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4月17日宣布,逮捕兩名涉嫌幫中共經營海外警局的紐約華社負責人,起訴34名涉嫌騷擾在美國華人的中共警察、6名公安及2名網信辦人員,並指控社媒Zoom的前員工協助中共政府。資深媒體人何良懋認為,該事件影響相當深遠。

首例對中共海外執法採取法律行動

何良懋表示:「這件事牽連的就不單是紐約一地,在華埠的美國長樂公會,即係福建幫。非政府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去年公布,全世界超過50個國家有超過100個(中共海外警署)。這些不同形式的海外警局或者海外警務服務站、或者警僑服務站,名堂好多,但是主要都是由中共的公安系統去操控。現在看來主要包括福建福州市公安局,浙江溫州公安局,還有江蘇南通公安局。加拿大也有至少有五六個,點出來的就有大溫哥華列治文市的溫州同鄉總會。」

何良懋認為:「美國這次那麼雷厲風行,要將這件事高調向全世界宣示,就是要告訴中共,這些海外警局是非法的,不但違反國際法,亦違反美國國家主權和美國警政主權。因為他們完全沒有跟美國進行任何相關警務互助協議,沒有簽約,未得到授權,等於私下在美國境內執行中國的法律。」

他表示,事實上,現在FBI不但檢控這兩個人,也牽涉到一些在中國大陸或其它地方的中共警察、公安,以至網信辦人員,也包括會議平台Zoom的人員,牽連四十多人,全部都有名有姓。因為這些服務於中共的人士去騷擾和網上壓制一些在美國的批評中共人士的聲音,包括將他們的名字交給網上通話開會的平台Zoom,使這些人士在開美國會議時被阻止、禁止他們說話,甚至開不了會。美國司法部覺得這種行為本身已經構成刑事罪行。

何良懋表示:「(第一)這與言論自由無關,完全是屬於在美國的人執行中共的法律,完全違反了維也納領事公約。第二他們執行中共公安部的指令,在美國境內非法營運警政事務,這些違反了美國的法律,事情相當嚴峻。

「看來美國要趁著這個行動告訴中共,這種長臂管轄、域外司法、域外執行中國法律的做法是不能夠被接受。美國要剷除,以及要將相關的涉事人員告上法庭,判他們坐牢。」

美國的示範作用意義深遠

何良懋認為,美國這次行動意義深遠。

「第一,示範作用,即是現在美國不能姑息這些事情;第二不能就此關閉了事;第三要將涉案人員揪出來定罪;第四還要將一些不在自己國家境內,但幫中共設立這些海外警局,然後透過這些海外警局去威脅、監視、騷擾,甚至干擾一些海外華人言論自由的人士,要將他們緝捕歸案,當是一個刑事案件去偵辦。」

他表示:「這會令到例如英國、荷蘭、愛爾蘭、加拿大、澳洲,這些有海外警局的地方,得到美國這次行動作為先聲,有一個倣傚的目標。所以估計至少五眼聯盟的國家都會陸續用這種方法,清理在自己國土上的中共海外警署。」

他認為:「較早時,荷蘭和愛爾蘭已經關閉了中共的海外警局,現在看來關閉都無用,因為起不了阻嚇作用,因為它犯法了,犯法就要有懲罰、要有代價。美國率先示範將他們繩之以法,等於以後中共此路不通。

「美國這次破天荒,全球第一次將海外警局涉案人士送上法庭,是告訴全世界,凡破壞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的人,都要承擔法律責任。」

嚴厲執法震懾華社中共代理人

何良懋表示,FBI的行動對中共所收買的海外僑領或華人「會產生震懾作用」。

他解釋:「震懾作用就是你幫中共做打手,做一些中共要求你做的事,包括這些海外警察,以至幫中共在海外跨境鎮壓,這樣做其實是做了中共在美國的馬前卒,但他們自己就會負上終身責任,因為他們如果定罪又坐牢,坐完牢之後會被遞解出境。」

何良懋指出:「從警方檢控文件就看到直接是由福州市公安局負責。美國FBI起訴姓盧(盧建旺)、姓陳(陳金平)的僑領,他們都是福州同鄉會現任職員、高層,這兩個人亦都係前長樂公會高層。中華民國總統蔡英文3月份過境美國時,據知他們也參與策劃一些支持中共的團體、人士在紐約發動的抗議示威。其中姓盧(盧建旺)的亦都在現場指揮、參與。

「這次FBI如此高調去逮捕他們,首先,檢控他們的罪就牽涉到他們從事外國代理人工作,但沒有向美國司法部登記;第二就是他們妨礙司法公正。因為當美國特工去捉人時,他們當場緊急刪除手機資訊。

「據了解,如果定罪,這兩個被捕者最高可能會坐20至25年監。」

何良懋覺得,對於這些中共代理人,是無法躲過制裁的。

他表示:「如果他們登過全版廣告,他們的僑團的名和他們自己個人的名字,已經公諸天下,那他就將會被美國或者加拿大、或者西方的政府,按圖索驥,看看他們,第一在美國你有否按照外國代理人登記法(登記)。因為你在美國宣揚別國的政策,支持別國的政治行動的話,你等於是外國代理人,那美國的僑團就會嚇得睡不著。」

他指出:「尤其是蔡英文過境美國時登過支持中共台海政策的這些僑團就有麻煩了。至於在加拿大、英國等其它西方社會的一些僑團,在報紙上登過全版廣告贊成中共在香港實施國安法,贊成中共的台海政策,贊成中共的南海政策,這些僑團及人士,亦都將會惹禍上身。因為他們已經暴露了自己是中共的代言人、代理人,如果以後有任何牽涉到同中共有摩擦時,那這些華人就會變成了一些所謂被針對的對象,所以(對自己)相當之不利。」

何良懋還指出:「當你是一些僑團領袖或者是其成員,你的名登過報紙,那就是說你是站在中共那邊。但你現在生活在西方社會,那就出現了向誰效忠的問題,這個問題很嚴重。

「這不是一個文化態度,這直接就是一個政治的表態。這個政治表態就是雙重效忠,即你又效忠中共,又效忠你的所在國,人家就有權懷疑你的忠誠度。

「平時好日子,你就吃盡兩家茶禮,遇到有麻煩、有衝突時,你就會被人家拿出來祭旗的了。

「這些華人為甚麼會如此之蠢呢?我都無法理解。如果你覺得住在西方社會如此委屈、如此不舒服,你就應該脫離這個國家的國籍,宣布放棄這個國家的護照和公民身份,然後打包回國,才是最佳的選擇。」

西方社會已從幻想中覺醒

何良懋覺得,以前中共好像可以為所欲為,是因為西方對中共還有幻想,覺得中共可以透過經濟的改善,可以升級到政治的改革。但到了近幾年,西方社會發覺顯然壓錯賭注,是養大了條狼現在被戰狼反噬,所以不再抱有幻想,就決定與中共進行一場價值觀的對決。

他指出:「因為你隨它去、容忍它,就出現了這些海外警署。這在西方社會好似癌細胞那樣,不斷繁殖。現在就是進行清理癌細胞的階段,紐約就開了第一刀。

「在一個有主權的國家,又怎麼可能容許別的國家警察在你的國家非法地執法呢?正如FBI可不可以到中國大陸開一個FBI廣州分社呢?你做不到的話,不就是中共亦不可以在別國開警局,這是對等的嘛。中共就是『己所不欲,必施於人』。」

加國外國代理人立法應該馬上做 越快越好

何良懋覺得,加拿大聯邦政府對待中共在加拿大的滲透好像也採取了一些行動,但「現在裝模做樣、花樣繁多,是為了要堵塞一些新聞界的追查訪問,就搞出了一個關於外國影響透明度登記處的公眾諮詢,要進行到五月」。他相信聯邦政府還未曾顯示足夠果斷的決心要同這些外國勢力決戰到底,沒有一個像FBI那樣果斷的意志去制止中共的滲透。

何良懋的理由是:「第一,去年十月已經開始查安省,騎警查安省萬錦市的海外警署,查到現在半年了,不見任何動靜或者結論,等甚麼呢?美國人都捉了啦,我們還在等甚麼呢?

「第二,在大溫哥華的溫州同鄉總會已經是被點名,亦都有騎警去調查過,就在今年年初。結果現在又如何呢?人家美國去年十一月調查紐約的海外警局,現在已經捉人了,已經上過法庭、第一次提堂了。」

他覺得外國影響透明度登記處這個諮詢究竟是不是探水溫,或走過場是值得關注的。

何良懋提到,現在就有反對聲音說海外代理人立法是種族歧視,又說華人會被標籤化、污名化。甚至還有參議員把之牽扯到又會出現另一次排華。

他覺得:「如此為中共護航,想擋住外國人登記法立法,我覺得是十分之邪惡的,把這項立法扯到種族歧視,拉上去排華法重現,拉上去將華人污名化。因為外國人登記法不是只針對華人的,也可以是其它國家,他們的利益在這裏都要登記,為甚麼要將『外國人』只定義為『中共』一個呢?這叫做崩口人忌諱崩口碗(自動對號入座)。

「這些危言聳聽,完全是將外國滲透,利用種族牌作為一個掩護劑,甚至可以叫做『防狼噴霧劑』,去阻止外國人登記法(立法),我覺得相當恐怖。

「對於這個立法,前一日總理杜魯多才說:要很小心,不要令到一些族裔受害。《環球郵報》(The Globe and Mail)4月19日馬上發表了社論,拜託總理即刻停止混淆視聽、偷換概念。外國人登記法是事不宜遲,不要再講那麼多藉口,不要再這樣支支吾吾。」

何良懋指出:「所以應該像《環球郵報》的社論所講,加拿大的外國人登記法應該馬上做,立即做,現在做,不要再拖延了!

「我的觀點就是越快越好。因為如果聯邦自由黨處理外國干預處理得不好,隨時會令到其在下次大選倒台。」

何良懋覺得,長遠來說,「最好就改組加拿大的安全情報局。不要只有搜集資訊、搜集情報的能力,要賦予其執法權力,像FBI那樣。」

對於公共安全部長門迪奇諾(Marco Mendicino)關於安全情報局(CSIS)搞情報搜集,由騎警負責執法,要搞制衡的說法,何良懋認為是「一派胡言」,他表示:「應該將安全情報局變成美國FBI加拿大版,就可以做很多事,就好似現在FBI那樣具備完整的功能。」

何良懋還認為,加拿大政府對於華人社會被中共滲透的情況,應該有一套好一些的社區政策。要將一些英文不好的華人拉入加拿大的主流價值系統,不要留空隙給外國政府。例如不給中共任何空隙,不讓其可以侵吞華人的資源,為它的政權服務。

證據確鑿 中共抵賴無濟於事

對於美國的打擊行動,4月18日,中國外交部表示堅決反對,並否認有關中國在海外設立警站,及參與網絡鎮壓的所有指控,稱這些指控毫無事實根據。

何良懋反問:「(中共)就是說海外警署都是海市蜃樓,無中生有。但現在被捕者都已說他是直接回到福州市公安局接受任務的。」

「你的警察站被Safeguard Defenders(「保護衛士」)揭露後,你說他們是從事駕照更新,因為疫情。現在疫情已結束很久。還有,駕照更新不是領事館做的嗎?為何要交給僑團去做?他們會熟悉中國政務系統嗎?……現在美國用一宗刑事案答覆了中共。它們(中共)就是說謊,就是無法無天,現在美國政府不抓它,就不是美國政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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