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專欄】美援烏不能只靠武器 需更好策略

新年伊始，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戰爭進入到了第二年，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援助基輔武器裝備、希望弱者擊敗強者的戰略需要調整。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克‧米利（Mark Milley）對美國和德國向基輔提供作戰坦克的交易表示關切。據傳，美國製造的F-16戰鬥機是烏克蘭的下一個武器援助「請求」。

支持只提供武器裝備策略的人，經常拿以色列為例，通常還帶著欽佩之情。以色列不請求、不指望，也不讓美軍為它而戰。有了美國的武器和外圍的支持，以色列打敗了敵人，保護了國家安全。這些人說，這種做法證實了拜登政府的戰略。

這不是一個恰當的類比。以色列擁有自己的武器和訓練能力，並在現代生活中不斷提高對抗和擊敗敵人的能力。即使如此，以色列發現與美國歐洲司令部、美國中央司令部的關係是受歡迎的與盟國合作的來源。以色列並沒有要求美軍支援，但肯定將自己視為紅海及其它地區綜合防禦的一部份。

此外，以色列的國家敵人已經擁有戰場理論、武器裝備和以色列能應付的外部政治支持。非國家行為者代表了一種不同的挑戰，但不是生存性的挑戰。伊朗的核武器、支持恐怖主義的模式都構成了新的威脅，以色列的理念也隨之演變。

另一方面，烏克蘭面對的是俄羅斯。軍事史上，俄羅斯就是一個「絞肉機」，直到敵人投降。

縱觀歷史，莫斯科政權願意將無數俄羅斯人投入戰鬥，摧毀敵方基礎設施和民用目標是計劃的一部份。20世紀30年代，蘇聯領導人史太林的政策造成390萬烏克蘭人餓死。據估計，二戰中的史太林格勒保衛戰中，有75萬平民死亡、受傷或被俘，另外，軸心國有80萬，蘇聯有110萬士兵陣亡、受傷或被俘。俄羅斯公開歷史檔案後顯示，蘇聯有860萬軍人陣亡，再加上平民，全國死亡人數在2,400萬至2,700萬之間。

重述統計數據並不是建議放棄烏克蘭，而是正確看待美國和北約的選擇，要認識到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也有選擇。

歐盟對外行動署秘書長斯特凡諾‧桑尼諾（Stefano Sannino）表示，俄羅斯現在與北約和西方國家處於開戰狀態。他補充說，普京已經把戰爭提升到一個「不同的階段」，引發了全球衝突的擔懮。他說，普京將增加對平民和非軍事目標的無差別攻擊，並對西方進行報復。

美國的第一個選擇是，確定我們的目標是「擊敗俄羅斯」。這可能包括採納烏克蘭總統沃洛德米爾‧澤連斯基的既定目標：

a）收復包括克里米亞在內的所有烏克蘭領土。

b）俄羅斯對烏克蘭進行賠償.

c）對俄軍人和政府官員進行戰爭罪審判。可能不包括所有這些，但如果計劃包括驅逐俄羅斯軍隊，則可能需要西方軍隊。北約空軍和坦克可以將瓦格納部隊趕出烏克蘭南部；海軍陸戰隊對克里米亞的進攻可能會讓俄羅斯人措手不及，俄國人將會被打敗。

也許，普京認為這場戰爭太重要了，不能輸，戰場核武器是他唯一的選擇。對其它非北約國家，甚至北約國家的攻擊，可能會很快阻止歐洲人不加入拜登總統和澤連斯基的行列。「我們並未加入歐洲的地面戰爭」可能會成為口頭禪。他們是沒有，但他們表現得好像加入了，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戰爭可能會降臨到他們身上。

第二個選擇是宣布，只要還有烏克蘭人願意戰鬥，盟國就會繼續為烏克蘭提供武器。所有的傷亡統計數據都是可疑的，但在這個情況下數字的範圍很能說明問題。

1月初BBC報道，烏克蘭已有1.3萬名軍人死亡，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委員會記錄了17,994名平民傷亡。然而，米利上將估計，到去年11月，雙方各有20萬人傷亡。「超過10萬名俄羅斯士兵傷亡，烏克蘭方面可能也如此。」

是的，俄羅斯人在填補兵源方面遇到了困難，但他們的地域更廣。與此同時，可以想像的是，即使在較低的軍事傷亡估計範圍內，烏克蘭軍隊在戰爭初期失去了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他們的兵源要少得多。

第三種選擇是，決定戰爭將以談判解決的方式結束。再次強調，這不僅是盟國的選擇，還必須得到普京的同意。誰與普京對話，他或她說甚麼，普京如何回應，這些都可以為談判奠定基礎，即使澤連斯基不得不作為一個不情願的合作夥伴加入談判，或不參加。

援助更多武器和資金可能不是美國在烏克蘭選擇的決定性因素，類比不是戰場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