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庫揭秘偽裝漁民的中共海上民兵

「小藍人」不是人，而是對中共海上民兵（Chinese maritime militia）船隻的形容。這些船身被塗成藍色的武裝船隻隨時會出沒在有爭議的南海水域，挑戰包括菲律賓在內的聲索國的底線，但中共當局卻一直不承認有「小藍人」的存在。

本月18日，美國華盛頓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CSIS）下屬的亞洲海事透明倡議組織（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發表題為《揭開中國海上民兵的帷幕》（PULLING BACK THE CURTAIN ON CHINA’S MARITIME MILITIA）的最新研究報告。報告指，在經過一年的對中國南海的海上民兵結構、補貼和所有權網絡的最全面研究後，已經找到識別中國海上民兵的方法，而且可以提供多達120多艘民兵船隻的清單。

這份研究報告的主要研究對像是一隻以商業捕魚做掩護的中國海上民兵船隊。研究發現，這隻船隊與中共的執法部門和軍隊一起行動，旨在在有爭議的水域實現中共的政治目標。中共自2016年在南沙群島完成人工島前哨基地建設後，已將重點轉向對南海進行實質控制。

研究報告提供了對中國海上民兵船的識別方法，並表列出122艘已經「確定的」和52艘「可能的」民兵船清單。這份包括封面在內的長達87頁的報告提供了迄今為止中共在南海的海上民兵的最全面概況。

軍事評論員夏洛山在接受大紀元訪問時分析說，「這些海上民兵以漁民身分和捕魚作業為掩護，配合中共的海洋主張，達到長期或事實佔領島礁和海域的目的，以民間行為的方式實現軍事和政治意圖。」他認為，海上民兵是中共南海擴張的補充力量。

研究發現，民兵船隊分類為兩大類，分別為專業民兵船和通過補貼計劃招募的商業漁船，後者被稱為「南沙骨幹漁船」（Spratly Backbone Fishing Vessels ，SBFV），補貼的種類包括燃料或船隻建造等各種名目。

亞洲海事透明倡議認為，中共的專業民兵船有明確的軍事特徵，而「南沙骨幹漁船」也都是鐵殼中大型船，船身長35至55米。這些民兵船的運作方式是利用船隻在特定區域大規模部署，阻擋其它外國船隻的進入。

夏洛山分析，這些所謂的漁民有可能根本就是中共軍人扮演的。他認為，他們實際上並不真正從事漁業生產，「他們通常以躲避風浪為由，大規模集結在有爭議的海域長期滯留。形成了一種介於軍事佔領和民事糾紛的灰色地帶，使周邊國家難於應對。」他說。

倫敦國際戰略問題研究所的亞太安全專家亞歷山大·內爾（Alexander Neill）曾向BBC表示，他們（中國海上民兵）是以漁船作掩護，實際上對中共的競爭對手執行的是海軍和海洋偵查任務，「它們其實就是軍事船隻，有鋼殼船體，不是木製骨架，噸位也越來越大。」

內爾還曾表示，越來越多的漁船隊被編入中國海上民兵。他認為，中國漁船不僅發揮了海上第一道防線和監視的職能，更是有著民用外衣的武裝。

報告還稱，這些中國民兵船隊在有爭議水域的活動，「彌補」執法船隻無法介入的問題，削弱了爭議水域作為灰色地帶力量的有效性。

夏洛山認為，在這種灰色地帶行動，「避免了敏感的軍事介入和事態的升級，不至於與週邊國家徹底撕破臉皮。同時，中共的海警扮演了協助和保護其海上民兵的角色，並與週邊國家的漁船、海岸警衛隊甚至海軍發生衝突，也發揮著重要作用。」

美國國防部也於2017年的報告中說，中國海上民兵在許多軍事行動和脅迫事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亞洲海事透明倡議表示，「如果有外國船隻企圖進入，就會遭到他們（海上民兵）以不安全的操作航線造成碰撞風險阻擋，明顯違反國際海事組織的《海上碰撞預防條例》（COLREGS）。」

一直遊走於灰色地帶的海上民兵屬於中國武裝力量的一部份，包括台灣、汶萊、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和越南這些宣稱擁有南海全部或部份主權的國家，很難在海上識別民兵船隻、蒐集證據證明民兵與中共政府的從屬關係，以及中共是如何直接組織與策劃民兵活動等，這讓國際社會在應對民兵的威脅時傷透腦筋。

儘管亞洲海事透明倡議屬於智庫性質的組織，但其報告內容一直廣泛被美國行政部門參考運用，因此，中共現在無法對這份研究報告視而不見。

夏洛山也認為，這次美國智庫提供識別海上民兵船隻的方法表明，美軍可能會對民兵和真正漁民的船隻予以區別對待。他說，「民兵船隻將來有可能被看成是準軍事船隻，受到更多的監視和跟蹤，在特殊情況下不排除被攻擊的可能。」

今年5月，西菲律賓海國家工作小組（National Task Force for the West Philippine Sea，NTF-WPS）稱，中國海上民兵船隻再次回到西菲律賓海（即菲律賓主張在南海擁有主權海域，範圍大致為菲律賓經濟海域）以及菲律賓其它部份的經濟海域。

根據海上巡邏紀錄，今年5月9日發現至少有287艘中國海上民兵船，散布在菲律賓巴拉望省卡拉延市（Kalayaan）海域以及其他經濟海域上。

今年3月起，菲律賓在牛軛礁（菲律賓稱作Julian Felipe Reef）附近海域，發現超過220艘中國海上民兵船，船隊隨後四散在南海。此事引發菲律賓多次向中共發出外交抗議，也讓菲中在南海議題上展開諸多交鋒。

夏洛山指出，菲律賓對中共漁船大規模長期滯留爭議海域，排泄物嚴重汙染海洋環境極其困擾並向中共提出嚴正交涉，至今事態並沒有完全結束。

美國兩名專家康納·肯尼迪（Conor Kennedy）和安德魯·埃裏克森（Andrew Erickson）曾在2017年為美國海軍戰爭學院（US Naval War College）撰寫的一份研究報告，其中指出，「民兵是中國武裝部隊的關鍵組成部分，是所謂人民武裝力量系統的一部分。」「它們是由國家組織、發展和控製的部隊，在軍事指揮系統下運作，進行由中國（中共）政府資助的活動。」

中共對海上民兵部隊的重視程度，可以追溯到2013年。 2013年4月習近平就任中共總書記後立刻造訪海南島海上民兵部隊，並於同年7月在以南海為轄區的三沙市創立海上民兵部隊。

據台灣《全球防衛雜誌》報道，三沙海上民兵部隊從2013年創立至今，不僅積極介入南海紛爭海域，而且還利用2015年2月在永興島註冊立案的國營三沙市漁業發展公司，大量招募具專業技能的退役官兵和大專人才，快速擴充所屬船隊，儼然成為中共政府支持的民間軍事公司，並成為中共幹預南海及週邊所有權爭議海域的非傳統手段。

因此「可以想像，中共不會因美國的報告而改變以往的做法。」夏洛山指出，「如果中共認為這種做法有效，就會不斷強化和完善這種做法。它們有可能讓更多漁船參與其中，甚至強迫或利益引誘真正的漁民船隻加入協助中共擴張的海上行動。」

夏洛山還指，中共有一句叫做「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因此「為達到目的，它們有可能不惜犧牲漁民的生命。中共以往就是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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