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大明王朝】第十八章 國威遠揚 ①

▲ 永樂盛世時明成祖朱棣的一幅立軸絹本設色坐像。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公有領域）

永樂大帝登基後，尊佛重道，修武宮觀和大報恩寺，鑄造永樂大鐘，編修《永樂大典》，又遷都北京、疏通運河。他在位二十二年，開創出一個直追漢唐的盛世。《明史》中稱他「威德遐被，四方賓服」「幅員之廣，遠邁漢唐」。那麼他在軍事上又有哪些成就呢？

成祖的年號是「永樂」，史稱「永樂大帝」。他以藩王身份起兵靖難而有天下，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過去一些藩王造反，如「吳楚七國之亂」、「安史之亂」等從來都沒有成功過，他是唯一成功之人。永樂大帝還有一個非常稀奇的地方，就是他登上皇位之後，在戰爭中仍然親自跨馬衝鋒陷陣，這種事情在歷史上也是從來沒有過的。我們知道唐太宗李世民打天下的時候，衝鋒陷陣非常勇敢，霸氣如項羽，但是他當皇帝之後就不再上陣了，打仗的事都是交給手下的大將。漢武帝武功也很高，《漢書·東方朔》記載，漢武帝「手格熊羆」，他可以徒手和熊搏鬥，但是漢武帝不會親自衝鋒打匈奴，那都是衛青、霍去病的事。然而，永樂大帝卻親自騎馬衝在最前面。《明史》記載，他跟瓦剌作戰的時候，「親率鐵騎馳擊，大破之。」

永樂皇帝打仗，科技含量很高。大明王朝最厲害的騎兵是在徐達和常遇春的時代，蒙古人也打不過他們。到了永樂帝時期，最厲害的騎兵就是蒙古騎兵朵顏三衛。但是，騎兵再厲害也打不過火器，特別是「靖難之役」中，盛庸在濟南、東昌用火器大量殺傷他的騎兵，所以永樂帝登基之後，開始著手建立「神機營」，這是他建立的三大營之一，配備火槍和大炮。據《明史》第八十九卷《兵志》記載，他打仗的時候，使用火器、騎兵、步兵三層配合的戰法。每次打仗的時候，修一個20里的長圍（防禦工事），長圍裏邊第一層是火器，敵人騎兵衝過來時，先用火器攻擊一番，把敵人的騎兵打退之後，騎兵就衝出去追擊，最後是步兵打掃戰場。

《火龍經》中的明朝鳥銃隊。（公有領域）

◎成祖巧妙識騙局張輔設計收安南

永樂皇帝期間有兩場大的戰爭，一對安南（越南），二對蒙古。他以皇帝之尊，五次親征漠北。下面我們先說一下他對安南發動的戰爭。

我們在講蒙古帝國版圖時，提到忽必烈曾經打過安南，最後安南和元朝成為宗藩關係，即元朝是宗主國，安南是藩屬國。相對來說，安南還是比較獨立的，它只不過是向明朝朝貢而已。

永樂元年11月，安南派來一個使者，說安南換了國王。原來的陳姓國王已經去世，國人擁戴黎蒼做安南的新國王，請求大明王朝冊封他。這其實是個騙局。實際上，黎季犛發動了一場政變，推翻了陳氏王朝，黎季犛自己當了安南的國王。不久，黎季犛退位，自稱太上皇，把王位傳給了他的兒子黎蒼。這一次來向永樂帝請求冊封的，就是黎蒼派出的使節。但安南天高皇帝遠，永樂帝也搞不清楚情況，就冊封了黎蒼為安南國王。

第二年8月，從安南又來了一個人，名叫陳天平。他自稱是原來陳氏國王的孫子。他說，國內發生政變，他逃到老撾，然後從老撾跑到南京。他請求成祖的幫助。成祖一時難辨真假。不久，又來了一個姓裴的人，也自稱來自安南，說的情況和陳天平說的一模一樣，但是成祖還是難做判斷。成祖很機智，12月，安南的人來朝貢時，成祖讓禮部的人把陳天平領了出來。來朝貢的人一看見陳天平立刻跪下來磕頭，證實了陳天平所言不虛。

永樂三年，成祖派使臣去責備安南國王黎蒼，使臣帶回黎蒼的口信說，我們錯了，願意迎接陳天平回來，繼續做安南的國王。永樂帝沒有馬上讓陳天平回去。12月，那邊派人來催，轉過年來，永樂四年3月，成祖派明朝的軍隊護送陳天平回國。軍隊進入安南境內後，黎蒼在一個險要的地方設了埋伏，殺掉了陳天平，而且把護送他的大明士兵也殺死不少。逃回去的士兵向成祖報告後，成祖大怒說，蕞爾小國，竟然敢騙我，我要是不滅了你，要我大明的軍隊有甚麼用。

成祖下令徵發十萬人馬攻打安南，命手下最得力的大將朱能領兵。當時和朱能齊名的大將張玉已死於「靖難之役」，所以成祖任命張玉的兒子張輔為副將，另外還有西平侯沐晟等一同出征。明軍走到半路，朱能病死，於是成祖命張輔領兵。

安南人不騎馬，而是騎著大象打仗。張輔很有辦法，他找了一些會畫畫的人，畫了很多獅子皮披在馬背上。士兵騎著馬，拿著火槍在前面衝，大象沒見過火槍，那馬看著又像怪獸一樣，所以大象掉頭就跑，把安南自己的軍隊踩死不少。張輔大勝，將黎蒼和黎季犛抓到京城。成祖在安南設置了交趾布政使司，把安南變成了中國的一個省，下設府、州、縣。

第二年，安南發生叛亂。為甚麼呢？因為當地的地方官還是希望安南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於是張輔又去平叛，但張輔一走，那地方又叛亂，來來回回很多次，後來明朝也煩了，明宣宗時，又恢復了和安南之間的宗藩關係。

◎蒙古北逃一分三韃靼斬使激成祖

以安南的地域、人口和科技，自然不可能對大明構成重大軍事威脅，但來自北方的蒙古卻敢於興兵寇邊。

蒙古被趕回北方草原之後，分裂成三部份，東北這一部叫兀良哈部，北面一部叫韃靼，西面一部叫瓦剌。我們前面講的「朵顏三衛」就屬於兀良哈部。「朵顏三衛」本來是寧王朱權在管，他幫助燕王靖難成功以後，被燕王封到了江西（這個事情我們後面還要講，因為後來江西發生了一次很大的叛亂），所以兀良哈部在東北基本上就獨立了。

成祖在位時，瓦剌部的首領是馬哈木；韃靼的可汗是鬼力赤，他是脫古思帖木兒的第五代傳人。鬼力赤當時大權旁落，他的太師阿魯台是一個權臣，很有實力。後來阿魯台殺掉了鬼力赤，想自己做韃靼的可汗，但是他的出身不夠高貴，因為他不是黃金家族（成吉思汗家族）的後裔，所以他後來找了一個黃金家族的後裔本雅失里作為他的傀儡，他自稱太師。本雅失里做可汗時，派人通知明朝，成祖給他們下了一道詔書，意思是說你們要認清形勢，不要隨隨便便跟大明做對，不要輕起邊釁。結果前去下達詔書的人被本雅失里殺了。成祖很生氣，決定討伐韃靼。（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