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前所未有的將俄羅斯與北韓聯繫在一起。對平壤來說,意味著減少對中國的依賴,而莫斯科也從北韓的火砲庫存中得到急需的彈藥補充。最近這種關係似乎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並可能對烏克蘭戰爭產生更直接的影響。
10月7日,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向俄羅斯總統普京送去了72歲生日祝福,稱他為「最親密的同志」。金正恩還表示,兩國關係將提升到新水平。平壤將加快步伐,使北韓成為核武超級大國。
金正恩稱,自普京六月訪問平壤以來,兩國關係已變得「無敵且永恆」。
今年早些時候,普京和金正恩簽署了一項協議,承諾如果兩國任何一個國家遭受侵略,他們將互相幫助。儘管目前尚不清楚他們所說「侵略」的確切定義和「互相幫助」的性質。平壤和莫斯科的關係不斷加深,已經嚴重挑釁和違反了國際制裁,令西方擔憂。
8日,南韓國防部長金容賢在國會聽證會上表示,北韓可能會向烏克蘭戰場派遣正規部隊,支持俄羅斯的入侵。這被外界理解為是北韓在兌現朝俄軍事條約的承諾。
現在,俄羅斯最需要的是有經驗的地面戰鬥人員,而北韓具備滿足俄羅斯需求的能力。
北韓擁有128萬人的武裝部隊,其中110萬人的地面部隊,包括1個裝甲師、15個獨立裝甲旅、6個機械化師、27個步兵師、14個步兵旅、1個砲兵師、21個砲兵旅、9個導彈兵旅。還有隸屬特種部隊的3個空降旅、10個狙擊旅、9個輕步兵旅、17個偵察營和8個特種作戰營。
此外,北韓海軍有6萬人,空軍有11萬人,以及超過1萬人的戰略導彈部隊。這些兵力使北韓軍力位列世界第五,僅比俄羅斯公布的軍力少20萬。北韓的徵兵期為男性10年,女性5年,全國人口約2,600萬人。
這些數字來自總部位於倫敦的國際戰略研究所,儘管這只是估計的數字,但基本反映了北韓軍力規模的實際情況。
如果北韓向烏克蘭戰場大規模派遣地面部隊與俄軍並肩戰鬥,將使烏克蘭戰場情況複雜化。實際上,已經有北韓軍人在烏克蘭戰場被擊斃的消息傳出。不管這些是不是戰鬥人員,但北韓軍人進入烏克蘭戰場的趨勢似乎已經非常明顯。從目前俄軍傷亡的情況判斷,如果北韓士兵被推上烏克蘭戰場,很可能充當俄軍的炮灰,就像一年前瓦格納部隊那樣。
相比之下,北韓向俄羅斯提供武器彈藥顯得更真實。美國和南韓官員表示,北韓已向俄羅斯的戰爭努力運送了數千個貨櫃的武器彈藥。
烏克蘭情報官員表示,北韓已經超過中共和伊朗,成為俄羅斯戰爭機器最重要的盟友。上個月,烏克蘭軍事情報局長凱里洛·布達諾夫(Kyrylo Budanov)表示,北韓提供的彈藥「對我們來說確實很糟糕,到目前為止我們對此無能為力」。北韓的物資通過俄軍補給線進入烏克蘭,烏克蘭部隊最快幾天後就會感受到這些物資的影響。布達諾夫說,「我們面臨的最嚴重的問題來自北韓。」
最近幾周,烏克蘭部隊連續襲擊了俄羅斯克拉斯諾達爾、特維爾和布良斯克邊境地區的軍火庫。克拉斯諾達爾的提霍列茨克基地是俄羅斯三大彈藥儲存基地之一,大量北韓軍火就存放在這些地點。
9 日,烏克蘭政府機構負責人表示,另一個被擊中的大型俄羅斯彈藥庫的火光正在照亮布良斯克地區的天空。該設施的爆炸從夜間開始,一直持續到黎明時分。
烏克蘭國家安全與國防委員會官員安德烈·科瓦連科(Andriy Kovalenko)說,倉庫儲放的物資包括來自北韓的彈藥以及高射砲。
俄羅斯方面的消息也證實了這次襲擊。報道稱,當天夜間,布良斯克地區攔截了基輔發射的47架無人機中的24架。布良斯克地區州長博戈馬茲表示,沒有人員傷亡或財產損失,但緊急救援人員已抵達現場。
因受到西方的孤立,俄羅斯越來越多地轉向伊朗、中共和北韓。而三者中北韓在態度和行動上表現最堅決。俄羅斯在烏克蘭戰場上的挫折,似乎使北韓第一次嚐到了在軍事上被需要的滋味,同時也看到武器彈藥換取俄羅斯硬通貨、食品,以及包括導彈、核技術在內的軍工技術的機會。
在嚴厲的國際制裁下,金正恩和普京都試圖建立一個由合作夥伴組成的替代網絡來規避或減輕國際制裁的影響,尤其是北韓可能從俄羅斯軍事科技中獲得更多利益。顯然,俄羅斯的軍事技術仍然比北韓的逆向工程系統要先進得多。
去年9月金正恩訪問俄羅斯期間,普京承諾協助北韓開發衛星。最近又傳出北韓開始建造核動力潛艇的消息。8日,南韓議員表示,有跡象顯示北韓已開始建造第一艘核動力潛艦。目前尚不清楚這項計劃是否將具備二次核打擊能力,或者是一艘可攜帶巡航導彈和魚雷的攻擊型潛艇。
自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人們一直猜測俄羅斯可能為北韓的核潛艇計劃提供了技術支持。但是,南韓情報機構認為,建設仍處於早期階段,「需要進一步確認是否是核動力的」。
俄羅斯因入侵烏克蘭已經淪為國際制裁對象,因此它也不在乎與受到國際制裁的北韓建立軍事聯盟關係而進一步損害其在世界舞台上的形象。北韓更是堅定地反對西方,二者一拍即合。其結果是使烏克蘭戰爭在與美國和西方意願相反的方向上持續下去。這有可能是中共願意看到的局面:消耗西方資源,轉移對亞太地區的注意力。
然而,俄羅斯和北韓之間的特殊關係是以烏克蘭戰爭的持續維繫的,一旦衝突結束,這種關係可能瞬間瓦解。即使那時普京政權仍然存在,也可能會減少與北韓的接觸。俄羅斯最終還是要尋求重新獲得全球金融和經濟環境的准入,這意味著俄羅斯對北韓的承諾可能非常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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