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手下有個機深智遠、智勇雙全的謀士叫程昱,是曹魏的開國元勳之一。程昱原名程立,字仲德,出身東郡東阿縣(今山東東阿)。他身材頎長,高八尺三寸(超過一米九),蓄一副美鬚髯,善於審時度勢,分析敵我勝敗的形勢非常精闢、切中要點。在三足鼎立、風雲詭譎的三國時代,程昱為何會歸到曹營之中呢?程昱好像有特殊的感通能力,知道天命所任。少年時的程昱常常作一個奇偉的夢,夢境預示他未來人生的選擇,也預示了東漢亂世中的天授之選。

程昱的捧日奇夢

《魏書》記載,程昱少年時代常常夢見登上泰山,自己兩手捧日。程昱家鄉在東阿縣,地在泰山西邊。程昱私下曾把這個奇異的夢告訴荀彧(字文若,少有「王佐之才」聲名,曹操營中首席謀臣)。直到後來兗州造反又收歸曹操領域,這個時候,程昱的夢境謎底終於揭曉了。

漢末天下大亂,黃巾賊襲擊東阿縣時,東阿縣丞呼應賊兵,燒了倉庫,縣令也棄城出逃。程昱智勇率領當地民眾抗擊黃巾,得以守城。

在漢獻帝初平年中,兗州刺史劉岱徵召程昱,昱不應徵。劉岱與袁紹、公孫瓚兩方和親,後來公孫瓚敗了袁紹軍隊,又要脅劉岱棄袁紹,劉岱左右為難,不知要歸哪一方,連日不決。當時,別駕王彧建議他請教程昱,因為「程昱有謀,能斷大事」。劉岱於是向程昱請計。程昱分析了捨近求遠的利害關係和兩方虛實,劉岱聽從了他的建言,歸了袁紹一方,後來袁紹果然反敗得勝。劉岱向袁紹表彰程昱,請為騎都尉,程昱以病推辭了。

曹操兵臨兗州時,徵召程昱出仕,程昱毫不推託,一口就答應了。他的同鄉十分疑惑,問程昱說:「為何你一直推辭當官,這次卻一口答應出仕呢?」程昱只是笑而不答,是否冥冥中他心中明白這個人和他少年時的夢有關?

程昱初到曹營,曹操便跟他談論大事,很高興地任命他為壽張令。程昱從此為曹操出謀獻策、出戰和守城。程昱和荀彧為曹操守住兗州三城是他早年的一件奇功。

曹操領兗州為鎮東將軍。興平元年,曹操大軍出征徐州,只留下一點兵力,令程昱與荀彧留守鄄城。曹操出兵後,張邈和陳宮在兗州造反,暗中迎來呂布。當時督將大吏多數和張邈、陳宮秘通謀反,在兗州領域內的郡縣紛紛響應,只有鄄城、范縣、東阿縣三地不動。軍中呂布的降兵,傳言陳宮將要將領兵士取東阿縣,又令汎嶷取范縣,一時吏民之間充滿恐懼的氣氛。

荀彧與程昱商議道:「兗州造反,我們現今只保有鄄城、范城、東阿三地。陳宮的重兵又將兵臨城下,如果不能把民心緊密團結在一起,三地一定會起動搖。您是東阿民之所望(程昱是東阿名人),你回去說服他們,應該可以保下三城!」

程昱於是速速從鄄城出發返鄉,經過范城,遊說縣令靳允說:

「聽說呂布抓了您的母親、弟弟和妻子,這的確讓孝子心慟難過啊!現在天下大亂,英雄並起,一定有聞名於世的傑出人物能來平息這場天下之亂,聰明的人在大亂中必須要審慎選擇啊!選對了天授之人,得主者昌,失主者亡!

陳宮反叛迎呂布,當下百城皆應,看似能有所作為。然而據您的觀察,呂布算甚麼人!粗野殘忍、剛愎無禮的匹夫之雄罷了。陳宮等人因時勢和他假意合作,對您並不能提供幫助。他雖然擁兵衆多,必定無成而終。刺史曹操智略無雙,是天授之人!您一定要固守范縣,我守東阿,則可立田單復國之功!誰會違背忠心跟從大惡而遭致母子俱亡呢?希望您深思熟慮啊!」

靳允流涕說道:「不敢有貳心!」

當時,汎嶷已經人在范縣城內,靳允於是接見汎嶷,並設計伏兵刺殺他,勒允因而守住了范城。程昱也回到家鄉東阿縣,團結吏民之心,守住東阿城。於是鄄城、東阿、范城三城固守。呂布兵臨鄄城,攻不下來,就駐兵到西邊的濮陽。等到曹操自徐州歸來,還擊呂布,呂布敗走。

奇夢揭曉

曹操收復了兗州,這時候,荀彧將往日程昱的夢告訴了曹操。曹操聽後很感動,對程昱說:「卿當一輩子作吾腹心啊!」當時程昱的原名是「程立」,曹操順應夢兆,於其「立」字上加了「日」字,「程立」就此正式改名為「程昱」。曹操對程昱非常信任,後來有人誣陷程昱謀反,曹操壓根不受動搖分毫。

在兗州動亂之時,有賴程昱奔走籌謀,保全了收復兗州的堅固基地。因為這次的功勞,程昱受封為東平相,往後更開展出奇謀、戰功,成了曹魏的開國元勳。「日」在天象中是天子的象徵,程昱的泰山捧日夢境乃預示了他將協助曹操開闢曹魏的江山;曹操是結束三國亂局的天授之子,奠定了曹魏一朝的開國基礎。其子曹丕稱帝後,追尊曹操為武皇帝,廟號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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