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媒體披露,一個由中共政府資助的聯合學位項目(joint degree program)在康奈爾大學教授中引起軒然大波,促使這所長春籐盟校教職工在審視美國學者應該在多大程度上與高壓政權合作。

美國媒體「華盛頓自由燈塔」獲得的會議記錄和錄音顯示,2月初的一次教職工會議上,康奈爾酒店管理學院副院長亞歷克斯·蘇斯金德(Alex Susskind)教授吹捧了一個由中共教育部資助的聯合學位項目,他說這個項目每年將為該大學創造最高達100萬美元的利潤。

聯合學位項目遭大學教授反對

蘇斯金德的介紹引起了他的同事們的負面反應,他們對康奈爾大學能否在中共政府對公民社會各方面控制力不斷增強的情況下,保持學術獨立性深表擔憂。教師評議會(faculty senate)因此推遲了對支持這一合作的投票。

「當我和北京大學的同事談話時,就有一個校長,然後有一個政治官員(出現)。」電腦科學教授肯·伯曼(Ken Birman)對蘇斯金德說,「我想知道,我們如何保持康奈爾大學的獨立和沒有偏見以及我們的標準?」

蘇斯金德則回答說,他理解大家的擔憂,但他不認為,這些擔憂達到「壓倒性重大」的程度。

教授們的反擊促使康奈爾大學的一位高層管理者介入,他參加了隨後在2月24日舉行的一次教職工會議。在那裏,大學教務長邁克爾·科特里科夫(Michael Kotlikoff)向提出反對該項目的教職工發出警告,讓他們停止干預此事。科特里科夫說:「教師評議會的正確角色其實是制定一般原則。」

他敦促教職工不要因個人的關注而阻擋個別項目。

「自由燈塔」稱,康奈爾大學與北京大學的聯合學位項目旨在通過迎合中共中層管理人員的需求,在康奈爾大學教授的指導下為他們提供美國教育,從而擴大康奈爾大學在中國的足跡。教員工們的反駁部份原因是該項目的動機似乎純粹是尋求經濟利益。蘇斯金德在2月10日的演講中,一分鐘內四次重複「有利可圖」這個詞,似乎在巨大的經濟機會面前,不考慮中國(中共)的人權問題。

中共一直是康奈爾大學的搖錢樹

聯邦記錄顯示,中共長期以來一直是這所長春籐大學的搖錢樹。2014年至2019年期間,該校從中國捐助者那裏籌集了2,700萬美元。而目前,中共對新疆維吾爾人實施種族滅絕以及其他人權侵犯,使得康奈爾大學與中共的這個聯合學位項目處於全校範圍內對該大學與中共密切關係審視的中心。

「如果我們與一所納粹大學開辦一個聯合學位項目,那麼我們會說,『好吧,我們不應該這樣做,因為他們正在進行種族滅絕』。」研究中國勞工問題的埃里·弗里德曼(Eli Friedman)教授在3月10日的一次教師會議上說。

蘇斯金德對批評做出了回應,他承認中國那個地方存在問題,但他說,旅遊和酒店業是中國經濟中最大的領域之一。「因為我們在酒店業教育方面佔主導地位,我們希望成為其中的一部份(指在中國發展)。」

蘇斯金德沒有回應「自由燈塔」的置評請求。

華盛頓DC一家非牟利組織「號角項目」(Clarion project)2019年9月稱,從美國教育部的記錄中發現,自2012年以來,已有超過100億美元從外國實體流入美國大學。其中,來自中共政府的資金達6.8億美元,流入87所美國大學。

美教授對中共的態度已經發生轉變

報道稱,康奈爾大學教授們對這個項目的反擊來源於美國學術界最近對中國(中共)態度的轉變。十年前,許多人認為加強與中國的學術接觸是有益的,因為這可能會讓中國的下一代精英接觸到民主理想,而今天,教授們卻在質疑康奈爾大學是否應該與北京有任何聯繫。

報道稱,這種轉變是美國人民對中共鎮壓的認識不斷提高的結果,中共不僅在新疆搞鎮壓,而且在中國的精英大學也是如此。康奈爾大學的教授們說,中共當局經常在中國校園裏壓制學術自由,包括在北京大學,當局綁架學生,對他們說出自己對中國勞工問題的看法實施非人道的審訊手法。

研究維吾爾族問題的康奈爾大學人類學家馬格努斯·菲斯傑(Magnus Fiskesjö)教授告訴「自由燈塔」,這些中國大學往往受到中國(中共)國家的直接控制,後者指示他們侵犯學術自由和其他人權。

「我認為,這個聯合學位項目不是一個好想法,因為所有這些(中國)大學都是類似的,他們都在政府的控制之下。」菲斯傑說。

校方為合作辯解反遭轟

康奈爾大學管理者反駁了教授們的擔憂,他們指出,與中國大學簽訂了幾份道德協議,稱這些協議將保護這些項目中學生和教師的學術自由。

中國倫理參與委員會前主席弗里德曼並不相信這些倫理文件中的規定會得到實際執行。

「我們有很好的原則,這些原則體現在大學的核心價值聲明中,也體現在道德和國際參與的指導方針中」,弗里德曼在3月10日的一次教師會議上說,「它們需要被嚴格執行,而目前,它們沒有被執行。」

該大學以教務長科特里科夫的聲明回應了「自由燈塔」的詳細問題清單。教務長在聲明中只能夠重複了他的說法,即對道德方面的審查是行政部門的責任,而不是教師評議會的責任。

「我的建議是,今後,全體教師評議會可以專注於更普遍的建議。」科特里科夫說。

教師評議會將於3月17日就這一問題進行非約束性投票。即使教授們不贊成,行政人員也可以推進該計劃,但風險很大。如果教師投票反對聯合學位項目,他們也可能反對康奈爾大學在中國的許多其它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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