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俄羅斯最先進的T-14阿瑪塔(Armata)主戰坦克,曾經被譽為領導了裝甲裝備的發展方向。但是它在烏克蘭戰爭中的表現不但乏善可陳,而且最近為了保全面子,以成本太高為由,可能無限期遠離戰場,令人對俄羅斯最現代化的裝備部署和戰備狀態產生懷疑。

3月4日,俄羅斯國有武器製造商「國家技術集團」(Rostec)負責人謝爾蓋切梅佐夫(Sergey Chemezov)透露,莫斯科最終不太可能在烏克蘭使用阿瑪塔主戰坦克,因為它們成本太高,儘管這些武器據稱比莫斯科現有的坦克更先進、功能更強。切梅佐夫對俄羅斯通訊社表示,總之,阿瑪塔太貴了。相對來說,購買同樣的T-90更容易。切梅佐夫強調,該坦克高昂的成本是阻礙其大批量生產和廣泛部署的一個關鍵因素,特別是在烏克蘭衝突背景下。

到目前為止,T-14的總產量不超過50輛,而最初的目標是2,300輛,而且俄羅斯關於其作戰部署的說法並沒有得到證實,因此T-14的未來充滿不確定性。

儘管T-14的設計採用了某些先進概念,如無人砲塔和增強的乘員座艙,但其功能和對作戰的影響仍然是假設的,並沒有在實戰中得到證實。俄羅斯決定優先考慮採購相對更成熟的T-90或其變體而不是更先進的T-14,凸顯了俄羅斯軍事採購戰略重點更傾向於成本效益,而不是實際能力不確定的T-14。這是由俄羅斯財政能力和現代戰爭的實際需要所決定的,這一事態發展也反映了俄羅斯國防部在雄心與可行性之間難以取得平衡的尷尬。

俄羅斯宣稱,新型T-14阿瑪塔是一種高度先進、強大的坦克,可以主宰現代戰場,但沒有證據顯示它在烏克蘭開展作戰行動的跡象,甚至無法證明它已經在烏克蘭部署。包括俄羅斯所謂的第五代Su-57戰鬥機也存在同樣的問題。俄羅斯軍方似乎保留了對其最頂尖武器的意見,而不在烏克蘭戰場使用它們。對此,西方情報評估的答案是,克里姆林宮可能擔心在戰鬥中失去T-14坦克或Su-57戰鬥機會造成聲譽和形象崩塌。

俄羅斯第一近衛坦克集團軍原定於2021年接收第一批T-14坦克,莫斯科甚至考慮在2023年初將這些坦克部署到烏克蘭。但是,英國國防部在3月5日的情報中表示,向任何前線部隊交付T-14坦克的情況極不可能發生。英國的情報更新顯示,迄今,幾乎可以肯定T-14阿瑪塔主戰坦克尚未部署到烏克蘭。這很可能是因為在戰鬥中失去被神話的尖端坦克,可能會造成聲譽損失。而且數量稀少的先進坦克也不能解決戰場需求,需要生產更多的主戰坦克,這只能通過製造其它坦克變體來滿足。

這項評估與俄羅斯官方媒體在整個戰爭期間宣稱T-14一直在烏克蘭作戰的說法相矛盾。但是,不排除T-14在前線短暫停留,或在不參與直接對抗的情況下進行遠距離射擊的可能性。

基輔也否認了莫斯科關於這些最新的坦克加入戰鬥的說法,並表示沒有看到任何證據顯示阿瑪塔坦克參加了戰鬥。這與英國的評估一致。

阿瑪塔與烏克蘭戰爭之間的關係,也與英國情報和航空專家先前對Su-57的評價相似。被北約稱為「重刑犯」的Su-57是俄羅斯備受推崇的第五代戰鬥機,於2020年交付俄羅斯空軍,本應在烏克蘭戰爭中大顯身手。但Su-57的數量非常少,只有很少的消息顯示這種戰鬥機曾參加在烏克蘭的作戰行動,如俄羅斯曾通報Su-57從距離前線相當遠的位置發射了導彈。但是,至今沒有直接的證據,包括確鑿的目擊事件和影片顯示Su-57參加了針對烏克蘭的對空或對地攻擊行動。

英國國防部在2023年的情報分析中表示,俄羅斯極有可能優先考慮避免Su-57在烏克蘭戰爭中損失而造成聲譽破壞、出口前景下降以及敏感技術洩露。莫斯科不願更多地依賴Su-57,表明對其所謂的隱身能力缺乏信心。事實上,對Su-57戰鬥機能否挺過烏克蘭防空導彈的攻擊,俄羅斯空軍可能心知肚明。與其說他們擔心所謂最先進隱身戰鬥機的損失將導致敏感技術最終落入北約手中,不如說怕北約了解其最先進戰鬥機的真實情況。因為,俄羅斯的很多被說得天花亂墜的東西,實際不是那麽回事。

克里姆林宮將阿瑪塔坦克吹捧為迄今世界上最先進的主戰坦克。儘管大肆宣傳,現實中莫斯科似乎對該平台並沒有信心。切梅佐夫也建議克里姆林宮購買其它坦克。他說,「現在需要資金製造新坦克、新武器,或許還有更便宜的武器。因此,如果有機會購買更便宜的坦克、新武器,為甚麼不呢?」

T-14坦克的首次展示是在2015年5月的紅場閱兵中。它有一個線條清晰的外觀輪廓,由直線條構成的車身和方形的砲塔,很類似西方戰車的設計。其備受推崇的功能之一就是無人砲塔,包括125毫米2A82-1M滑膛主砲和全自動裝彈機。駕駛員、砲手和車長被安置在位於車體前部的裝甲艙內,與自動裝彈機以及坦克中央的彈藥倉隔離。阿瑪塔低矮的車身,可以減少在敵方火力下暴露的風險,提高了3人機組的安全性和生存能力。它被俄羅斯媒體描述為「尖端」武器,具有新技術和自動化功能,包括遙控火砲、先進傳感器、機載無人機、反坦克武器和防禦系統等。

但是,也有人認為,沒有一種武器像T-14那樣被過度誇大,但性能卻未能達到預期效果。當它在2015年首次亮相時,這一點就被暴露出來了。在正式閱兵前一天的排練期間,參加閱兵的一輛阿瑪塔坦克在紅場古姆百貨公司前,因底盤系統故障而無法移動。當時,嘗試用履帶牽引車拖拽,但沒成功。15分鐘後,這輛坦克似乎恢復了移動能力,自行離開。隨後現場廣播宣布,突然停車是計劃安排的,是為了示範如何在戰鬥期間疏散軍事裝備。

紅場的閱兵事件發生僅僅5年後,就有報道稱,3輛T-14在敘利亞被反坦克武器擊中,其中1輛被完全摧毀。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經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烏克蘭國防部3月8日公布的數據顯示,自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全面入侵以來,俄羅斯損失的坦克已經超過6,700輛。這個數字雖然沒有得到獨立核實,但西方的估計認為俄羅斯有數以千計的坦克被俘、被摧毀或癱瘓。

這場戰爭已經使俄羅斯軍隊的裝備嚴重退化。隨著西方制裁的持續,莫斯科試圖恢復被摧毀裝備的努力,特別是追趕戰爭快速消耗所做的工業化努力被剝奪,使克里姆林宮最終因無法承受大規模裝備損失,而不能集中力量發動正面攻擊。

或許這將給烏克蘭軍隊提供機會,建立新的防線,利用特種部隊破壞俄羅斯的補給線和關鍵基礎設施,同時積累後勤物資,等待西方援助。2024年,西方對烏克蘭的援助終究會有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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