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二十大上一躍成為黨內二號人物的李強,等了4個多月,終於在暗箱操作的人大會議上獲得了國務院總理的頭銜。然而,中共精密操縱之下的總理人選投票,有3票反對、8票棄權,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總計11人不贊成或不支持李強當總理,他們可能是哪些人呢?

反對票和棄權票是否提前有意安排?

中共提出的國家主席、副主席、國務院總理、人大委員長和軍委、監察委、最高檢、最高法人選,假如都是全票贊成,中共人大的合法性恐怕會受到嘲笑和質疑。不排除中共有意提前安排一、兩個人投反對票和棄權票,以掩蓋中共操縱小圈子投票的非法性。

為了突出習近平的「核心」地位,中共會千方百計地確保他獲得全票贊成,如果其他人不是全票贊成,更可以顯示習近平獲得了擁戴。參加兩會的人都經過認真挑選,若有人敢投習近平的反對票或棄權票,肯定會被找出來,結果可想而知。

其他職位的人選,中共應該不會追查個別投反對票或棄權票的人,甚至故意放一點水,某些人也就敢冒險了。習近平、韓正、趙樂際、何衛東獲得全部贊成票,其餘人選出現了反對票或棄權票,至少包括:

國務院總理李強, 3票反對、8票棄權;

國家監察委員會主任劉金國,3票反對、1票棄權;

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張軍,1票反對,3票棄權;

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應勇,3票反對、7票棄權;

軍委副主席張又俠,1票反對、2票棄權;

軍委委員李尚福,1票棄權;

軍委委員苗華,1票棄權。

其中李強最慘, 3票反對、8票棄權;應勇次之,3票反對、7票棄權。他們二人的反對或棄權票明顯偏多,看上去不像提前安排的。

1票、2票的反對或棄權,大概是可接受的;但10票、11票不贊成,似乎超出了心理預期。假如1票、2票的反對或棄權是有意安排的,那麼10票、11票不贊成,大概算有些失控了,這成了2023年中共兩會的最大看點之一。

不贊成的人針對李強還是習近平

10年前,李克強在2013年的人大會議上成為總理,有3票反對、6票棄權。當時江、曾派仍然勢大,胡錦濤的團派力助習近平上位,但七名政治局常委中,仍然有江、曾派的張德江、劉雲山、張高麗三人,佔據了人大委員長、書記處書記和第一副總理的位置。如果俞正聲算中立的話,習近平、李克強和王岐山才與江、曾派形成三對三的局面。

江、曾派不願團派與習近平聯合,全力阻擊汪洋升任政治局常委。當時中共內部混戰,李克強在人大會議上有3票反對、6票棄權,可謂意料之中。5年後,2018年的人大會議上,李克強連任總理,雖然仍有2票反對,但江、曾派已經明顯式微。

中共二十大上,習陣營與江派妥協,擠走了團派,習派似乎一家獨大,人大會議按理被全程掌控,不應該出現10票、11票的反對或棄權。這樣的數字透露,習陣營並未100%控制局勢,李強得到的不贊成票,竟然比10年前政治混戰時期李克強得到的不讚票還多。

李強是習近平一手破格提拔的,習近平連任國家主席,提名李克強為總理人選,但有11人冒著風險故意不買賬。11人不贊成李強當總理,10人不贊成應勇當最高檢察長,等於不贊成習近平的提名,不僅針對李強、應勇,也針對了習近平。

如果這11人都是反習派的話,習近平一再提及「政治安全」,就說得通了。那麼這11人都是反習之人嗎?

2023年3月11日,李強(左)和習近平在中共人大會議上。(Lintao Zhang/Getty Images)
2023年3月11日,李強(左)和習近平在中共人大會議上。(Lintao Zhang/Getty Images)

上海幫或趁機作亂

二十大後不久,中共宣布江澤民死亡,應該是習陣營安排的又一場政治大戲,等於宣告江、曾派正式解體了。習陣營整肅了江、曾派大多數枱面人物,團派又被滅,江、曾派總頭子死了,習派終於一家獨大了。

然而,江澤民葬禮儀式反覆無常,死了也沒少折騰,曾慶紅一夥似乎還能要挾習近平。韓正成為國家副主席,還按座次排第五,至少表明原來的上海幫沒有徹底倒台。趙樂際、王滬寧留任常委,佔據了第三、四的座次,雖然新提拔的政治局委員都是習陣營的,但政治局常委並不是清一色的習家軍。

敢冒險投下不贊成票的11人,最可能是江、曾派的殘餘,上海幫的嫌疑最大,甚至可能就出自人大上海代表團。

2017年的中共十九大上,韓正升任政治局常委,卸任上海市委書記一職,習近平安排李強接棒。李強最主要的任務就壓住上海幫。李強在任5年間,應該不斷扶植自己的人,或尋找願意投靠的人,儘可能拆散上海幫的原班人馬。

上海幫估計對李強恨之入骨,但無法阻擋李強籍此高昇,於是有人在人大會議上針對李強投下反對票、棄權票,洩憤、製造難堪之餘,也算是對習陣營的一種變相叫板。

應勇2003年任浙江省紀委副書記,時任省委書記是習近平。2006年,應勇擔任浙江省高級法院院長,繼續兼任浙江省紀委副書記。2007年,習近平調任上海市委書記,應勇隨後也調任上海高級法院黨組書記,2008年任法院院長。2012年習近平成為中共總書記,2013年應勇轉任上海市委組織部部長,2014年任上海市委副書記,2016年兼任副市長,2017年任上海市市長,直到2020年調任湖北省委書記。接替應勇擔任上海市市長的龔正,曾與李強在浙江共事多年。

應勇比李強更早替習近平經營上海,兩人徹底壓住了上海幫。再無法染指市委書記和市長的上海幫,完全有動機針對李強、應勇,在人大會議上投下更多反對票、棄權票。這些人沒有針對韓正和趙樂際,他們都得到了全票。

上海幫算搞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鬧場,但阻擋不了習陣營人馬掌權。不過這也預示了,殘餘的江、曾派或上海幫不會就此罷休,仍然將利用一切機會向習陣營發難,以爭取一些政治籌碼。

習陣營的人也可能投不贊成票

10人、11人的不贊成票是否全部來自上海幫,並不能確定。疑似團派的人可能也會這樣做,只是可能性較小。

團派被習派和江、曾派聯手滅掉,似乎有抗爭的動機,但只針對李強、應勇,卻不針對韓正、趙樂際,似乎邏輯不通。僅剩的團派恐怕也不敢這樣冒險,何況所謂的團派大概已經不存在了。

不能排除習陣營的人也針對李強和應勇。李強的資歷在黨內難以服眾,在習陣營內部也難以服眾。應勇從人大閒職重返官場並陞遷,也擋了某些人的路。習陣營不斷破格提拔或網羅的一些人,不見得有多大能力,但靠阿諛奉承不斷獲得陞遷,難免野心膨脹、互相較勁。

習陣營的人馬大批上位,但不會人人都滿意,不滿意的人有可能藉機發洩一下,故意對李強、應勇投下反對票、棄權票,也算對習近平表達某種不滿。

無論習派還是反習派的人,李強、應勇都成了被故意針對的對象,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中共官場內部蘊藏的不滿情緒。這種不滿情緒在中共兩會的公開場合有所展現,多少撕裂了中共官場暗箱操作的一角。

中共精心安排的兩會政治騷,忽然露出了足以引人注目的污穢,令其非法性再度現形。

李強、應勇自然尷尬,習近平的全票也蒙上了一些陰影。中共兩會會場之外的沙塵暴,更襯託了中共政局的不詳氣氛。中共兩會換屆的戲碼總算收場了,但面對2023年遍布荊棘之路,中共無奈的瞎折騰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李克強說:人在幹、天在看、蒼天有眼;李強等人能聽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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