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總理李克強猝死,正應驗了亂世經典名言:「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個先來。」這個意外讓本已動盪不安的中共政權更加波詭雲譎、搖搖欲墜。
中共當局再陷塔西陀陷阱效應
目前,最為悲痛的應該是李克強的家眷,但黨性絕對大於人性,這一諮詢永遠不會被外界真正捕捉得到。一些黨內改良派大談可惜,民間韭菜們則自發悼念,大概率中共一眾高官倍感寒蟬,而真正棘手和緊張的應該是中共當局。
緊張就緊張在這個猝死的「猝」字上。李克強猝死的真相,已經成為中共最高當局面臨外界輿論壓力的焦點問題。中共歷史上,正國級領導人及高層高官突發意外身亡的例子比比皆是,接班人劉少奇、二號人物林彪、前總書記胡耀邦、前公安部長李震、上將閻紅彥、北京市副市長王寶森等等等等,每一個人物的死亡背後都隱藏了中共高層權鬥史中不可告人的晦暗秘密,對中共政壇也都產生了具有殺傷力的影響。
順著中共高層你死我活權鬥的邏輯,將李克強的猝死,結合死亡前後的種種謎團,將真相歸結於中共最高當局的做局,似乎是順理成章、且符合民意出口的一種當然推測。
這種當然性推測,有其內在邏輯的合理成份,更是中共體制塔西陀陷阱效應的折射,換句話說,民間對中共和當局已經完全不信任了,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
歷史與當局的一次精密誤撞
那麼到底是誰做的呢?筆者以為,李克強之死,恰如歷史在緊要的關頭開了一個嚴肅的玩笑。有其必然,也有其偶發,有人為,更有天意弄人。
中共最高當局有沒有直接做局除掉李克強?筆者認為可能性不大,主要原因是動機不足,負面政治效應遠超政治收益。
動機不足其實就是必要性不足。李克強是團派代表人物,團派在中共體制內處於一個比較尬尷的地位,是一個歷史過程的產物,政治生命周期並不長,二十大後基本就式微了。中共是靠打砸搶出道建政的,其政治傳承性講究根紅苗正、崇尚血統論,在民眾眼裏,團派是趙家人,但在紅二代眼裏,團派只是趙家伙計而已。
中共最高當局對待薄熙來、劉亞洲這樣的紅二代政敵都沒有下死手,不太可能對李克強出此下下策。粗俗一點地說,宰牛的時候都沒有用牛刀,殺雞何用牛刀?何況李克強已經裸退,團派孫政才的最壞結局也不過就是進去了。退一步說,搞掉李克強,汪洋、胡春華搞不搞掉?胡溫怎麼辦?麻煩事一堆。
另外一點,中共高層死亡,向來都是秘不發喪,等一切政治考慮與盤算協調好,各方紛爭平衡到位與成熟後,選擇一個最有利於中共內部向外界展示團結與和平假象的時間節點,把其公布出來,再舉行葬禮。而李克強猝死,數小時之後先發布通稿,後發布訃告。當局為甚麼這麼急促,不合常態,一個合理的推測是,事件出乎當局意料之外,為了撇清關係,必須先行公開李克強死訊,如果按常規操作,夜長夢多、傳聞更多,真是跳進黃河多少次都洗不清了。
那麼在李克強心臟病突發後的救治過程中,存不存在人為干預救治或消極救治的因素呢?網上很多這樣的討論,不少人由此也將死因歸為最高當局的藉機殺人、曲線謀害。
需要說明的是,外界並不了解李克強10月26日發病及救治前後的真實情況。日前,香港《南華早報》報道,兩位消息人士告訴《南華早報》,李克強此前接受了冠狀動脈搭橋手術。也就是說李克強是有心臟病史的。對正國級領導人等高官的應急救治程序到底是甚麼樣的,中共肯定是有一個既定的決策機制、操作方案和規定,這個機制與操作程序本身是否高效,由誰來決策、決策人的應急判斷如何,執行人的領悟與反應,以及突發現場及周邊的醫療資源等等各種因素都會影響到救治效果,從這個角度上講,不可否認,人為的因素是避免不了的。
其實,當一個人踏上中共賊船時,特別是高官,你就是將自己的命交到黨的手掌心裏了,因為中共體制本身就是絞肉機。具體救治決策時的意見不合,信息不暢或其它額外因素都會干擾到救治效果,由於中共政治是黑箱操作,外界無從知道細節,想從中得出準確的判斷是很難的。
中共官方在對待李克強死亡報道、訃告的規格處理上,也讓外界大跌眼鏡,明顯是處於被壓制狀態。這似乎也成為陰謀論的證據之一。誠然,習李不合,人盡皆知。現任二把手李強出國也只坐包機,不坐專機。降級一下台下人物李克強死訊規格處理,自是情理之中。
林林總總,關於李克強猝死,謎團的確很多,這恰是中共黑史常態,但由此推測李克強死於最高當政者的謀害,缺乏證據,內在邏輯上也不能自洽。
筆者更相信,李克強之死是歷史與中共當局的一次精密誤撞。說是誤撞,那是中共最高當局並不想碰到的事,說是精密,指的是天意如此,中共目前經濟下行,民不聊生,政壇醜聞不斷,內外交困,李克強之死猶如屋漏偏逢連陰雨,船淺又遇打頭風,其產生的政治效應雖難比四五運動和八九六四,但遠不可小覷。這也是當局為甚麼壓制民間弔唁的根本原因。
李克強命運的啟示
反觀李克強的一生與命運遭遇,給體制內替中共賣命的技術官僚們敲響了一記警鐘。跟著中共走,雖位極人臣,最終的命運逃不過悲慘淒涼下場。
據網上諸多北大校友及體制內外名士撰文回憶,李克強1977年恢復高考後成為第一批北京大學法律系學生,那時的李克強風華正茂,才華橫溢,精通英文和日文,崇尚英國約翰·洛克的自由主義思想,憂國憂民,大有民國才子風範。
然而中共體制就是一個大醬缸,只要你想在體制內混個一官半職,就必須放棄人性而灌輸黨性,小心謹慎、逢迎上意、亦步亦趨,按照中共設定的遊戲規則出賣人格與自由意志。據李克強北大校友袁紅冰披露,李克強八九六四後,曾痛罵當時的學生運動為一場動亂,強烈支持中共血洗天安門的反人類罪行。
李克強1998年至2004年主政河南省,之後三年時間出任遼寧省委書記,期間正值中共迫害法輪功最為嚴重時期,河南和遼寧都是迫害重災區,作為一方百姓父母官,面對江澤民和中共舉起屠刀殺戮信仰「真、善、忍」的善男信女們,未見李克強有過為民請命,為國諍諫之舉。這是李克強個人的悲哀,更是中共體制扭曲人性的見證。
近十年來,李克強出任兩屆國務院總理,雖貴為二號人物,但其權力被中共邊緣化,其政治抱負與改革開放的市場經濟理念得不到施展,鬱鬱寡歡。有道是哀怨起騷人,逆境促人思。被冠以弱勢總理名號的李克強,卻也偶爾展現人性的光輝,逆龍鱗說過暖民心的真心實話,如「六億人月收入不足一千元」、「人在幹、天在看」等等,在雞蛋與石頭之間,站在了雞蛋一邊。
然而,這並不能逆轉李克強最終的命運,中共逆淘汰機制和絞肉機效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尚有甦醒良知與人性的人。據李克強北大校友前中宣部理論局副局長李洪林之子李少民回憶,北大時期的李克強喜歡聽貝多芬交響曲,讚歎「簡直就是為我寫的」。
當年如此追求自由意志、感歎人生美好、命運宏偉的風華青年,在經歷了中共體制高官風光與權力殘酷傾軋之後,內心是否真的認知了中共的醜惡,精神上是否真的回歸了對人性的關懷與渴望?外界不得而知。
李克強之死引發的輿論效應,形成的強大民意,無疑是對中共政權的一次強烈衝擊。此一事件,中共上下群臣失色、黨國失策、政權失信,但歷史的車輪卻未曾失序,天滅中共的時刻也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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