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高調「戰狼」外交官趙立堅在中共外交部網站上不再以官方發言人身份出現,而是作為外交部負責邊界和海洋事務的三名副局長之一出現。分析認為,趙被調到一個不起眼的部門,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調動。

趙立堅的被調職引發媒體和多名海外關注中國的人士的熱議。一些外媒駐華記者認為,趙立堅被調職是其職業生涯的倒退;也有專家認為,即將履新中共外長的秦剛是這次調動的幕後操縱者。

中共外交部官網顯示,原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的趙立堅已經調任外交部邊界與海洋事務司副司長,意味著他卸任外交部發言人。該網站信息還顯示,自去年12月2日後,趙立堅就未再主持外交部例行記者會,均由汪文斌、毛寧出面。

中共外交部發言人經常在外交職務上獲得迅速陞遷。上周中共當局宣布,前發言人、後來成為中共駐華盛頓大使的秦剛將接替王毅出任外交部長。其他前任外交部發言人也已升任要職。陸慷出任商務部北美司司長,兼任中共駐印尼大使;耿爽則升任中共常駐聯合國副代表。

趙立堅的調職在推特上引發很多聚焦中國問題的人士的關注。

戰狼被拔牙 趙立堅在外交部遭邊緣化?

「邊界事務不是(中共外交部)最受歡迎的部門之一。」華盛頓史汀生中心中國外交專家孫韻在談到趙的新角色時,對《金融時報》說。她表示,可能是因為趙在過去三年裏太出風頭。

澳洲國立大學台灣研究項目講師宋文笛(Wen-ti Sung)發推說,「中國(中共)戰狼原型被拔牙?趙立堅由外交部新聞發言人調任為外交部邊界與海洋司第一副司長。」

「級別橫向變換,但曝光度為(發言人的)1/100。」他寫道。

紐約的美國外交關係協會全球衛生問題高級研究員黃延中發推說,中國(中共)「戰狼」外交發言人趙調任新職,表明他在外交部被邊緣化。

德國《明鏡》周刊駐華記者喬治‧法里恩(Georg Fahrion)在推特上寫道:「中國(中共)外交部發言人、戰狼一號趙立堅的尖牙看起來被拔掉了。」

荷蘭《金融日報》(Het Financieele Dagblad)駐北京記者阿努克‧艾根拉姆(Anouk Eigenraam)在推特上表示,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將出任邊界與海洋事務司副司長,對於一向強硬的趙來說,這似乎是他職業生涯中的一個倒退。「在荷蘭語中,我們將此舉描述(趙)被調到一個不重要的位置了。

她還表示,趙被視為中共戰狼話語的代表。

趙被調職是因為秦剛?

美國布魯金斯學會中國和亞洲問題學者何瑞恩(Ryan Hass)認為,趙立堅被調離發言人職務是因為秦剛新任外交部長。他發推說:「趙的橫向調動發生的時機完全有可能是因為秦剛升任外交部長,但我不敢完全確定。秦一直堅稱自己不是戰狼,將趙調離有助於支持他的(自述)論點。」

何瑞恩接著在推特上寫道:「秦剛花費了過去一年半時間清理趙立堅製造出的外交爛攤子。看起來秦剛將以他的領導調子,在未來幾年裏降低(北京)和美國以及其它國家的緊張升級。調走趙立堅可能是為這場努力的『首付』。」

前中國美國商會主席、現居北京的美籍律師吉莫曼(James Zimmerman)在推特上評價道,懷疑即將上任的外交部長秦剛參與了此事。或許會看到秦剛領導下的北京全球外交採取更溫和的方式。

外交部邊界與海洋事務司的主要職責包括:擬訂陸地、海洋邊界相關外交政策,指導協調海洋對外工作;承擔與鄰國陸地邊界劃界、勘界和聯合檢查等管理工作;處理有關邊界涉外事務及領土、地圖、地名等涉外案件;承擔海洋劃界、共同開發等相關外交談判工作。

評論:外交需服從習對西方戰略調整

時政評論員李林一認為:趙立堅被調職,發生在習當局對西方戰略微調的背景之下。從秦剛被任命為外交部長,到習在對台新年賀詞再提「兩岸一家親」,中共外交言詞稍有軟化。趙立堅作為最強硬的戰狼代表,已經不適合當局的外交戰略調整,所以卸任外交部發言人的職務。

「但是要看到的是,中共當局雖然外交的調子有了微調,但是其在各個議題上戰狼、強硬的實質並不會改變。而秦剛多年前曾經是著名的『戰狼』;習在近期講話中,也仍頻提『鬥爭』。」他說。

在李林一看來,近期中共在外交領域的表現,更像是「戰狼們」披上了一層圓滑的外衣。

趙立堅戰狼言論 在西方處處樹敵

趙立堅在擔任中共駐伊斯蘭堡大使館工作期間,利用推特建立了他的「戰狼」特質,他於2019年調任中共外交部新聞部門。他在外交部的陞遷期間,習近平經常鼓動中共官員在與批評中共人士打交道時要態度強硬、且不能道歉。因此中共外交官在國際上普遍被稱為「戰狼」。

周一晚上,趙的推特帳號仍將他列為中共外交部新聞司的發言人,並沒有提及他的新職位。

中共迄今在中國封鎖推特,民眾只能通過VPN用網絡軟件訪問推特,且使用推特沒有在中共政府註冊,中共就認為是非法。

趙立堅在推特上毫不顧忌地挑釁西方各國。2020年11月30日,趙立堅在推特帳號上發布一張澳洲士兵威脅阿富汗兒童的電腦生成圖片,引發外交風波。時任澳洲總理莫里森隨後發表講話,譴責中共這一「令人噁心的」行為。他說,那是一張假照片,中共政府應該為此感到羞恥,也降低了它們在全球人眼中的地位。

2019年,趙立堅發了一條關於華盛頓特區種族關係的挑釁性推文後,曾擔任前總統奧巴馬國家安全顧問的蘇珊‧賴斯(Susan Rice)回擊趙立堅說,「你是一個無恥丟人的種族主義者,而且無知到令人震驚,在時限內,你會被列為不受歡迎人物。」賴斯還在推特上告訴趙立堅,隨後她對中共駐美國大使崔天凱發出信息, 「我本來期待你和你的團隊能表現得更好,現在請把他送回國。」

《金融時報》報道,像趙這樣的戰狼因不當言論也激怒了歐盟,歐盟成員國對中共戰狼們的言論十分反感。

去年,北京與歐盟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原因是習近平支持俄羅斯對烏克蘭開戰,而中共政府反咬一口,稱北約擴張才是俄烏衝突的導火線。

他還是關於Covid-19大流行起源陰謀論的狂熱傳播者,疫情三年期間多次散布陰謀論,質疑病毒來自美國德特里克堡。2022年年3月,趙立堅還引用俄羅斯的虛假資訊,稱美國在全球各地設有生物實驗室、研究生化武器。

趙立堅作為外交部發言人的三年幾乎和中共「清零」政策的三年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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