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黨魁習近平前腳剛離開越南,越南政府總理范明政就於12月15日前往日本,出席東盟—日本關係50周年紀念峰會。在東盟加強與日本關係的同時,越南也藉此機會繼續進一步發展與日本的關係。簡言之,范明政日本之行獲得了如下三個成果:

一、兩國領導人會晤真誠務實高效,再次強調加強合作,強調要在多邊論壇、國際和地區組織中相互支持。

據越通社報道,在日期間,范明政於16日下午與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舉行了會談。這是兩人近兩年來的第六次會晤,也是2023年的第二次會晤。

對於兩人會晤秉持的精神,越通社用了「溫馨、真誠、信任、務實、高效」十個字來形容,而這樣的用詞並不見諸於任何越南高層剛剛與中共黨魁習近平的會晤報道中。至多是在越共總書記阮富仲與習近平的會晤時,用了慣用的「親切友好的氣氛」,但是不是真誠,是不是彼此信任,是不是溫馨,是不是務實,雙方都心知肚明。畢竟同為共產國家,都知根知底。

而在范明政與岸田「真誠、務實、信任」的會晤中,雙方的確是很高效。首先,在政治防務上,一致同意密切協調、指導有關部門推動關於將越日關係提升為「致力於亞洲和世界和平與繁榮的全面戰略夥伴關係」的聯合聲明落地實施;就加強政治互信,通過政黨、政府、國會等渠道加強高層互訪和接觸達成了廣泛共識;雙方還一致同意加強防務領域的務實高效合作。

根據今年10月越南政府新聞網報道,越日防務合作突出結果包括:高級和各級別代表團互訪,有效保持磋商、對話及國防工業,人力資源培訓,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軍醫工作合作,克服戰爭後果,搜救等。

要知道,越南和日本分別在南中國海和東中國海與中國存在領土爭端,美日在南中國海問題上支持越南。越南與日本加強防務合作,也是在抗衡北京。

其次,在經濟層面,雙方重申,繼續加強兩國經濟合作,促進經濟安全保障合作;同意成立兩國政府聯合協調小組,推動包括宜山煉油廠在內的兩國正在實施的經濟合作項目取得實效。

范明政還提出,希望日本繼續為南北高鐵、城市鐵路、配套產業、新型產業集群、應對氣候變化、數碼化轉型、綠色轉型、醫療等戰略性項目提供新一代官方發展援助;支持越南企業參與汽車製造、電子、醫療設備、紡織品服裝等領域的全球供應鏈並為其創造條件;簡化檢驗檢疫程序,為越南綠皮柚和日本葡萄開放市場。

對此,岸田並未給出具體承諾,但強調,日本將「繼續支持越南工業化現代化建設,建設獨立自主、深度融入國際社會的經濟,成功實現工業化現代化戰略」。也就是說,日本會在上述層面提供某種程度的支持,但未必會完全滿足越南的請求。

資料顯示,日本是越南第四大貿易夥伴、第三大外國投資者,也是越南勞動力(其中大部份是技術實習生)的首選目的地。去年雙邊貿易額接近500億美元。

第三,在綠色轉型、應對氣候變化等領域,雙方亦表示加強合作。

第四,在人文領域,雙方同意進一步深化人力資源特別是戰略級幹部培訓、文化交流、人文交流、地方間合作、旅遊等領域合作。范明政還希望日本可以對越南公民放寬免簽政策,岸田則回應稱「越南的人力資源,包括高質素人力資源和研修生對日本經濟社會發展不可或缺」。

第五,在國際和地區問題上,雙方將「密切協調」,並將「在多邊論壇、國際和地區組織中相互支持」。

國際組織自然包括聯合國,與中共反對日本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不同,越南2009年就表態支持。而越南在聯合國、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等國際組織向國際主流靠攏,無疑是在實踐其「積極主動地全面深入地融入國際社會」的外交政策。

此外,在地區組織《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中,日本反對中共加入,越南對此雖未公開表態,但也深知該同盟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不遵守規則的中共排除在區域經濟合作之外。因此,越南對於從不遵守規則的中共,也會以「太極」手法應對。

可以推斷,越南的這個表態應該讓中共很不爽,讓習近平訪越的所謂成果大大縮水。根據中共官媒報道,習在訪越前在越南官媒上發表文章,亦提到雙方「在國際地區問題上,要密切協作」,「雙方在涉及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問題上相互給予支持,在國際和地區合作機制中保持密切配合」。那麼,當中日背道而馳時,越南是選擇支持日本,還是選擇支持中共呢?

二、越南收到日本的大禮包。

除了雙方在口頭上達成了多方面合作意向外,范明政還收到了日本的大禮包,即總金額達到423億日圓(約合3億美元)的發展援助資金。雙方共同見證了包括胡志明市一號城鐵濱城-仙泉線第四次貸款換文、日本助學金(JDS)人力資源開發獎學金項目換文等簽署儀式。

這是越南在收到北京擬「無償援建」跨境鐵路等禮包後的又一收穫。

三、范明政會見日本大型經濟集團負責人,謀取進一步合作。

在與岸田首相會晤結束後,范明政還會見了保健、能源和油氣等領域的日本大型經濟集團負責人,包括日本IHW集團總裁高木邦格(Kuninori Takagi)、三井石油勘探公司負責人和日本出光興產株式會社行政總裁Susumu Nibuya以及10家半導體龍頭業者。范明政歡迎他們擴大在越南的投資和合作,「越南願意支持日本企業在越南順利開展業務」。

他還重申,越南本著「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精神,願為企業在越南有效可持續開展投資活動創造便利條件,如會繼續減少行政審批時間。

與中共黨魁口說歡迎外資投資,但卻不為外企創造便利條件,反而加強管制,甚至由國安介入監管不同,當下的越南正在以實際行動為外資進入越南,創造有利條件。

范明政的日本之行所獲成果,既是越南主動所為,也是日本在當下「抗共」大勢下的選擇。在河內看來,與美日靠近,在政治和經濟上都將擁有美好的未來。反之,若與美日對抗,中共被世界孤立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而越南的選擇,不僅讓習越南之行後處境尷尬,即對越南心中惱怒但又不敢真正撕破臉皮,也讓北京再度難堪,還讓世界和中國人看到了兩個共產國家不同的選擇,將迎來怎樣不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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