國大使抱怨德國就是合適的。中共發言人拒絕正面回答。

西方右翼政黨成為中俄滲透的新目標

西方情報機構和安全分析人士表示,中共的間諜活動,特別是由其非軍事間諜機構國家安全部進行的間諜活動是真實存在的。

更令人擔憂的是,有跡象表明,這些活動可能與滲透到歐洲政治極端勢力的俄羅斯間諜網絡相互交織。

中、俄有著共同的目標,在符合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它們在共同推進這些目標。2023年年底,芬蘭安全與情報局發出警告:「中俄兩國都試圖削弱西方國家的地位。」

據西方官員稱,中共國安部的一些間諜活動是在相互競爭的省級中心進行的。上海情報局通常負責美國的間諜活動,而浙江則傾向於關注歐洲。

諾定咸大學國際關係助理教授Dan Lomas告訴《金融時報》,中、俄不是直接造成民主國家問題的原因,但他們正在試圖通過煽動極端主義團體,獲得支持來揭這些問題傷疤。

華盛頓智庫詹姆斯敦基金會的情報分析師Filip Jirouš在最新的報告中說,隨著中俄「繼續結盟,個別合作者將更有可能為這兩個專制國家效力。隨著另類右翼運動變得更加主流——主流政黨變得更右——中方情報機構通過俄羅斯培育的網絡影響歐洲政治的風險將繼續上升。」

2023年被媒體曝光的中共特工Daniel Woo推動比利時前參議員、右翼黨成員Frank Creyelman去影響歐洲的中國議題,覆蓋從鎮壓香港民主到迫害新疆維族人等問題的討論。

據說,Daniel Woo還是其它歐洲極右翼政客的中方聯繫人,這些極右翼政客對俄羅斯表現出密切同情。

中共在歐洲的間諜網人數數以十萬計

《金融時報》說,中共在歐洲的間諜活動規模可能非常龐大。報道說,2019年,歐盟外交部門警告稱,布魯塞爾已知的中共間諜約有250名,俄羅斯間諜有200名。

最近,英國議會情報與安全委員會在2023年年底警告說,「幾乎可以肯定(中共國家情報機構的規模)是世界上最大的,擁有數十萬文職情報人員」,而且在人力情報收集上「非常豐富」。

相比之下,英國軍情六處和國內同行M15的員工總數約為9,000人。

報道說,據情報官員和分析人士表示,歐洲更加關注中共間諜活動的原因之一是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俄羅斯入侵帶來的震撼促使過去不太合作的夥伴國家開始進行真正的合作。

德國和英國最近對中共間諜嫌疑人的逮捕和指控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注。因為它揭露了一個涉嫌中共間諜的網絡,該網絡已滲透到歐洲各地的主要機構。

《日經亞洲》報道說,情報專家Erich Schmidt-Eenboom強調了局勢的嚴重性,並指出最近的逮捕行動僅代表中共間諜活動的一小部份,其中還包括複雜的技術偵察。

分析人士認為,北京的目的是影響歐洲的政治進程、科技行業、大學和僑民社區,以推進其地緣政治議程並削弱跨大西洋聯盟。

《中國共產黨間諜活動:情報入門》(Chinese Communist Espionage:An Intelligence Primer)一書的合著者Matthew Brazil強調了中共對影響歐洲政策辯論的濃厚興趣,特別是跟台灣和地區安全問題有關的政策辯論。此外,北京對歐洲技術的追求也引發了人們對無意中增強北京軍事能力的擔憂。

總而言之,最近的間諜案清楚地提醒人們,中共在全球舞台上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和野心所帶來的挑戰,歐洲領導人必須直面應對與北京關係的複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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