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約的全稱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為防禦前蘇聯的軍事威脅而成立。冷戰結束後,俄羅斯的威脅相對減輕,但仍然是北約必須防禦的頭號對手,北約的存在意味著歐洲需要美國參與防衛。如今,美國也需要北約參與印太地區防禦,中共一再刻意靠攏俄羅斯,甚至擺出與俄羅斯結盟的姿態,結果順理成章地被列入了北約防禦的對手之一。

中共領導人急於擺脫被孤立的國際形象,不想弄巧成拙,無形中站到了北約的對立面。中共的一系列挑釁行為最終導致了北約的重大戰略轉變。

北約憲章第五條被重申

美國總統拜登參加北約峰會前,明確承諾北約憲章第五條的規定,即各締約國同意對於一個或數個締約國的武裝攻擊,應視為對締約國全體的攻擊,每一締約國應單獨並會同其它締約國採取必要行動,包括使用武力,協助被攻擊之一國或數國。北約目前有30個盟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軍事同盟組織剛剛把中共正式列入了假想敵之一。

6月14日,北約峰會的聯合聲明中,開篇即重申了北約憲章第五條:「對一個盟友的攻擊應被視為對我們所有人的攻擊。」

按照理論上的理解,第五條規定的行使區域,應被侷限在北大西洋區域,而不是全球。但2001年美國遭受「9·11」襲擊後,北約憲章第五條被第一次啟動,隨後北約介入反恐戰爭,軍事行動最遠已經向東延伸至阿富汗,完全突破了歐洲或大西洋區域。北約實際主要依賴美國保護歐洲,但反恐作戰卻是歐洲協助美國,當然歐洲也同樣面臨恐怖襲擊的風險。

「9·11」事件20年後,北約再次跟隨美國,實際又將防禦圈延伸到了印太地區。

中共被北約列為潛在對手

北約峰會的聲明第三段描述:「我們面臨多方面的威脅,來自獨斷專制大國的系統性競爭,以及來自各個戰略方向對我們國家和公民日益增長的安全挑戰。」聲明主要確定三方面的威脅,最大威脅還是「俄羅斯的侵略行為對歐洲-大西洋安全構成威脅」;其次是「恐怖主義仍然對我們所有人構成持續威脅」;第三是「中國(中共)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和國際政策可能會帶來我們作為聯盟需要共同應對的挑戰」,「我們越來越多地面臨網絡、混合和其它不對稱威脅,包括虛假宣傳活動,以及對越來越複雜的新興和破壞性技術的惡意使用。太空領域的快速發展正在影響我們的安全」。

俄羅斯和恐怖主義之後,中共被北約列為了第三號的潛在防禦對手。實際上,北約中的法國、英國已經率先採取行動,法國的攻擊型核潛艇、兩棲攻擊艦已經先後抵達南海、東海,與美、日、澳、印共同演習;英國航母正在印太巡航的路上。

即使俄羅斯是北約最大的對手,但並不妨礙外交接觸,剛剛過去的美俄峰會就是其中之一,目的是增強戰略威懾和透明度,以阻止對手的誤判和盲動,降低軍事衝突的風險。北約也一再重申僅僅是集體防衛,並不會威脅俄羅斯,但北約無疑要持續保持戰略威懾的優勢,堅定地以實力促和平。北約協助美國防禦中共的軍事挑釁也是同樣的策略。

中共躍躍欲試地想突破第一島鏈,應對美日軍事同盟已經相當吃力,再面對北約30個同盟國,更如同以卵擊石。這應該就是北約最新聲明的真正用意。

中共或面對何種軍事壓力

6月13日,美軍的美利堅號兩棲艦隊(中後)搭載第31海軍陸戰隊遠征隊,與日本海上自衛隊的兩艘登陸艦在菲律賓海域演習。(美國海軍)
6月13日,美軍的美利堅號兩棲艦隊(中後)搭載第31海軍陸戰隊遠征隊,與日本海上自衛隊的兩艘登陸艦在菲律賓海域演習。(美國海軍)

太平洋戰爭後期,美軍啟動最大的沖繩登陸戰之前,英國航母艦隊就曾負責清剿周邊島嶼的日軍航空力量,包括台灣島。英國現役航母已經配備了清一色的F-35B戰機,假如面對中共的第四代戰機,無疑優勢明顯。美軍應該並不需要英國海軍航空兵實施對地攻擊,只需消耗掉中共空軍戰機即可。英國航母可以與美軍互操作,即使戰機損失,美國海軍陸戰隊的F-35B戰機也可以在英國航母上起降,英國航母僅提供海上平台即可。

法國航母若也來巡航,能獲取與中共仿製的俄製戰機對陣的經驗,法國飆風戰鬥機的飛行員們應該很願意。中共一再期望法國在多邊主義中戰略自主,法國海軍應該也樂於通過軍事行動為自己正名。法國總統馬克龍多次與習近平視像通話,但毫不影響派遣軍艦進入南海。法國海軍與美軍共同作戰最多,聯合打擊阿富汗塔利班組織時,法軍艦載機至少出動了140架次;之後聯合參與了利比亞的行動,法軍艦載機出動了1,350次;法軍航母還曾單獨空襲恐怖組織伊斯蘭國大本營。

德國的巴登-符騰堡級護衛艦,排水量達到了7,200噸,實際接近驅逐艦,可以發射精確制導彈藥,射程超過100公里,提供對地火力打擊。德國的212型潛艇,能在僅17米深的水域中運作,對付中共海軍應該綽綽有餘。意大利的雙航母雖然排水量僅有30,000噸,但剛剛從美國接收了F-35B艦載機,戰力僅次於英國和法國航母。西班牙的兩棲攻擊艦也預定了F-35B戰機,可變身輕航母。

中共軍隊若真的挑起與美軍的戰事,最終面對的可能就是北約聯軍。中共應該指望不上俄羅斯真的幫忙,俄羅斯海軍實際也幫不上忙,俄羅斯的太平洋艦隊依然無法戰勝日本海軍,若貿然出動,恐怕重複116年前的歷史。1905年,俄國太平洋艦隊曾被日本海軍封鎖在旅順港,遠程馳援的波羅的海艦隊又被日本海軍全殲。俄羅斯海軍只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看客,冷戰時組建的龐大艦隊如今再次落伍,俄羅斯唯一的航母與中共航母同一級別,也沒有任何實戰經驗,俄羅斯艦隊被分散在各處,既難以迅速集結,恐也無法應對現代海戰,俄羅斯海軍不會輕易出戰。

北約的忠告

北約的最新聲明實際在警告,中共若不放棄挑釁,很可能不得不獨自面對北約聯軍;北約應該也在警告中共,不要再試圖靠攏俄羅斯、與俄羅斯軍演。

北約也明確敦促中共增加軍事「透明度」,不要再利用「軍民融合」挑起軍備競賽,包括「加大投資新的現代能力,投資新的破壞性技術,如自主系統、面部識別和人工智能」,也不要再「針對太空」進行攻擊。北約聲明還稱:「盟國認識到,在某些情況下,重大惡意累積網絡活動的影響可能被視為等同於武裝攻擊。」北約也呼籲中共不要散播「虛假信息」,「恪守國際承諾,並在國際體系中負責任地行事,與作為一個大國的角色保持一致」,並「保持建設性對話」。

估計中共領導人不願意聽從這些忠告,甚至可能宣稱不需要北約充當軍事「教師爺」。北約的「先禮後兵」若難以奏效,下一步將不可避免地採取進一步行動,「與澳洲、日本、紐西蘭和南韓……務實合作」。印太地區的軍事對峙升級,伴隨著歐洲國家紛紛實施印太戰略,無疑會帶來更多的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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