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支聯會副主席鄒幸彤被控違反《港區國安法》,至今已被關押逾2年,她的未婚夫、中國大陸維權作家「野渡」今日(27日)在社交媒體發文透露,日前在《明報》發表的文章被懲教署抽起,令鄒幸彤無法閱讀,希望鄒的朋友在探監時朗讀給她聽。本報記者正就事件向懲教署查詢,唯截稿前仍未有回覆。
野渡的文章題為《卿卿如晤—致鄒幸彤》,刊登於1月21日《明報》副刊版面,文章透露鄒幸彤最近有親人去世,她在獄中得悉消息後感到肝腸寸斷,而野渡因為被中共限制出境亦未能到香港奔喪,同樣感到難受,「我不能伴隨在你身邊,在你悲傷時拭去你所有的淚與痛,我甚至不能跨過一灣淺淺的深圳河水去奔喪。我的心與你同受煎熬」。
今日,野渡在社交媒體發文指該文章被獄方抽起,鄒幸彤完全沒法看到,應了文中所言:「情人的情書,除了一人,全世界都看得到。」希望鄒幸彤的朋友能夠在探監時朗讀給她聽。他又稱香港為「國際金融中心遺址」,並以詩人聞一多的詩歌《死水》作結,其中一段提到「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不如多扔些破銅爛鐵,爽性潑你的剩菜殘羹。」
早前發表的《卿卿如晤—致鄒幸彤》文章提及,野渡在5年前的中國新年曾經來港,第一次與鄒幸彤「見家長」。當時他第一次與鄒幸彤家中的老人家見面,亦是最後一次與鄒幸彤一起。野渡慨嘆身處告別的年代,告別最愛的親人,告別熟悉的生活,又安慰鄒幸彤,「我相信,老人在走的那一刻,內心一定是為你而驕傲的」。
該文章引用C.S.Lewis著作《卿卿如晤》(A Grief Observed)的內容,表達自己對鄒幸彤的思念:「說我一天到晚想念她,與實情不符。工作時,與人交談時,怎能分神去想她?不過,那些不想她的時刻,恐怕是我最糟糕的時刻,因為雖已暫時將緣由拋諸腦後,卻依稀覺得像有甚麼事出了岔,整個人不由得悵然若失起來。」
他又表示,第一次知道這「卿卿如晤」四個字是讀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但少年時理解不了專制時代是甚麼樣子,需要毅然告別所愛的人去反抗。但後來明白深於情、摯於愛者,不能忍受一個不公義的社會對愛、生命、自由的傷害,又慨嘆:「荒誕故事在我們身邊上演,當祖輩口口相傳的夢魘到我們親身經歷,點起的一支支蠟燭被大風一個個吹滅,銘刻的一段段記憶被青苔一寸寸侵蝕,你選擇了在冰雪封住每一條道路時仍向遠方跋涉,你飛翔的靈魂從此監禁在自由的門檻。」
文章結尾慨嘆「見字如面現在也無比的艱難。在安徒生的世界裏,新裝除了一人,全世界都看不見。現實世界裏,情人的情書除了一人,全世界都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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