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約我在咖啡吧見面,我們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聊天。她剛去聽了一場歌劇,說終於圓夢。

念大學時,朋友就特別期待去現場聽那場歌劇。但是,總因為機緣不巧,沒能去成。畢業多年,家庭孩子各種忙碌,她再沒閒心去想歌劇。前段時間,看到海報,歌劇原班演員居然要來我們這裏演出。這一次,她提前做好安排,安安心心聽了場歌劇。

朋友與我說整個過程,她眼中依然有光。她感慨說,從沒想過在沒有期待的年紀圓了大學時代的夢。我隨口評論說,很多事就是這樣,越想努力去做,越是做不成,等到心境磨平不再去想了,反而悄悄實現了。

朋友點頭贊同,告訴我說,除了歌劇,還有個好消息。說完,她從包裏拿出幾本書,推到我跟前。我掃了一眼書的題目,是向兒童介紹大自然奧秘的叢書。再看作者、譯者資訊,有朋友的名字。我趕忙祝賀她,譯作終於出版。

想起幾年前,朋友受邀翻譯這套書。她很用心去翻,因為想向孩子傳播一些有用的知識。合同上註明,來年就可以出版。結果,因為各種原因,譯作久久不能出版。拖到最後,出版社先付了稿費,說出版的事將來再議。

很長一段時間,朋友都在苦惱。付出那麼多心思,書稿卻壓在手裏,沒有像一開始設想的那樣,給孩子們帶去知識與樂趣。朋友只能接受現實,不再想出版的事情。

前陣子,出版社突然聯繫,說已經走完所有審批流程,積壓的書稿可以出版了。朋友早就放棄希望,現在書稿居然有機會面世,實現她了最初的夢想。收到出版社寄來的書,她便約我出來,把書送給我。

我與朋友開玩笑說,最近運氣不錯。朋友笑,回說無論歌劇還是譯作,都走了同樣的過程。先是燃起希望與期待,然後悄然沉寂,彷彿再無實現的可能,最後在人心靜如水不再追求時又突然降臨。

的確,生活中很多事都在我們掌控之外。如果糾結不放,只能徒增煩惱。雖然不能掌控結果,但可以經營好過程。只要盡心去做了,便不必多想結果。也許好運會在波折之後到來,夢想會在我們最沒期待的時候實現,就像朋友的歌劇和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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