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文化中「名馬」配名人留下許多軼事,也留下不少相關的典故。馬對各朝代的立朝、開疆闢土來說,的確立下巨大的「汗馬功勞」。歷朝歷代「打江山」的皇帝都有他們的愛馬,還有一些政績不凡的皇帝也有特色非凡的愛馬。逢馬年之際,在此來說說一些史上留名的馬及其相關的「馬文化」。

周朝的馬文化

周朝時設官分掌政務,其中之一是夏官司馬「帥其屬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國」。夏官司馬之下設有「校人」,是主掌王馬的一切事務的。校人的職務之一是「辨六馬之屬」;周朝用馬主要分成六種類:種馬、戎馬、齊馬、道馬、田馬和駑馬。六種馬的分類反映馬在周朝社會中的要役——佐助周王平定邦國。可以看到,馬不僅在戰場上發揮作用,在農業生產、在生活中都是不能或缺的要角。

馬在商、周的時代,已經扮演著「平定邦國」的重要助理角色,一個具體的反映是在文字中對「馬」有栩栩如生的刻劃描寫。從下方這一張商、西周、春秋戰國時代的「『馬』字的演變」圖,可以讓我們一目瞭然。

馬字的演變。(容乃加/大紀元製圖)
馬字的演變。(容乃加/大紀元製圖)

周穆王與八駿馬

《穆天子傳》記載周穆王與「七萃之士」(天子精銳的禁衛軍、將士)巡行天下,隨從護衛十分精簡,徵調來的物資也很少,最突出的莫過於那載他一日馳驅千里的八駿馬了。

據《史記》記載,造父善於駕馭車馬,為穆王取得盜驪、華騮、緑耳等千里馬;穆王乘八駿馬向西巡狩,樂而忘歸。

周穆王(康王之孫)在位時繼承成王、康王時代太平昌盛的餘緒,天下安定,百姓安樂。穆王能內省,不忌說自己的過失,隨行的「七萃之士」也敢進諫規勸,也未曾因此而獲罪。

巡行天下途中若遇雨雪,穆王便命士卒休息,他自己乘八駿馬車先行探路,馳驅千里,提前抵達下一站等候。某個癸酉年,周穆王乘八駿南征:「逕絕翟道,升于太行,南濟于河。馳驅千里,遂入于宗周之廟,乃里西土之數。」他走的這條翟道在隴西,又稱「截隴坂」。由赤驥領銜的駟乘馬車跑在前方,他們一路翻過太行山,渡過黃河至南方,一日奔馳千里,迅速返回宗周雒邑的宗廟。當年徐偃王作亂時,穆王在外,造父為穆王駕御馬車,一日千里,歸朝救亂。這些事實反映八駿馬日馳千里,腳力的確非凡。

馬的腳力非凡。(Shutterstock)
馬的腳力非凡。(Shutterstock)

八駿馬取名「特色」

穆王乘坐的八匹駿馬之名 都有「特色」,《穆天子傳》記載八駿馬的名字:「天子之駿:赤驥、盜驪、白義、踰輪、山子、渠黃、華騮、綠耳。」

東晉郭璞說八駿馬「皆毛色以為名」,就是用八駿馬的毛色取名,這種特色也成了後世為馬命名的先驅之舉。那麼赤驥、盜驪、白義、踰輪、山子、渠黃、華騮和綠耳,分別表示甚麼「特色」呢?

1. 赤驥:就是赤色的騏驥,騏驥就是千里馬。《說文解字.馬部》:「驥,千里馬也。」「老驥伏櫪」在成語中留名。後世也用騏驥比喻傑出的人才,如:「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世不乏驥,求則可致。」(《晉書.卷八二.虞預傳》)

2. 盜驪:《爾雅‧釋畜疏》解釋:「駿馬小(細)頸,名曰盜驪」。驪是黑色之意。盜驪就是黑色的細頸千里馬。

3. 白義:威儀的白色千里馬。《說文》說「義」:「己之威儀也」。《康熙字典》說「義」有一義:「禽畜之賢者」。

4. 踰輪(也做騟輪):踰輪就是紫色的千里馬。《玉篇》說騟(即踰)是「紫色馬」。《康熙字典‧馬部》說:「《博物誌》八駿有騧騟。按卽《穆天子傳》踰輪。」

5. 山子:灰白色的千里馬。《說文》解釋「山」:「有石而高」。灰白色是山石常見的顏色。

6. 渠黃:黃色高大的千里馬。渠有大之意。

7. 華騮:毛色光華亮麗的赤色千里馬。

8. 綠耳:一身白兩耳綠的千里馬。

曠野上的馬。(Shutterstock)
曠野上的馬。(Shutterstock)

八駿馬隨著周穆王的西巡,日驅千里,在史上留名,八駿的「特色」,也照亮史冊的一頁,所以後來談到千里馬,八駿的名字就常常成為千里馬的代名詞,例如,《莊子‧秋水》云:「騏驥驊騮,一日而馳千里。」就是這樣的表現。後人也引千里馬比喻才能出眾的人,如《幼學瓊林‧卷四‧鳥獸類》有言:「人中騏驥,比君子之超凡。」#

資料來源:《穆天子傳》《穆天子傳‧序 海二》《史記》《史記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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