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荷里活經典傳奇巨星保羅紐曼(Paul Newman)於2008年9月26日因癌症去世,享年83歲。縱橫影壇數十年的他,曾演過六十多部電影,十度被提名「奧斯卡金像獎」,並在1987年終於以《金錢本色》勇奪奧斯卡影帝,而在前一年(1986年)榮獲「奧斯卡終身成就獎」,1994年還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獲頒「珍赫蕭特人道精神獎」。

帶有堅毅眼神的碧眼、俊帥外型、幽默和演藝天賦,保羅紐曼享譽荷里活持續60年不墮,演而優則導,並以他在演藝界的名聲參與政治活動、賽車和慈善事業。

走完83年的精彩戲劇人生

1925年1月26日出生於克里夫蘭郊區的保羅紐曼,二次世界大戰時擔任海軍通訊員,並在太平洋戰區服役,退伍後靠著美式足球獎學金唸大學。但在一次酒吧鬧事後被逐出球隊,改行踏入演藝圈。

保羅紐曼過世消息,讓美國各界哀悼。《紐約時報》讚揚他是「永恆的巨星與社會倡議人士」,《華盛頓郵報》讚譽他是「大銀幕的傳奇」。《紐約時報》說,不同於馬龍白蘭度與詹姆斯狄恩,保羅紐曼重新定義了美國男性的反叛象徵。

提及保羅紐曼,現在的年輕一代可能印象不深、甚至不知這號人物,或者只曉得他主演過《虎豹小霸王》。畢竟年歲已高,在20世紀末的影片裏保羅紐曼只能當配角演些老人家的角色。不過,保羅紐曼可是叱吒風雲、熱得發燙的巨星呢!他那雙迷人的藍眼珠和叛逆不羈的性格,不知迷死多少天下蒼生。

2007年5月25日,保羅紐曼在美國電視上接受採訪時,突然宣布正式息影,結束他五十多年來的演藝生涯。他說:「因為自己的記憶力衰退,自信心和創造力也大不如前,所以沒有辦法再勝任演戲的工作」,因此毅然宣布息影。在五十多年的演藝生涯中,保羅紐曼除了擁有演員、導演、製片及編劇等頭銜外,私底下的他還是一個賽車手(迷)、企業家、慈善家。他以個人品牌所創立的食品公司,迄2008年已捐出二億多美元用於慈善事業,這也最值得稱道。

保羅紐曼致力慈善,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不以為自己因此而與眾不同。保羅紐曼基金會副總裁弗瑞斯特在聲明中說:「保羅紐曼的工作是演戲,他熱愛的是賽車,他最愛的是家人和朋友。他全心全力奉獻於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保羅紐曼的特色是不虛偽、不造作,完完全全以真面目立身處世。

保羅紐曼很少接受採訪,他的康州鄰居知道他不喜歡被打擾,但他熱心公益,出錢出力造福社區,平時上街吃冰淇淋,也像大家一樣排隊,不搞特殊化,但是每一個鄰居都以和保羅紐曼同住一鎮為榮。他的死訊傳出後,住家圍牆外面和車道堆滿了悼念的鮮花。

保羅紐曼提升了荷里活文化,也豐富了美國精神。有人說,美國再也找不到像他這樣才貌雙全而又樂善好施的巨星,曾和他兩度合作的勞勃瑞福就說,有保羅紐曼在,美國會更好。

捐款鋪路 有求必應

說到保羅紐曼的善舉,2004年初有一則「捐款鋪路,有求必應」的報道。那是保羅紐曼為緬因州略盡心力,捐款一萬美元興建十八英里的道路,提供慢跑者及自由車騎士一個活動空間。這是保羅紐曼應拓路協會的會長之求助信函,所寄出的支票。

保羅紐曼二十多年來都在做善事,他曾是超級巨星,他的太太珍妮華德也是得過奧斯卡影后的巨星,但要以夫妻倆的工作所得從事二十多年的慈善事業卻是不可能的。那麼,他是怎麼變錢出來的呢?

時間拉回到1982年,保羅紐曼和其一位作家老友哈契納(A.E. Hotchner)在紐曼的康乃迪克州家中廚房,開玩笑似地開創一家名為「紐曼的店」(Newman’s Own)之食品公司,由紐曼獨自出資四萬美元成立。該店最初只有一項產品:私房沙律醬(salad dressing),是保羅紐曼自己調製的。

為測試其產品的被接受度,保羅紐曼將其一票親朋好友、鄰居們統統找來家中試吃沙律醬。經過大夥兒品嚐、品頭論足之後竟然頗受肯定,於是大量製造並推向市場。市場專家起先並不看好「紐曼的店」,甚至於還預測其第一年可能會虧一百萬美元,也就是連四萬美元老本也會虧掉。沒想到紐曼的私房沙律醬出乎意料地大受消費者青睞,可說一炮而紅,一年下來淨賺近一百萬美元。

保羅紐曼自己調製的私房沙律醬(salad dressing)。(Newman's Own網頁截圖)
保羅紐曼自己調製的私房沙律醬(salad dressing)。(Newman's Own網頁截圖)

保羅紐曼和她的妻子Joanne Woodward攝於1989年。(Sunset Boulevard/Corbis via Getty Images)
保羅紐曼和她的妻子Joanne Woodward攝於1989年。(Sunset Boulevard/Corbis via Getty Images)

食品店盈餘 半毛都不留

由於保羅紐曼和其好友哈契納一開始就訂下與時下一般營利公司不同的宗旨:「紐曼的店」營運收入扣除生產成本、繳稅後,淨收入全部捐作慈善,他倆半毛錢都不留。這家由明星與作家獨創、以慈善作唯一營運目標的「非傳統」食品公司,從此奠下基礎、站穩腳步,而且逐漸茁壯。

迄2008年二十多年,「紐曼的店」已成為美國家喻戶曉的食品品牌,產品也擴大包括有沙律醬、意粉醬、沾醬、爆玉米花、檸檬汁、牛排醬等。這些產品大都是依照紐曼、哈契納和珍妮華德在家中廚房調製出來的食譜(是不折不扣的「家傳秘方」,而據說珍妮調出的檸檬汁遠近聞名呢!),而後再大量製造、行銷。

就在2003年春天,麥當勞這家全美最大速食連鎖店推出生菜沙律新菜色,用的就是「紐曼的店」生產的沙律醬。此外,「紐曼的店」也與全美最大量販店之一的Costco結盟,於是「紐曼的店」之產品不僅行銷全美,並放洋至英國、日本、澳洲、加拿大等,因而成為國際品牌。

拒絕大企業併購

由於成果輝煌,時不時地就有大食品企業向「紐曼的店」提出優厚條件併購,想當然都被保羅紐曼嚴拒。畢竟保羅紐曼等人不是為圖利,「為善最樂」,因而他們堅持「紐曼的店」維持獨立,不上市、不發行股票、不圖利。在如此無為、無私利的另類經營下,「紐曼的店」竟然每年的淨利以10%成長著。

「紐曼的店」為何能成功?主要有三大因素:一是產品的品質好、味道佳,且用料都是天然食品,絕不添加防腐劑;二是保羅紐曼夫妻是「最佳品牌」,在「形象」為主的當時,保羅紐曼在八十二歲高齡時,在影壇仍然屹立不搖,2003年還在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的五名提名者行列之內呢!三是堅持慈善不營利的宗旨,二十多年一路走來始終如一,這也被認為是最關鍵的因素,而美國民眾深深肯定此點,人們買「紐曼的店」產品時,不只買產品而已,心裏也感到是在參與慈善工作,在積功德呢!迄今「紐曼的店」已捐給全球數千個慈善機構二億多美元。

保羅紐曼有能力作慈善事業可能是異數,但其「心地善良」,以善心和愛心幫助別人卻是大家都可學習的。「紐曼的店」之產品都是保羅紐曼等人親自調製,之所以風味獨具,之所以廣受消費者喜愛,應是產品中包含真心、愛心,「全心全意為別人好」的誠意讓消費者感受到。即使是一般營利事業,若能以此方式製造、經營,何愁商機不會來?這也應是這位全球影壇巨星經營的「紐曼的店」,從事慈善事業對人類的最大啟示吧!

雖然我們已經無法再欣賞到保羅紐曼和勞勃瑞福兩人繼《虎豹小霸王》和《刺激》之後再合作的精彩影片而深感遺憾,但保羅紐曼的愛心將隨著他生前經營的食品公司、熱心於慈善事業並經營有他個人品牌特色的餐館,繼續更光彩的擴散。

遺產捐公益  慈善事業仍繼續

一代巨星保羅紐曼(Paul Newman)辭世,他的慈善事業仍會繼續,部份遺產會以基金會方式推行慈善公益,遺愛人間。

美聯社報道,紐曼基金會(Newman's Own Foundation)副主席 Robert Forrester 發布聲明表示,一如往常,保羅將他所賺的利潤和權利金悉數捐贈給世界各地的數千家慈善機構,將財富與大家共用,目前這一捐贈數額已超過2.5億美元。

保羅紐曼生前成立的「牆上之孔」(Hole in the Wall)執行主席大衛赫維茲受訪表示,保羅紐曼生前藉此機構幫助全球各地的貧童與病人,他的遺願會繼續被進行。

而且保羅紐曼臨終前更叮嚀大衛,將來應加強關懷幫助落後國家的愛滋病和白血病的病童。

巨星辭世  知名人士紛紛悼念

保羅紐曼去世的消息傳出後,多位知名人士紛紛發表致詞表達對他的懷念和哀悼。

影星勞勃瑞福(Robert Redford)說:「我失去一位真正的朋友」,他補充指出:「我的生命,以及這個國家,都因他的參與存在而更美好」。

前加州州長阿諾史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說:「他是美國偶像,傑出的演員,文藝復興的男人,謙遜的慈善家,他塑造的幾個最令人難忘的角色,娛樂了成百上千萬的觀眾,他還通過自己的慈善之舉,點亮了更多人的生活,尤其是那些患有重病的兒童。」

參與保羅紐曼援救病童營活動的女星茱莉亞羅伯茲告訴《時人》雜誌說:「他是我的英雄」。

荷里活挺帥一哥影星喬治庫隆尼說:「他立下了我們其他人難以達到的高標準,不僅對演員而言,而是對我們所有人」。

保羅紐曼是最酷的傢伙,男人想成為他,女人愛慕他。

脫口秀節目主持人大衛萊特曼(David Letterman)說:「保羅是個非常出色的演員,也是一位真正優秀的賽車手,但最主要的是,他為人謙遜,總是關照那些不那麼走運的人。在我看來,這會成為他的遺產。」

紐曼賽車隊合夥人卡爾哈斯(Carl Haas)說:「保羅和我是26年的拍檔,我深深了解他的熱情、幽默和最重要的一點:慷慨。不只是經濟上的,而且是精神上。他對車隊駕手、工作人員和賽車界的支持前所未有。」◇

(本文作者為台灣中華經濟研究院特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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