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出行剛於6月底在美國上市,兩天後即遭中共當局審查。7月16日,中共七部門聯合進駐審查滴滴。滴滴到底觸動了中共的哪根神經?美專家認為:中共不會選擇自由,且大數據讓中共不安,中共所謂數據安全並不會保護中國人。
伊利沙伯‧陳(Elizabeth Chen)是智庫詹姆斯敦基金會(The Jamestown Foundation)《中國簡報》(China Brief)的編輯,她畢業於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國際研究和歷史系,曾在美中政策領域的多個機構工作過。近日,她就滴滴出行遭審查事件對中共的政策撰文分析。
她認為,由於中共常常利用高科技來破壞言論自由和人民追究政府責任的能力,雖然中共正快速發展數據安全制度,但這些制度最終不太可能會保護公民。
滴滴迅速遭審查 中共盯上大數據公司
中國網約車巨頭滴滴出行在兩周內遭到中共迅速升級的嚴重審查,讓很多人跌破眼鏡。6月30日,滴滴在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7月2日,中共互聯網信息辦公室(以下簡稱「網信辦」)下屬網絡安全審查辦公室發出公告,對滴滴進行網絡安全審查,並禁止滴滴接受新用戶註冊。7月4日,網信辦勒令應用商店下架滴滴應用。7月7日,中共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對互聯網領域開出反壟斷罰單,滴滴共被罰款400萬元人民幣(約合61.6萬美元)。7月9日,網信辦再度公告,滴滴旗下25款應用被勒令下架。7月16日,中共網信辦、公安部、國安部、自然資源部、交通運輸部、稅務總局、市場監管總局等部門聯合進駐滴滴公司進行網絡安全審查。
滴滴迅速遭空前審查引人關注。伊利沙伯‧陳指出,此前中共擔心美國電動汽車公司Tesla(Tesla)的用戶數據收集,以及針對阿里巴巴和騰訊等金融科技(fintech)公司的反壟斷運動表明,中共正密切關注數據安全。她表示,數據安全代表了中共政府尋求加強對行業控制的最新領域。
而中共國務院2020年的《關於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同樣說明了中共對數據企業的高度關注,該意見指出,數據應被視為與土地、勞動力、資本和技術並列刺激市場活力和經濟發展所必需的「第五生產要素」。
不斷發展法律框架 大數據讓中共不安
中共於2015年出台了《國家安全法》,2017年出台了《網絡安全法》,再到2021年6月新頒佈的《數據安全法》,和滴滴事件後發佈的《網絡安全審查辦法》修訂草案,伊利沙伯‧陳認為,中共正在不斷發展數據安全的法律。她同時表示,預計2021年晚些時候中共還會頒佈《個人資料保護法》,所有這些法律將構成中共管理互聯網的基本法律框架體系。
新發佈的《網絡安全審查辦法》修訂草案有15處修訂,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內容,要求「掌握超過100萬用戶個人資料的營運者赴海外上市,須向網信辦申報網絡安全審查。」
在分析中共出台新政策背後的原因時,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教授謝田表示:「中共對於整個中國經濟、高科技企業及經濟這個命脈的掌控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擔心。」
網絡期刊《縱覽中國》主編陳奎德博士也表示:「一個大的、巨型的企業,對習近平來說令他不安。像阿里巴巴、螞蟻集團等巨型企業進場,他覺得對中共政權本身、對他自身存在威脅,或者是潛在的威脅。往下,監管會更加嚴格。」
伊利沙伯‧陳還提到了中共於7月6日印發了新的《關於依法從嚴打擊證券違法活動的意見》,該意見尋求加強跨部門監督,並提升網信辦在監督大數據科技公司方面的作用。
中紀委隨後發表的評論表明,互聯網企業產生的海量用戶數據雖然具有增加經濟價值的潛力,但數據跨境流動、數據洩露等問題也給國家帶來重大安全隱患。在中共看來,數據與國家安全密切相關,必須加以控制。
觸動中共敏感神經:大數據自由流動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法學教授許可指出,《數據安全法》首次提出「數據安全自由流動原則」,將「數據自由流動」作為基礎性原則,將「數據安全流動」作為限制性原則。
伊利沙伯‧陳分析認為,中共為了平衡安全和發展的競爭利益,《數據安全法》的最終草案要求建立一個數據分類系統,保護「核心」和「重要」數據,同時允許不太敏感的數據流通,促進數字經濟。但伊利沙伯‧陳認為,有關「核心」數據的法律定義含糊不清。
她表示:「最近對滴滴和其它從事跨境數據傳輸的公司的打擊似乎在暗示,在涉及在中國境外流通的數據時,監管機構已選擇了將安全放在首位。」
伊利沙伯‧陳評論認為,中共的做法存在分裂國際自由數據流動的風險,這將損害中國境內外的發展。此外,儘管中共監管機構正在建立一個強有力的框架來針對大數據公司,但其法律在多大程度上適用於國家機關仍然存在很大問題。
她最後表示,中共政府經常藉助侵入性監控技術來破壞言論自由、法治、普世人權和公民社會追究政府責任的能力。鑑於這一現實,中共快速發展的數據安全制度不太可能是為了保護公民免受政府的過度干預和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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