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中共五個國務委員只剩三 內外尷尬

10月24日，中共宣布了對李尚福的免職決定，他和秦剛的國務委員職務都丟了。中共國務院五個國務委員剩下了三個，對內對外的面子都很難堪。

中共國務院的尷尬

今年3月份的中共人大會議裝模作樣地開了好幾天，早已是中共軍委委員的李尚福正式得到了國防部長的頭銜，成為排名第一的國務委員。5個多月後，從8月29日開始，他被消失了。

秦剛提前接任中共外長，在3月份的人大會議上成為排名最後的國務委員。他在外長任上沒能超過6個月，從6月25日被消失，一個月後被免職；但國務委員的頭銜暫時沒動。

10月24日，中共國務院排名第一和最後的國務委員同時被免，國務院網站迅速調整，國務委員只剩下了王小洪、吳政隆、諶貽琴。中共國務院常務領導機構從原來的金字塔形，變成了棒槌形。李強之下，原來是四名副總理，然後是五名國務委員，現在只剩三名國務委員，比四名國務院副總理還少了一個。

數月來，李強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黨媒一般只有文字報道，沒有圖片和影片，應該不想讓外界看到李尚福和秦剛缺席。有時，王小洪可能陪同習近平外出，也會缺席。李強再開國務院常務會議，大概可以放出圖片、影片了，只是國務委員比副總理人數還少，怎麼看都會彆扭。

中共自知缺乏執政合法性，於是操縱人大會議，讓中共官員套上政府官員的名號，就算矇混過關了。2022年10月的中共二十大上，人事安排已經確定，偏要等到2023年3月的人大會議，經過一番虛假提名、投票的程序，中共國務院總理、副總理、國務委員、軍委委員等才有了可以掩人耳目的身份。

然而，只過了半年多，兩名國務委員就下台了，人大常委會還得一番虛假操作。當時人大代表舉手通過的人事安排，中共短時間內就如此草率地逆轉，而且沒有公布任何原因，人大常委會憑甚麼做出了免職的決定呢？

此舉令中共人大的操作徹底露餡，也令中共國務院的合法性蕩然無存。按照憲法，李強提名副總理、國務委員、各部部長人選，提請人大會議表決通過；但李尚福、秦剛被免職，李強卻置身事外。國務院總理形同虛設。

此外，李尚福兼任國防部長，秦剛兼任外交部長，本是政府內閣中最重要的兩個部門；但實際都不歸國務院總理李強管。習近平是軍委主席，李強不能碰軍隊；秦剛也只聽習近平的。李強還管不了公安部長王小洪。

李強上任後，出訪德國，秦剛不陪同李強出訪，反而在北京與德國外長通電話，明擺著中共總理對外說了不算。李尚福、秦剛都是國務院國務委員，但他們的任職、免職，李強卻沒有發言權。中共國務院和中共人大的遮羞布都被自己撤掉了。

2023年3月13日，習近平進入中共人大會場，秦剛和其他人一道鼓掌。（Noel CeLis/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共高層對內難圓場

儘管李強應該感到尷尬，但在中共內部不會有多少人看李強的笑話，最尷尬的當然是習近平。

中共二十大上，李尚福成為中共軍委委員，擺明了準備接任國防部長，只等人大會議走過場。軍委委員是習近平親自挑選的，現在李尚福出事了，對軍隊內部如何交代，在政治局內部如何交代，總要有一個說法。

李尚福的一些問題，應該對中央軍委、各軍種、戰區的軍官們內部傳達了，但公開的問題未必是全部，也不見得是落馬的真正原因。軍隊恐怕早就議論紛紛，如今也並未真正水落石出，動盪還會繼續。中共國防部長雖然只是一個虛職，並無兵權，但說拿下就拿下了，暫時又沒有繼任者，軍心怎會穩定？

軍委主席負責制、「堅決聽習主席指揮」、「忠誠」被不斷強調，難道李尚福、火箭軍頭目們不「忠誠」、不「聽習主席指揮」？如果只說貪腐問題，哪個軍官敢說自己不貪腐；到底如何才算「忠誠」，甚麼樣的貪腐才不會被查？中共軍隊的風波遠未平息。

秦剛也是習近平一手提拔的，2022年底提前接任中共外長。據稱，秦剛的問題已經在黨內傳達，似乎只提到了亂搞男女關係；中共官員們有幾個不是三妻四妾呢？如果這的確算問題，其他人是否也要抓？

如果秦剛是被習家軍內部人搞掉的，習近平竟然無法平息下屬內鬥、保不住秦剛，「一尊」的權威必然大損。秦剛的國務委員被保留了三個月，似乎習近平留了一手。三個月後，是甚麼原因令習近平最後徹底放棄了秦剛？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威而捨棄了秦剛，還是無力扳回局面呢？

秦剛已經沒有可能回歸了，王毅不會長期兼任中共外長，習近平也不可能在外交上只依賴王毅一個人，遲早要再選一個新人。然而，新的人選尚未浮出水面，習近平對外交部的人看起來都不信任。習近平已經開始第三任期，好像還無法真正掌控外交部。

習近平親自選定的國防部長和外長短時間內接連出事，怎麼都會尷尬，無論對內怎麼解釋，都難以圓場。這兩人的職務很重要，後續人選仍然懸空，同樣會引起非議。

中共二十屆三中全會不知甚麼時候開，屆時還要拿掉李尚福和秦剛的中央委員身份，包括李尚福的中共軍委委員身份，對中央委員會也要有所交代。中共高層現在最關注的應該是如何對內保住面子，但對外的面子也不能一點都不要。

2023年10月18日，中共外長王毅在「一帶一路」論壇的記者會上。(Wang Zhao/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共自亂陣腳更難應對美國

王毅即將訪問美國之際，中共宣布了對李尚福、秦剛的免職決定。王毅或許會假裝沒事，但他此行卻先失了底氣。

秦剛曾是中共駐美大使，在6月底被消失前，還曾與訪華的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會談，雙方會談的成果之一，就是邀請秦剛回訪美國。秦剛被免職後，美國把邀請轉給了王毅。王毅此次前往華盛頓，是他2023年最重要的一次外訪，主要任務應該是敲定拜習會。

習近平放棄G20峰會，迴避了在家門口與拜登會面，似乎也沒有決定是否參加在三藩市的APEC峰會，或許把這也當作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籌碼。然而，從目前的形勢看，習近平很可能需要一場拜習會，從外交上堆積一點業績，以平息內部的問題。

中共本就沒有了和美國叫板的底氣，此時又自亂陣腳，再繼續對白宮虛張聲勢也沒有多大意義了。美國正加緊對中共實施制裁，最新的一項恰恰也在10月24日。美國聯邦政府已告知英偉達（Nvidia）公司，對該公司部份AI晶片出口到中國的限制將立即生效，原來30天的緩衝期頓時沒有了。中共趕在禁令生效前搶貨的機會也沒有了。

美國官員透露，王毅10月26日至28日訪問華盛頓期間，將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和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會面。這兩人都是王毅的老對手，但美國官員沒有透露王毅是否會見到拜登，估計這將取決於會談是否能取得一些成果。

王毅需要敲定習近平參加APEC峰會、與拜登會面的細節，自然會提一些要求。王毅很可能繼續爭取能讓習近平提前到訪白宮，然後再參加APEC峰會，峰會之後去華盛頓也能接受。

白宮恐怕很難答應中共領導人的訪問要求，除非習近平準備在某種程度上對美國認輸，否則按照目前的中美關係，領導人互訪不合時宜。

而且，中共在背後支持伊朗，策劃並援助哈馬斯襲擊以色列，意圖在中東給美國添亂，美國不可能不知道。白宮只是暫時不願說破，以穩定中東局勢為優先事項；但不代表會就此放過背後搗亂、攪局的中共。

10月18日，習近平密會普京，還給普京提供與其它國家領導人會晤的場所，中俄想組建反美集團，白宮時刻都在關注。白宮等待中共放軟，但恐怕不會抱多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