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烏克蘭戰爭進入關鍵時刻,它已經是美國和西方最緊迫的優先事項。但是,美國並沒有因此而迷失它所面對的最大挑戰——中共。烏克蘭戰爭前所未有地把俄羅斯和中共捆綁在一起,也把美國的優先事項和其最大的步伐挑戰聯繫在一起。
從巴赫穆特的戰況來看,形勢對俄羅斯越來越不利。烏克蘭地面部隊指揮官賽爾斯基(Oleksander Syrsky)上校3月31日在他的Telegram頻道上說,俄羅斯部隊在前線一些地區進行突擊行動的人力已經用完。在兵力嚴重損失的情況下,隨著時間的推移,敵人衝擊我們陣地的兵力越來越少。
美國戰爭研究所的結論是,由於俄羅斯人繼續失去勢頭,並縮減其進一步行動計劃,烏克蘭部隊完全有能力重新獲得主動權,並在前線的關鍵位置發動反攻。
3月31日,美國官員表示,華盛頓最快將於4月3日宣布一項新的總值超過26億美元的軍事援助計劃。其中6.75億美元的一攬子援助計劃包括多管火箭系統彈藥、反雷達高速導彈、反坦克導彈,以及其它車輛和彈藥。另外20億美元的外國軍事資助,用於幫助烏克蘭和該地區的其它18個國家加強安全,應對來自莫斯科的威脅。
自從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美國提供的軍事硬件和彈藥援助已經超過325億美元,還不算盟國和其它合作夥伴向烏克蘭提供的軍事硬件。
五角大樓新聞秘書萊德(Pat Ryder)3月30日表示,除了裝備之外,美國和西方還提供了大量的培訓。已經有7,000多烏克蘭部隊完成了培訓,其中完成愛國者導彈培訓的部隊已經返回歐洲。萊德說,馬上將有分別裝備M2布雷德利和史崔克裝甲戰車的兩個旅,大約4,000多名烏克蘭士兵,完成聯合武器訓練並返回烏克蘭。更多的士兵將在格拉芬沃爾和霍恩費爾斯訓練區接受額外訓練,包括兩個摩托化步兵營和大約1,200名烏克蘭軍人。
去年4月以來,有3,000多名烏克蘭士兵完成了20多個系統的40個不同科目的平台培訓。目前,有超過11,000名烏克蘭士兵正在26個不同的國家接受培訓。「美國將繼續提供培訓,以確保烏克蘭擁有擊退俄羅斯侵略所需的安全援助。」萊德說。
一方面,烏克蘭軍隊在近期將有上萬軍人完成美國和西方的培訓與美國和西方最新援助的裝備一起返回烏克蘭,參加戰鬥。另一方面,俄羅斯軍隊正在烏克蘭遭受重創,且未能實現任何目標。尤其在巴赫穆特,那裏已經成為俄羅斯華格納集團部隊的墳場。
在長達幾個月的戰鬥中,華格納集團損失了大約3萬士兵。這一點華格納集團領導人普里戈津並沒有迴避。他在幾天前說,戰死在巴赫穆特絞肉機裏的華格納士兵,如果他們把烏克蘭部隊一起帶走,那麼也就完成了他們的歷史角色。
隨著烏克蘭軍隊人員、裝備陸續到位和戰鬥力的增長,以及俄羅斯軍隊人員傷亡、彈藥和裝備的枯竭,決定戰爭勝負的天平正在倒向烏克蘭一邊。
美國的戰略家們一直保持清醒的頭腦。2022年的美國國防戰略將中共定為最重要的戰略競爭對手。中共既有重塑國際秩序的野心,又有這樣的行動。美國國防戰略的優先次序一直非常清楚,首要任務是中共,而不是俄羅斯。隨著烏克蘭戰爭的進行,俄羅斯越來越不是五角大樓的首要任務。那麼,五角大樓繼續對烏克蘭戰爭傾注資源,是否是對這種優先次序的顛覆呢,答案是否定的。
正如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所說,「美國對烏克蘭的安全援助是一種投資。作為回報,拜登政府正在捍衛一個民主國家免受專制侵略,並促進俄羅斯軍隊的毀滅。」但故事還不僅止於此。
五角大樓今天對烏克蘭的支持,也同時刺激了阻止明天可能的台海戰爭所需的能力和組織。特別是在衝突中向夥伴國家提供武器和情報的經驗,它將提高美國軍隊聯合地區盟友為台灣提供武器和情報的能力。就從烏克蘭戰爭對台灣的積極影響這一點來看,支持烏克蘭的好處也已經超過其成本。
拜登政府指出,美國為烏克蘭提供的武器絕不影響為台灣提供武器。事實上,對烏克蘭和台灣的軍事援助途徑是不同的。台灣是通過對外軍售,而烏克蘭是通過授權總統縮編計劃,從現有庫存中提取。但是,在支持烏克蘭和台灣之間確實存在著某種權衡。
不管2027年中共將武力奪取台灣的評估是否準確,局勢的嚴重性要求五角大樓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對待台海危機。儘管現在對烏克蘭的投資可能是最大的優先事項,但是五角大樓正在從中創造一個未來台海衝突可以借鑑的重要合作模式,以大幅提高美國和地區盟友聯手的威懾能力,並在可能的戰爭中擊敗中共。
五角大樓正在從烏克蘭戰爭中獲得與商業公司的合作經驗。通過美國各種武器系統在戰場上的使用效果,幫助美國國防部了解甚麼是真正有效的,以及哪些東西值得從工業部門大規模採購。它還打破了美國國防部與武器製造商之間合作的障礙,並加強了工業部門之間的合作。如星鏈衛星網絡為烏克蘭部隊提供的資訊服務,給作戰和戰術決策者提供了可操作的情報和戰場資訊,L3 Harris公司和雷神公司合作的「吸血鬼」(Vampire)反無人機系統等。
此外,五角大樓也從這場高強度衝突中了解與夥伴及盟友如何更好地進行安全合作。這種合作在戰爭過程中得到完善和改進。如果中共試圖通過既成事實奪取台灣,台灣將需要大量的美國安全合作,包括事先提供的物資支援。雖然現階段美台軍隊互動,由於受政治因素制約,無法達到正常接觸水平。
但在潛在的台海衝突中,資訊的使用,包括收集、傳遞、處理和採取行動的能力,即使不是最重要的也是至關重要的。這就要求五角大樓必須有完善的程序,與台灣、日本、南韓、澳洲等盟友和夥伴分享必要的資訊,同時利用各自的感應器和通信網絡,創造一個全聯盟作戰共享的戰場資訊空間。
五角大樓正在獲得這些重要經驗,以簡化和提煉聯合戰場資訊系統在作戰過程中的關鍵部份,並使其能夠移植到潛在的台海衝突中。一旦與中共發生衝突,向台灣提供精確的目標數據至關重要。如果這些經驗或作戰模式在烏克蘭戰爭之後得到完善,在用於台灣時,就可能實現將感應器和目標定位網絡的關鍵要素與台灣的相應系統合併,中共軍隊將陷於台灣及其盟友和夥伴的聯合戰場資訊作戰環境中,大幅提高戰鬥效果。
自2014年以來,美國主導的對烏克蘭的廣泛安全援助,顯然在戰場上取得了積極成果。美國準確預告了這次侵略戰爭的開始,並領導了西方和盟友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儘管烏克蘭與美國沒有正式的安全聯盟。這個事實意義重大。
如果中共入侵台灣,美國的情報和領導力,將同樣會影響台灣和美國的地區盟友如日本、南韓和澳洲,幫助他們做好準備,同時喚起全球輿論,對中共實施外交和經濟制裁。此外,這場戰爭對俄羅斯來說是一場災難性的戰略失敗,這可能會增加中共對入侵台灣的忌憚。
美國和西方盟友正在加快培訓烏克蘭士兵使用和維護複雜的武器裝備,這種能力和經驗的積累,可能會複製到台灣,成為一筆不可多得的資產。
烏克蘭戰爭何時、以何種方式結束尚是未知數。然而,在這場難以言喻的人類悲劇中,美國和盟友正在迎來應對共同挑戰的廣泛變革。這種變革的趨勢是美國在烏克蘭投資的紅利,它將在未來潛在的台海衝突中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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