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Jens Stoltenberg)與中共外長王毅舉行視訊對話,對中共的核武器發展和軍事化透明度表達憂慮。但中共新聞稿對這些憂慮隻字未提。

斯托爾滕貝格的立場是一貫的。稍前,9月6日,在北約年度軍備控制會議上,他敦促中共加入核裁軍談判。一方面,他警告,北京的核武庫正在迅速擴大,「中國(中共)正在建造大量的導彈發射井,這可以顯著提高其核能力。所有這一切都在沒有任何限制或約束的情況下發生,而且完全缺乏透明度。」另一方面,他勸說,「作為一個全球性的大國,中國(中共)在軍控方面負有全球責任。北京也將從相互限制數量、增加透明度和更多可預測性中受益」,「這些是國際穩定的基礎。」

這次視訊對話,斯托爾滕貝格態度依舊溫和:在軍控問題上採取對等的透明和對話,對北約和中共都有利。他表示,北約不將中共視為敵對者,但呼籲中共遵守國際承諾、以負責任的方式在國際秩序中行事。

儘管斯托爾滕貝格的講話合情合理,但中共一概拒絕,虛與委蛇地重複著幾十年的老調,在行動上我行我素。

難道中共就不怕北約與美國攜手、進行戰略圍剿嗎?中共當然恐懼這一前景,但是,中共認為北約內部30個成員國協調難度大(北約實行一致表決通過原則),再加上與美國的矛盾,這就有機可乘,可以各個擊破。

雖然,6月14日的北約峰會自1949年成立以來首次在其聯合公報中把中共公開視為「系統性挑戰」:「中國(中共)明確表述的野心及強勢行為,對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以及與聯盟安全相關的領域構成系統性的挑戰。」

可是,縱觀公報,俄羅斯仍是首要威脅,文本61次提及俄羅斯,涉俄篇章達18條;提到中共僅10次,主要集中在兩段論述,一段談挑戰,一段講對話,而其中用於判定所謂「中國(中共)挑戰」的理由之一是中俄之間密切的軍事合作,可見北約對俄羅斯疑心之重、矛盾之深。鑒於俄羅斯因素(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表示,「對俄關係處於冷戰後的最低點」),一般情況下,中共很難被北約視為主要對手。

而且,公報對中共的定位措辭只是「風險」和「挑戰」,還沒上升到「威脅」和「對手」,這其實顯示的是一種曖昧態度。北約30個成員國中,超過20個是歐盟國家,2020年中國取代美國躍升為歐盟最大的貿易夥伴,一些國家仍對中共抱有幻想,認為中共既是挑戰也是機遇。

再看美國和北約的關係。中共學者認為,北約對美國霸權除了「幫兇」以外,也還有掣肘的一面,北約對美國並不總是馬首是瞻。因此,美國在1991年的海灣戰爭中才搞「志願者聯盟」,在2003年的伊拉克戰爭中才採取單邊行動。而2013年敘利亞危機一觸即發、美國準備對敘利亞實施軍事打擊時,北約秘書長首次明確表示北約不會參與軍事行動,北約各成員國可以單獨決定採取何種行動。特朗普政府時期,圍繞北約軍事開支分擔問題(冷戰末期,歐洲人承擔著34%,如今這一比例下降為25%,歐洲成員國大多早就拋棄了軍事支出至少達到本國GDP 2%的承諾),雙方矛盾一度擴大。現在歐盟強調戰略自主、歐盟防務一體化建設,美國、歐盟、北約的關係進一步複雜。

中共自以為把北約看透了,因此態度頗為強硬。針對前述的北約峰會聯合公報,中共駐歐盟使團指責這是「冷戰思維延續和集團政治心理作祟」,並警告說,「我們不會對誰形成『系統性挑戰』,但如果誰要對我們進行『系統性挑戰』,我們不會無動於衷。」

這次視訊對話,王毅姿態頗高:第一,「應約與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影片會晤」,暗示是北約求我;第二,北約「要理性客觀看待對方,不偏聽偏信虛假資訊,更不應被謊言謠言迷惑」,意思是北約要改弦更張;第三,把亞太地區視為中共的勢力範圍(「亞太地區是中國的安身立命之所,近年來一些北約成員國派艦機抵近中國周邊活動。但亞太地區不需要建立新的軍事集團,也不應當再引起大國對抗,更不應搞旨在鼓動新冷戰的小圈子。北約應當堅持原有地理定位,為區域和平穩定發展發揮建設性作用」)。

中共對北約的擔憂聽而不聞,再次開出了這個藥方——「中方對同北約開展對話交流持開放態度」。

事實上,北約雖與中共沒有建立外交關係,但雙方早就開展了對話交流。例如,2007年舉行了首次司級政治磋商和首次防擴散司級磋商,2020年7月30日已是第九次政治磋商(雙方就中共同北約關係以及共同關心的國際和地區問題交換了看法)。

進入2021年,交流更多。例如,2月25日,駐歐盟使團團長張明大使影片會見北約副秘書長傑瓦納(Mircea Geoana);4月16日,張明大使在北約總部會見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4月22日,外交部軍控司司長傅聰與北約助理秘書長戈登巴赫以影片形式舉行首次軍控與防擴散問題磋商,雙方就核不擴散、外空安全、禁化武組織工作等問題交換了意見……

這麼多的對話交流起到了甚麼作用呢?事實證明,這只是「談判陷阱」而已,北約幾無所獲。

對此,中共洋洋得意,並判斷:當前北約急需改革,擬於明年出台的新戰略概念也將是一份全面的改革議程,現在的北約關注的不僅是傳統的軍事安全議題,還將目光投向新的安全領域,欲跟蹤「360度」的全方位風險;面對一系列全球性的共同安全風險,離不開中共的參與,北約還得選擇與中共開展建設性對話。換句話說,「合作」可以成為中共要挾北約的一張牌,就像要挾美國一樣。

但是,中共忘了最關鍵的一點:北約不是傻瓜。

——近年來,中共急劇擴充軍力尤其是戰略軍力,2020年與美國開展新冷戰,這也同樣威脅著北約(中共導彈能覆蓋美國,也就能覆蓋北約國家);

——中共與俄羅斯進行密切的軍事合作(不論是否將會軍事結盟),這使得北約不得不進行戰略防範;

——中共以軍事和經濟能力為後盾在印太和世界其它地區實施脅迫和擴張政策,對北約來說是種現實威脅;

——中共在美國與其它北約成員國之間挑撥離間,對北約的擔憂和關切不予理睬,不能不令北約警覺。

以上四條表明,是中共自己把北約變成了自己的敵手。這有深刻根源,也可以說是必然的。因為從意識形態出發,中共有獨霸世界的野心,從根子上把美國和北約、自由世界作為敵人。只是限於實力,長期「韜光養晦」;現在覺得自己翅膀硬起來了,十年內有望經濟規模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所以就搞「大國外交」、「戰狼外交」,肆意而為了。

中共這種強硬、僵硬的進攻態勢,使美國、北約欲退讓而不能,只能反擊。而一旦美國與北約完全攜手,中共與世界上最大的軍事政治集團對峙,日子就非常難過了:

其一,北約將確立「戰略新概念」,對中共的定位將更逼近現實(歐盟正在制定的對華新戰略這一事例,可資參考)。

其二,今年6月,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在北約的一次外長會議上呼籲北約加強與澳洲、日本、紐西蘭和南韓的合作。這如果落實,就等於重塑了中共所處的戰略環境。而美英澳「AUKUS」協議,已經是對中共的當頭一棒了。

其三,目前,中共周邊一些國家,如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拉克、日本、南韓、蒙古六國已是北約全球合作夥伴;除中立國土庫曼以外,中亞四國1995年就已加入北約「和平夥伴關係計劃」,雙方在戰略與防務上開始正式合作。大洋洲的澳洲和紐西蘭也是北約全球合作夥伴。如果中共把北約變為敵手,北約與這些「夥伴」關係的演變,中共不能不提心吊膽。

中共真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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