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美國在亞洲範圍的核保護傘正在逐漸失效。北韓於今年1月1日宣布計劃「成倍增加」其核武庫,包括用於瞄準南韓的小當量戰術核武器,以及用於瞄準美國境內的洲際彈道導彈的生產。
北韓素以無賴國家的形象被全世界熟知,它正在說到做到。就在1月1日,北韓向日本海發射了一枚彈道導彈。去年,它更發射了創紀錄數量的導彈。12月,該國派遣無人機進入南韓領空,其中一架到達了距離首都首爾僅約一小時車程的地方。
值得關注的是,平壤得到了中共和俄羅斯的最大程度支持,這兩個國家可以否決聯合國對北韓的侵略行為實施懲罰性制裁的相關計劃。
世人皆知,美國在全球範圍內實施「長臂威懾」政策,即華盛頓承諾全力保護盟友,方式甚至包括通過核力量。然而南韓內部一些人士質疑,如果北韓或中共對南韓發動軍事攻擊,美國是否真的會進行核報復。
需要指出的是,北京和平壤具備通過核武器打擊美國的能力,包括能夠躲避反彈道導彈技術的高超音速導彈,這個可以從根本上降低任何美國總統冒險進行核升級的意願。
南韓總統尹錫悅提出了一個折衷方案。他呼籲美國通過「核共享」方式,包括聯合核計劃和演習,展示其長臂威懾力。該方案可能包括美國訓練南韓將士在南韓的飛機上部署美國的核武器。
從全球範圍來看,北約國家參與了類似的核共享活動,然而北約之外的美國盟友卻被排除在這個計劃之外。
1月2日,這塊堅冰似乎出現了裂縫。尹錫悅說,美韓兩個盟國正在考慮進行聯合核演習和核規劃,因為目前美國實施的長臂威懾力「不足以說服」陷入北韓威脅的南韓人。
然而拜登政府一直在給尹錫悅的要求潑冷水。美國政府的目標是「朝鮮半島無核化」,旨在使北韓無核化,但同時亦使南韓容易受到中共影響。自2006年北韓首次引爆核彈以來,美國一直在追求這個目標,目前看來收效甚微。
現在,南韓正在呼籲抓緊實施新戰略。
總統尹錫悅要求要麼在南韓重新引進美國的戰術核武器,要麼進行更多的美韓核共享。美國國務院對這兩個選項都表達了反對立場,這很可能助長了南韓支持獨立核威懾力量的國內輿論。1月2日公布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67%的南韓民眾支持獲得屬於本國所有的核武器。
而拜登政府對南韓政治的這個結構性轉變構想充耳不聞。
拜登總統沒有像他在2020年的演講中所聲稱的那樣傾聽我們的全球盟友,而是通過否認美韓就聯合核演習進行的討論來損害尹錫悅總統的誠信。而拜登的評論似乎並不符合事實,因為尹錫悅的說法得到了美國和南韓相關官員的證實。
美國之音(VOA)電台指出,許多分析家認為,這種明顯的矛盾反映了「兩個盟國之間在如何最好地讓南韓參與對抗北韓威脅方面存在幕後緊張關係」。
一位南韓教授告訴路透社:「鑒於對戰術核武器的呼聲越來越高,華盛頓可以嘗試作出保證,並在我們想要的時候派出更多的核資產。」
對於那些想知道原有的核保護傘是否會在需要時打開,以及如果打開後會發現甚麼樣的漏洞的人而言,烏克蘭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擁有核武器的民主國家未能有效保護烏克蘭的人口和基礎設施,這不僅是烏克蘭人民的悲劇,也是長臂威懾力可信度的悲劇。
可以肯定的是,美國及其盟國以價值數百億美元的常規武器支持烏克蘭。然而我們沒有允許這些武器被用來對付俄羅斯本土。因此,威懾幾乎是不存在的,更不用說美國的核威懾了。
即使是核共享也存在限制。高智能武器可以被其所有者停用或限制,最近交付給烏克蘭的海馬斯(HIMARS)導彈受到地域限制,以及阿根廷早在20世紀80年代使用法國飛魚反艦導彈(Exocet)存在所謂殺傷開關,都有力地證明了這一點。
俄羅斯、中國和北韓均會知曉美國與盟國共享的任何核武器可能存在施加的限制,因此,這種共享將只能小幅提高長臂威懾力。
好消息是,能夠更徹底地提高核威懾力的是可稱為「分布式威懾」的策略,它超越了長臂威懾的範圍,授權受到外部威脅的民主國家可以擁有獨立核威懾能力,這些民主國家包括烏克蘭、格魯吉亞、南韓、日本、台灣和澳洲等。
這並不是一個現在才出現的新奇想法。早在20世紀90年代,一些核武器理論家,如美國現實主義政治理論家Kenneth Waltz,就觀點鮮明地指出,「分布式核威懾」將更有效地確保國際和平。
鑒於1968年簽署的《核不擴散條約》(the nuclear Non-Proliferation Treaty,簡稱NPT)未能有效限制俄羅斯、中共、北韓和伊朗等侵略性獨裁者追求高超音速核導彈,世界必須重新考慮該條約,以及該條約在限制民主國家自衛方面的負面效應。
綜合各方考慮,一個更好的處理方案就是制定國際規範,同時阻止不負責任的獨裁者擁有核武器,並支持像南韓這樣的民主國家獲得這種核威懾力的任何正當嘗試。#
作者簡介:
安德斯·科爾(Anders Corr),2001年獲頒耶魯大學的政治學學士及碩士學位,2008年榮獲哈佛大學的政府管理學博士學位。他是《政治風險雜誌》(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Risk)出版商科爾分析公司(Corr Analytics Inc.)總裁,其研究領域廣涉北美、歐洲和亞洲等地。他的最新著作是《權力的集中:制度化、等級制和霸權主義》(The Concentration of Power: Institutionalization, Hierarchy, and Hegemony,2021年出版)和《大國大戰略:南海的新遊戲》(Great Powers, Grand Strategies: the New Game in the South China Sea,2018年出版)等。
原文:South Koreans Want an Independent Nuclear Deterrent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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