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現在所處的時代正站在巨大變革的十字路口上,而引領這場世界性變革的就是AI技術。

今年2月,有消息透露,「火星人」馬斯克(Elon Musk)旗下的腦神經科技公司Neuralink,成功進行了大腦晶片的人體實驗,據說測試的對象可能是一位殘障人士,他能夠用意念控制電腦畫面上的游標。Neuralink表示,他們初期目標是協助失去運動能力的患者,使用意念去操作手機、電腦甚至機械四肢,最終的目標是將人類與AI技術結合。

這讓人想起了荷里活巨星阿諾舒華辛力加(Arnold Schwarzenegger)的電影《終結者》裏面的機器型態生化人,電影《阿凡達》中那位行動不便,卻用意念控制「阿凡達」自由活動的男主角。

20年前,美國神經技術專家唐納修(John Donoghue)研製出只有4毫米的芯片,可植入人的大腦。(未解之謎影片截圖)
20年前,美國神經技術專家唐納修(John Donoghue)研製出只有4毫米的芯片,可植入人的大腦。(未解之謎影片截圖)

實際上,這項研究早在20多年前已開始了。在2004年,一名美國麻省的年輕人馬修納格爾(Matthew Nagle),在羅德島醫院接受了一種具有科幻色彩的高科技手術實驗,希望以此來改變他癱瘓在床、生不如死的狀態。這是一種稱為「BrainGate」的植入式手術,醫生在馬修的大腦裏植入了一塊4毫米的芯片。這塊芯片是由美國布朗大學神經技術專家唐納修(John Donoghue)研製出來的,別看它細小,在它上面設置了100個只有人類頭髮般粗幼的電極。

手術後,馬修經過了9個月的訓練,學會了使用腦電波移動電腦游標,不僅可以查閱電子郵件,還可以玩電腦遊戲,甚至可以控制電視機音量和操作連結電腦設備的機械手臂。馬修因此成為了全球第一位被植入晶片的、成功依靠人的意念去操控電腦的人類。

在2004年,當時的芯片技術水平是這麼樣子的。而現在已經是2024年,芯片技術研發出來的產品,不知道已翻了多少倍數,升級換代不可同日而語了。人體與機器合一的故事情節,看來很快要實現,不知是福還是禍!這令人不由地想起了西方第一部科幻小說的預言。

《科學怪人》

據說在1815年,英國女作家瑪麗雪萊與她未來的丈夫珀西比什雪萊,還有詩人拜倫勛爵等人一起前往瑞士。文人相聚自然喜歡以文會友。恰好當時印尼坦博拉火山(Mount Tambora)的爆發令數萬人喪生。許多人遭到活埋,或者被從天而降的石塊砸死,濃重的火山灰令農田全毀,不少人更是死於其後帶來的饑荒,造成環境和貿易的極大破壞。於是,人們開始討論這場火山爆發的恐怖傳聞,突發奇想,決定以這個恐怖事件為引子,舉辦了一場比賽,看誰能寫出更加恐怖的故事。瑪麗雪萊創作的小說《科學怪人》是這場比賽的勝出者。
這部小說,是被西方文學史公認的第一部科幻小說,裏面塑造了一位瘋狂的科學家維克多弗蘭肯斯坦(Victor Frankenstein),他利用從墳場中收集來的屍塊,製造了一個具有人形的生物,一個有思想、有行為能力的科學怪物。

這個怪物能夠學習各種不同動作技能和知識思想,還能夠生活在各種複雜的自然環境之中。因為它的學習能力很強,所以在荒野中生存的能力超強,遠遠超過人類。它還懂得使用語言與人溝通,甚至懂得道德。可是知道道德並不代表會遵循道德,這個怪物會利用人類的道德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還會傷害人命。

這部小說發表後,引起了火山爆發式的轟動。緊接著,模仿《科學怪人》的大量的改寫版和續寫版作品層出不窮,有改編成漫畫的、有改編成戲劇的,後來在20世紀30年代開始,《科學怪人》還被改編成了電影。於是,這個怪物就有了各種各樣的形象。而最為人們熟悉的一種形象是:這個怪物的身體上有著可通電流的裝置,而且身體的脖子和太陽穴部位有大螺絲。

後來在不斷改進的故事版本中,這個怪異人形生物也在不斷演化和出現升級版本。這種升級換代幾乎和電腦與芯片的升級換代的概念是完全類同的。據說現在得出的版本是這樣描述的:這個「科學怪物」弗蘭肯斯坦是永生不死的,他可以隨時更換身體損壞部位。是不是越來越像超人級別的AI智能機器人?再來看看馬斯克旗下Neuralink公司的腦機連結設備的發明,看來「科學怪人」的發明似乎就在眼前了。

現在不少人將《科學怪人》這部小說稱為「黑暗預言」,因為小說裏面展現的故事情節,涉及到的人性以及倫理道德問題,正是我們在現實生活中,隨著AI發展所面對的問題。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給人類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說到人造智能生命,其中在中國古代也有這麼一個故事。事實上,古今中外,人們對人工智能技術有著截然不同的認識。

周穆王遇上智能藝人

周穆王遇到一位獻藝大師,他製造了一個古代的「智能人」去取悅周穆王。示意圖。(未解之謎影片截圖)
周穆王遇到一位獻藝大師,他製造了一個古代的「智能人」去取悅周穆王。示意圖。(未解之謎影片截圖)

在古代名著《穆天子傳》中,記載了周穆王多次西征,終於有一次遇到了西方的西王母。周穆王向西王母進獻白圭玄璧和布帛綢緞。周穆王還駕車登上弇(音yān)山,觀賞太陽落入其中的美妙景象。這弇山,也叫作「弇茲山」,在屈原的《離騷》中也寫作「崦嵫山」,是中國神話當中的日落之山。這個「弇山」到底在哪兒,現在有不同的說法,有些學者認為在甘肅一帶,有些學者認為在新疆一帶。當然,還有更遙遠的說法,說是在安息國一帶,就是古波斯國。最近在網絡上發現還有一位研究《山海經》愛好者認為「弇山」是位於大高加索山一帶。

在周穆王多次的西征中,有一次,他越過了崑崙山,但是沒有達到弇山,就折返回來,準備回自己的國都。在折返的途中,還沒回到周國的時候,遇到一位獻藝的技工大師,人們稱他為「偃師」。

偃師對周穆王說:「我製造了一個能夠做雜耍技藝,能夠唱歌跳舞,任人取樂的藝人俳優,把它進獻給大王。」

周穆王仔細觀察了這個偃師所造的藝人,就讓藝人展現他的能力。這藝人不負眾望,竟然做起各種動作來,它能慢步、能快走、能伸屈俯仰;更絕妙的是,它晃動腦袋,會唱出音律準確的歌;兩手活動起來,就會配合節拍跳舞,姿勢動作維妙維肖。而且,它的動作千變萬化,任由自己的想法隨便驅動。

如此能歌善舞的藝人,不能讓自己獨自欣賞,於是周穆王命這個藝人給嬪妃表演。果然,整場表演非常出色,讓眾人看得津津樂道。可就在演出即將結束的時候,這個藝人不知怎麼的,使眼色挑逗了周穆王身邊的嬪妃。

如此違背禮節的大逆之舉,讓周穆王憤怒不已,覺得偃師是拿「真人」當作「假人」來欺騙他,當即要命人殺掉偃師。偃師慌忙上前致歉謝罪,說這個藝人是「假人」。周穆王不信,於是偃師將那藝人給拆卸了,裏面全部是皮草、木材、黏膠、生漆、白黑丹青物品湊合而成的。沒有一根骨頭,也沒有血肉。周穆王看得目瞪口呆,親自上前檢查,發現這個藝人雖然沒有血肉,但是他體內的五臟六腑的結構模式非常齊全,有肝、膽、心、肺、脾、腎、腸、胃,體外有筋骨、肢節、皮毛、牙齒、毛髮,只是組成的材料是假的,但是與人體結構是一模一樣,甚麼都完備。

於是乎,周穆王叫偃師把這些材料再次組合起來,它又恢復成了那個能歌善舞的藝人原來的模樣。

周穆王出於好奇於是又命偃師,嘗試把那藝人的心臟去掉,看看藝人怎麼樣的表現,結果藝人口不能言,說不出話來。接著又嘗試把他的肝臟去掉,結果那藝人的眼睛甚麼都看不見。再去掉腎臟,結果藝人走路都走不動。看來,藝人內部的五臟六腑也是藝人能夠運動的機關。

周穆王看到如此巧奪天工的藝人,大為高興。隨即下令將這個藝人載回自己的王宮。

這個著名的中國古代「智能AI機器人」記載在著名的道家經典《列子》一書裏。不過,無獨有偶,在西晉著名譯僧竺法護翻譯的一部佛教經典《生經》之中,也講述了一個類似的故事。這個《生經》是講述釋迦牟尼佛本人的許多世的修行故事。故事中說有一位叫作「大船」的國王,他的二兒子擅長工藝技能,也設計出一個「智能藝人」,和前面說的偃師進獻的藝人一模一樣,能歌善舞,彷彿是「真人」一般。但是,這個藝人的機關只在身體上的一個「肩榍」,應該類似是一種木製的機關,只要拔掉這個「肩榍」,整個藝人機器人就會全部自動解散掉,碎散在地面上。

從這個細節看,似乎《列子》記載的藝人「智能水平」比《生經》描述得更為高級一些。

有一些學者在爭論,到底是道家的《列子》抄襲了佛家的《生經》的故事,還是反過來是佛家的《生經》抄襲了道家的《列子》。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故事都在道家修行者和佛家修行者內部流傳出來的。這說明不論道家還是佛家的人,修行人所具有的能力和水平,都是超越時代的。

張果老的法術智能人

據《太平廣記》,在唐玄宗時,張果老是一位修行高深之人,得到唐玄宗的尊敬和重視。畢竟哪個帝王不想得到長生不老之術?於是唐玄宗請到張果老,將其安置在宮中。既然在宮中休閒,自然也少不了許多應酬。唐玄宗自然也會賞賜給張果老許多美食美酒。張果老不堪應付,便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對唐玄宗說:「我有一名弟子,能談論萬千事物,也能飲酒一斗。讓他來陪陪皇上您吧。」唐玄宗聽說,當然高興。

不一會,從空中顯出一位小道士,從殿堂的房簷飛下來。眾人一看,這位小道士大約16、17歲,相貌俊美,清新淡雅。那道士拜謁皇上
後,表現得非常有禮,言談清爽。唐玄宗看了甚是喜愛,於是賜酒唱談,邊喝邊談。

終於喝到一斗的容量的時候,張果老連忙起身道謝說,「不可以再賜酒給他了。」唐玄宗正在興高采烈之時,怎麼放棄這開心時刻,於是繼續賜酒給小道士,命他繼續飲酒。結果酒突然從小道士頭頂冒出來,頃刻間小道士的頭冠掉落地上,緊接著小道士化身成為一壇酒罐子,這酒罐子的容量正好是一斗的大小。眾人們看到這情景,又吃驚又覺得好笑。張果老的法術果真是高深莫測。

古今中外,不同的故事反映出人們對生命來源的不同看法。對於「智能人」的製造,人們不同的思維方式,走的也是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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