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8月至10月份,美國商務部先後對中共實施了三輪晶片制裁,商務部明確表示其政策目的不是脫鉤,而是為了國家安全。

這三輪制裁動用了多種不同工具,看似眼花繚亂,既有「商品管制清單」(CCL),又有「實體清單」和「未經核實清單」;既有「最終用途」管轄,又有「外國直接產品規則」(FDPR)。但分析人士指出,這些複雜工具背後有一個清晰的邏輯,而且環環相扣,目標明確,意在阻止中共通過研發人工智能,發展軍事能力以脅迫它國和監控海內外民眾。

糾正以前制裁漏洞 對中共AI技術全面封殺

華盛頓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最近的一份報告指出,幾十年來,美國的晶片政策一直由市場所驅動,因此,儘管美國制裁了中共軍事機構,但同時也允許中國商業部門獲得高端晶片,使得制裁效果不明顯。

比如2015年,奧巴馬政府阻止Intel向中共的軍事超級電腦研究中心(如國防科技大學),出售其高端至強晶片。雖然這項政策結束了美國公司對中共軍方的直接銷售,但對於阻止向幫助中共軍方逃避出口管制的空殼公司間接銷售完全無效。在制裁措施生效後,國防科技大學不僅建造了超級電腦,而且這些超級電腦仍然使用最新和最強大的(和被禁止的)Intel至強晶片。

但10月7日美國政府的新規則不同,拜登政府基本上已經放棄了以前的並行策略,對晶片市場進行前所未有的政府干預,意在卡住中共人工智能的未來,力圖將其晶片技術降至現有水平以下。

美國的高端人工智能晶片,不能再賣給在中國營運的任何實體,無論是中共軍隊、中國科技公司,甚至是在中國營運數據中心的美國公司。

新規還給先進晶片設置性能門檻,凡超此門檻都需許可證,而申請許可證面臨的是「推定拒絕」(Presumption of Denial)。因此,新的許可證要求,實際上相當於出口禁令。

四個最重要的「卡脖子」點

在新規中,美國對中共連環使用了晶片價值鏈的四個最重要的「卡脖子」點:人工智能晶片、電子設計自動化軟件、晶片製造設備和設備部件。

報告說,簡而言之,拜登政府正試圖(1)通過扼殺獲得高端人工智能晶片的機會,來阻止中共的人工智能產業;(2)通過扼殺中共獲得美國製造的晶片設計軟件,來阻止在中國國內設計人工智能晶片;(3)通過扼殺中共獲得美國製造的晶片製造設備,來阻止中共製造高級晶片;(4)通過扼殺中共獲得美國製造的部件,來阻止中共在國內生產晶片製造設備。

目前,Nvidia(英偉達)和AMD是世界上少數擁有先進技術來設計這類AI晶片的廠家。Nvidia的競爭優勢不僅在於晶片性能,而且還在於擁有CUDA軟件生態系統,該系統使程序員更容易編寫大規模並行化的軟件,並確保向後和向前的兼容性,以便舊晶片仍然可以運行較新的軟件,反之亦然。

根據富邦證券投資服務部的估計,CUDA軟件和Nvidia硬件的綜合實力,在很大程度上解釋了為甚麼在中國的AI晶片銷售中,Nvidia獨佔95%。

美國斷供Nvidia高端人工智能晶片後,如果中國人工智能公司想聯合起來,建立一個替代英偉達CUDA那樣的軟件生態系統,來設計高端晶片,但美國政府已預見到了這種風險,祭出第二個卡脖子點,即阻斷中共獲得美國製造的晶片設計軟件(EDA)和製造設備,阻止中共在國內設計AI晶片。

「外國直接產品規則」(FDPR)提供了兩個方法:一是EDA軟件,二是美國製造的設備。在新的規則下,中國的晶片設計公司將不被允許將先進的人工智能和超級計算晶片的製造,外判給國外(如台灣、南韓)。任何晶片製造企業,無論是中國還是其它國家,如果試圖製造中國設計的晶片,將有可能失去其獲得美國晶片製造設備的機會。

堵住中共最後一條逃生之路

即使有了這些措施,中共仍然有一條逃生之路,即盜用舊的EDA軟件,在中國設計晶片,並在中國使用舊的製造技術生產晶片。

但美國政府已經採取措施,將這一想法扼殺在搖籃裏,這就是新規的第三和第四個卡脖子點。即通過阻止晶片製造設備和部件的出口,阻止中共製造先進晶片。

報告說,世界上沒有任何先進的晶片製造設施不嚴重依賴美國的技術,這還不僅僅指一次性購買美國晶片設備,他們還需要美國設備供應商不斷地在現場提供建議、排除故障和維修設備。

美國正在阻止向所有中國出口先進的晶片製造設備,但就中芯國際的14納米生產設施而言,美國甚至阻止出口舊的、不太先進的設備。換句話說,美國正試圖讓中芯國際的14納米生產線停業。

中國公司要逃避這些設備出口管制將特別困難,由於無法獲得美國設備供應商的支持團隊和部件,這些設施可能被迫減緩或停止生產。總而言之,這些新的限制對中國的先進晶片製造商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為了防止中共計劃啟動另一個計劃,開發自己的設備來製造晶片,美國政府已經增加了許可證限制,旨在阻止出口任何部件或商業控制清單上的物項,以達到這一目的。如果沒有美國的部件,中共發展國內晶片設備行業的努力,將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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