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有事帶孩子外出。沒有休息,直接乘車去了。

平時午飯後,我會稍微休息下,養養精神。今天少了休息,坐上車便犯睏,於是閉目養神。耳邊的一切忽近忽遠,偶爾能聽到孩子的聲音,我覺得自己應還是清醒的。

突然,孩子晃我起來,說已經到站了。我猛然睜眼坐直,看窗外。按理說是半小時的車程,我感覺自己才閉眼沒兩分鐘,怎麼一下就到了?我看外面,確認是到站了,一邊帶孩子下車,一邊忍不住感慨。

我以為自己是醒著的,其實已經沉沉睡去。偶爾聽到聲音,並不代表清醒。如果是清醒的,就不會在一晃間錯過了整個車程。正因為睡著了,才對過程沒了概念。自以為不過一瞬,一睜眼卻發現已經錯過了全部。

想到這裏,心中一驚:我們可以在一瞬間錯過那麼多,而自己卻完全不知情。只有當自己清醒過來,才知道已經溜走多少年華,所能做的只能是遙想,連彌補都不可能。這一點很像許多人所悲歎的,一生匆匆過去,過得混混沌沌,等到回首往事時只能追悔。

時間的流逝是鐵定的規律,不可逆,那並不可怕,我們只需順應。最可怕的是,我們在一點點錯過時並不知情,我們甚至以為自己是清醒的。一邊錯過,一邊無知,就這樣繼續著,直到某一天驀然醒來,發現一切都與自己昏昏然以為的完全不同。

真正清醒來的那一瞬間,我們要經歷許多顛覆。我們以為的一瞬間,或許是一生;我們以為的清醒,其實是最沉的睡眠;我們以為的聰明,到頭來不過是在算糊塗帳;我們以為的得到,原來只是一場空;我們以為重要的對與錯,原來並沒關係;我們苦苦追求的,好多並不值得……

今天車上的這一次小睡,是很好的經歷,提醒我每一天都要更加自省。現在多多反思,以後或許就能少些茫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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