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有多糟糕,鑒於消費支出疲弱、全球對中國傾銷商品的抵制,以及房地產市場依然沒有止跌回穩,北京在9月推出包括減息降準等一攬子刺激措施,但外界質疑這些措施不足以解決經濟難題。
今年秋天,絕大多數全球銀行預計中國經濟將無法實現中共既定的5%增長目標。接受彭博社調查的經濟學家中,超過五分之四預測2024年中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達不到5%,包括美國銀行在內的分析師質疑中共財政和貨幣政策。
目前,中國國內通貨緊縮壓力不斷上升,新樓價格跌幅為2014年以來最大,消費者信心也跌至一年半以來的最低點。
北京仍執意遵照執行高端製造業和出口來推動經濟復甦的政策。但貿易自己也面臨風險:雖然出口達到了近兩年來的最高值,但商品單價在下跌,同時國外對北京的新一輪廉價商品衝擊波也越發警惕。
外界熱議,中國經濟是否會陷入類似日本的十年停滯期。
中國經濟的每個領域都在走下坡
簡單說,中國經濟的每個領域都在陷入困境。
原本在中共2022年底解除COVID疫情限制並重新開放邊境時,人們曾樂觀預測,中國人出現「報復性購物」、外出就餐和旅行,提振消費和經濟。
但在老百姓擔心經濟增長、擔心樓價下跌、擔心失業和收入的大背景下,這種提振如曇花一現,很快就消失了。
截至9月,製造業活動自2023年4月以來一直處於收縮狀態,只有三個月除外。
中國在全球製造業中的份額高達30%。它的製造業貿易順差佔世界GDP的份額很大,而且過去以平均以2%的速度高速增長。中國的製造業規模比日本和德國製造業盈餘在巔峰時期的總和還要多。
外國政府擔憂,他們無法抵擋中國製造業的生產增長速度。當中國生產增長速度超過其自身需求或全球經濟增長速度時,世界其它國家只能被迫縮減規模,甚至關閉產業。
此外,中共的工業補貼支持規模令人震驚,遠遠超過其它國家。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研究發現,中國將大約GDP的5%用於工業補貼,這是美國、巴西、德國和日本的10倍。在半導體、鋼鐵和鋁等行業,中國的補貼就佔全球補貼的80%至90%。
另一方面,中國需求疲弱也損害了從斯泰蘭蒂斯(Stellantis NV)到Aston Martin等外國汽車製造商的利潤。與此同時,從星巴克到雅詩蘭黛等全球消費品牌也發現中國市場的銷量暴跌,中國消費者越來越希望省錢。
最能反映國內信心脆弱的指標是,今年夏天中國銀行對實體經濟的貸款出現了19年來首次萎縮。
原本就資金緊張的地方政府更是背負隱性債務,他們也受到了樓市暴跌的拖累。地方的土地出售收入一直在以創紀錄速度下降,這使得在經濟急需財政支持的時候,扭轉預算支出下降的局面變得更加困難。
8月份青年失業率連續第二個月上升,達到今年最高水平。這個失業率指標是中共改變統計口徑後剛投入使用的形象指標。
中共沒有「竭盡全力」想要救經濟
長期以來,中共政治局不願採取更積極的措施,但在9月迫於形勢突然意外召開經濟會議,宣稱要實現既定的年度經濟目標和阻止房地產市場下滑。
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中共真的「竭盡全力」想要救經濟。
因為無論是克服通貨緊縮,還是扭轉房地產市場的低迷,哪一項都是艱巨任務,而目前出台的一攬子刺激政策都不太可能提振經濟面。
住房供應嚴重過剩意味著任何房地產刺激措施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轉化為實際建設,甚至根本無法實現。隨著人口減少和城鎮化放緩,推動住房需求的結構性因素越來越少。因此,中國在解決債務問題期間可能會面臨一段較長時間的增長疲弱期,就像日本在房地產和股市泡沫破滅後經歷的「失去的十年」那樣。
中共在2008年為克服通貨通縮以及應對金融危機時,宣布了「火箭筒」財政政策,釋放了4萬億元政府基礎設施投資救經濟。
《經濟學人》雜誌說,面對經濟低迷,中共官員們將面臨一項艱巨的任務,即重振信心和消費。
報道說,即使所有官方公報的財政措施都得到確認,它們也缺乏必要的規模。許多經濟學家認為,為了恢復增長和通脹,中國需要7萬億至10萬億元人民幣的刺激計劃,如果分兩年實施,將佔國內生產總值的2.5-4%。而且這些資金必須流向家庭,而不是大型基礎設施或工業項目。
「有了足夠大的刺激措施,中國經濟將有機會擺脫通貨緊縮的低迷。」報道寫道。
《華爾街日報》也說,許多經濟學家都提出,需要讓消費在中國經濟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但這要求中共進行重大經濟改革,例如擴大醫療保健和社會保障網。
報道說,但這些改革在政治上對中共領導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因為黨魁認為西方式的「福利主義」與他將共產中國變成一個可以與美國抗衡的技術巨頭的目標格格不入。
此外,因中國家庭傾向於儲蓄而非消費,所以即使想通過政策在短期內提振消費都已被證明困難不可行,再加上中國就業和收入的不確定性,這些因素會進一步削減刺激政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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