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起,耶倫將以財政部長的身份首訪北京,為期四天。不過,美國財政部高級官員表示,預計這次訪問不會取得「重大突破」。這個表態頗有意味。稍前,布林肯作為國務卿五年來首次訪華,沙利文亦曰其中國之行不會取得突破。美方在唱甚麼戲?
筆者認為,這是彰顯美國的優勢地位。第一,雖是美方主動尋求訪問北京,但這不等於美方有求於北京,而是美方外交責任性、靈活性的表現。第二,展示美方的有效威懾。美方在軍事支持俄羅斯、台海動武兩個方面,給中共劃出紅線,私下裏攤牌(包括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伯恩斯5月秘密到訪中國),不管中共表面怎麼說,但其迄今不敢越雷池。第三,告訴盟友,美國是講原則的,維護西方對華共同立場,防止中共利用美方高官訪華而行離間。
據美方所說,耶倫此行將與中共高級官員就一系列廣泛的問題進行會談,包括華府對中共新《反間諜法》和《對外關係法》的擔憂;華府希望與北京的新經濟團隊建立更長期的溝通渠道,更定期地討論雙邊經濟關係中的問題。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耶倫計劃討論她在4月份的一次演講中概述的美中經濟關係三大目標。
4月20日,耶倫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發表公開演講,代表拜登政府第一次提出了美國對華經濟政策的目標:(一)維護我國的國家安全利益並保護人權,但不會利用安全工具來獲得經濟競爭優勢;(二)尋求對華健康的經濟關係,要讓良性的經濟競爭具有可持續性,前提條件是這種競爭是公平的;(三)在緊迫的全球性挑戰方面我們尋求開展合作,這不是給我們幫忙,而是出於我們兩國對世界的共同的責任和義務。
通篇演講,最突出的,是耶倫對美國制度和美國經濟的信心。
耶倫指出,看衰美國的論調已經存在數十年了,「但這一論調總是被證偽」,「我國仍然是世界最大的、最有活力的經濟體。」例如,在過去的兩年中,美國所實現的疫情後復甦在主要發達經濟體中是最強勁的,失業率接近於歷史低位,人均實際國內生產總值達到歷史高點。自有記錄以來,美國這兩年新企業的數量增幅最為強勁。
正是因為有這個基礎,耶倫才說:「歸根到底,中國經濟發展與美國在經濟領域發揮領導作用並不是必然矛盾的。」耶倫批駁了這樣一種觀點:美國在衰落,而中國(中共)即將超過美國,成為世界頭號經濟強國,從而導致兩國發生衝突。事實恰恰相反,美國依然充滿活力、繁榮,因此「我們沒有理由害怕與任何國家在經濟領域開展良性的經濟競爭」。
那麼,美國為甚麼成功呢?耶倫認為:「與其說是資源或地理條件造就了我國的成功,不如把我國的成功歸結為我國的人民、價值觀和制度。儘管美國的民主制度並非完美,但這一制度為思想的自由交流和法治保駕護航,而思想的自由交流和法治正是可持續的經濟增長的基石。」
這些方面,中國(中共)正與美國相反。並且,耶倫直陳,「世人已經親眼目睹中國(中共)政府在國內強化鎮壓」,「已經動用技術手段監控中國人民,並且正在向數十個國家出口監控技術」,而「侵犯人權的行為違反了世界的道德良知,也違反了聯合國的基本原則」。
這樣,耶倫有力地闡明了拜登政府為甚麼要把「維護我國的國家安全利益並保護人權」作為對華經濟政策的首要目標。
而這,就使中美的本質上的對立性凸顯出來,也使中共政權的本質一覽無餘。
大家知道,2022年5月26日,布林肯在華盛頓大學發表對華政策演講中說,「但我們不能指望北京改弦更張。因此,我們將塑造北京所處的戰略環境,以推進我們建設一個開放和包容的國際體系的願景。」(中共方面把這表述為拜登政府「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
這表明,拜登政府對中共的認知日益接近現實,對華政策的基調也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如果說,美國曾經希望通過幫助中國經濟發展來促進中共民主轉型,這是勸導、勸誘;現在則對中共不抱幻想,通過展示美國的強大實力和塑造中共置身其中的國際環境,讓中共不得輕舉妄動、禍害世界,這是遏制、「以壓待變」。
表面上,拜登政府對華政策的進取性有所減弱;實質上,對中共的壓力卻與日俱增。
當前,中國經濟風雨飄搖,美方看得非常清楚。耶倫在前述演講中,明確指出中國經濟近期面臨的不利因素,包括房地產行業存在脆弱性;青年人失業率高企;居民消費羸弱。從更長的時間段看,中國面臨結構性的挑戰。而「中國的生產率增速出現大幅下滑,源於中國(中共)倒向經濟民族主義,奉行的政策大幅增加政府對經濟的干預。」耶倫的結論是,「中國的長期增長率似乎可能要下滑 。」這已經被越來越多的海內外中國經濟研究所認同。
現在,中共全力「拼經濟」,對美國有所求,態度有所放軟,政策有所調整。更重要的是,在中共眼裏,耶倫屬於拜登政府中的「理性派」,去年曾經說要全面取消對中國的貿易關稅,之前當美聯儲主席的時候也與中共交流很多。耶倫此次訪華,中共應是儘量把她朝自己方向「拉」,而不是「推」。不過,耶倫要與中共最高層大談特談「維護國家安全利益並保護人權」,這又令中共跳腳。
但中共也無可奈何了,將不得不做出一些表示。可中共不確定的是,耶倫的要價到底有多高?#
(大紀元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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