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近日頻頻釋出矛盾信息，似乎在「清零」與「共存」之間舉棋不定。外界推測，嚴格的防疫政策可能在明年「兩會」後逐步放寬。然而，對許多中國企業來說，到時候一切都已太遲了。
從COVID-19疫情爆發至今已近三年。據路透社報道，許多公司，尤其是直接面向消費者的中國企業表示，他們難以生存到明年。
Brian Bergey和他的妻子胡瑞希（Ruixi Hu，音譯）經營的「Lost Plate」就是一個例子。
自2015年以來，Bergey夫婦一直在北京、成都、上海、西安、蘇州、雲南等幾個城市裏，舉辦「隱藏美食團」，帶領客戶走街串巷地品嚐各式小吃、體驗當地文化。如今，他們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到東南亞發展。
「我對中國重新開放仍相當悲觀。」Bergey說。
事實上，中共仍在與病毒對抗，儘管日前國務院公布「二十條」，似乎軟化了清零措施，但僅河北石家莊執行了鬆綁政策，北京、廣州甚至防控連連加碼。隨後，黨媒也連發八篇文章挺「堅持清零」。分析認為，這牽扯到中共「黨」「政」之間的不同調。（另見報道）
這一連串矛盾的信號，使消費者更加緊抓荷包，遲遲不敢恢復往常的消費習慣。
住在上海的美國企業家Camden Hauge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看誰能真正熬過這個冬天，撐到明年2月、3月。」
Hauge在上海擁有一家咖啡館、一家酒吧、幾個抹茶亭和一家活動公司。
Hauge認為，上海2,500萬人口在年初封城時，被關在家中兩個月，經常拿不到基本的生活用品，因此深受創傷。無論規則如何改變，人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將繼續避開擁擠的場所。
Hauge說：「人們不會像按下開關似的，馬上回到以前的生活方式。」
擔驚受怕的中國消費者
路透社指出，中國經濟今年預計將增長3%左右，沒有達到5.5%左右的目標。
10月份的一系列經濟數據，都低於已經疲弱的預期，包括：出口下降、通貨膨脹放緩、新銀行借貸暴跌、房市更為蕭條、零售額自4、5月上海封城以來首次下降等等。
隨著疫情繼續傳播，中國經濟顯然難以在短期內顯著改善。
摩根大通本月早先估計，COVID-19新病例超過10例的城市，總人口約有7.8億人，佔GDP的62.2%，大約是9月底的三倍。
中國各地的疫苗接種率、強化接種率仍相對較低，尤其是在老年人等弱勢群體中，使當局在民眾做好準備前，更難放鬆警惕。
因此，新防疫規則並不統一。一些地方政府放鬆了限制，但也有其它城市收緊了限制。
面對混雜的信息，一些緊張的家庭已預先行動。根據社交媒體上的帖子，許多家長擔心孩子可能感染COVID-19，紛紛用牙痛、耳道感染等藉口讓他們離開學校。
經濟學家警告，這些家庭很快就會停止外食，也不會購物、旅遊。
北京財顧公司龍洲經訊（Gavekal Dragonomics）的分析師說：「『優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似乎正在當地造成混亂，地方政府試圖解釋這些政策。」
「這帶來了經濟的不確定性，似乎可能在短期內，進一步抑制消費和房地產銷售。」分析師表示。
路透社表示，問題的另一個核心是，當局不會優先考慮消費者利益，消費者往往是中國投資驅動型經濟中的犧牲者。
以中國的交通數據為例。據惠譽評級的分析，在第三季度，公路、鐵路和水路的貨營運業額與2019年第三季度大致相等。
相比之下，旅客流量只有三年前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表明人們生活受到干擾，遠遠大於工業物流。這對直接面向客戶的企業來說，是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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