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打球時曾被電視台訪問,遇到了記者佐藤修先生。透過富士電視台的紀錄片《鏡頭下的四分之一個世紀》,為我博得了好多關愛。

贏球了,球迷給我支持加油,那是愛;輸球了,他們還是鼓勵我、安慰我,幫我分析對手策略,那也是愛。還有像是這樣的愛——到了一個異地,有素昧平生的人肯無條件地幫助自己。

從小去中國訓練,慢慢開始學東北方言;長大一點了,在俱樂部跟著中國教練學普通話,看到每個東西都會問:

「這個中文怎麼說?」讓我多會了一種語言;和教導我球技的中國籍教練「媛姐」相遇,給了我好多讓心志強大的方法;遇到小傑、遇到疼我如親生女兒的江爸、珍姐,我來到了台灣,這裏也充滿愛。

我突然間明白了。原來不管是誰,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100分的愛,只是從不同的地方得到。

有些人在家裏得到萬般呵護,有些人長大後得到眾人關愛;有些人一出生就被拋棄,但長大後交友廣闊;有些人早早離家打拚,但事業上有貴人相助;有些人的原生家庭並不美滿,但遇到了懂得愛的人結為連理,打造美滿的另一個家。每個人其實都會蒐集到100分的愛,只是來源不同。

曾有朋友跟我說,她成長的背景不受父母重視,覺得沒有自信,常常想「自己是路邊撿來的」。那時,我已經來到台灣了,除了全日本對我的關心,還多了台灣人的溫柔對待,就算童年回憶裏沒有媽媽的呵護,但長大的我發現自己擁有許多無私的愛。

所以我立刻回答:

「怎麼會?也許妳沒有從父母那邊得到一般人所謂的愛,但空出來的地方,會有其他人的愛來補上。」

我相信我的路是媽媽鋪好的,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一點也不誇張,沒有媽媽的嚴厲,我不會被日本人認識,不會打桌球26年,更不會遇到老公,不會有現在這樣充滿愛的家,也不會有那麼多台灣人給我無條件的愛。

認識我媽媽的人都明白,有3個 字形容她最適合——「做自己」(笑)。直到現在,媽媽年紀大了,還是依舊堅持去桌球館打球、看球,連女兒有事請她幫忙,仍是以桌球為第一優先。記得有次請媽媽幫我待在日本的家收件,因為宅配人員要送あいらちゃん的東西來,當天如果沒收到,之後要出國就會來不及。但媽媽說甚麼也不願意多待30分鐘再出門。

「我要去球館。」她就是不斷重複這 5個字,當下我超生氣,氣到打電話給老公抱怨:「你看看千代姐(媽媽的名字)啦,連孫女的事情都不願意妥協!」

隔天再想起這件事,在表面的氣憤下,我心底有另一層明白:或許,她的拒絕也代表著她把我培養成「現在的福原愛」的執著。如果沒有那種莫名的堅持,如果她不是一個會跟3歲小孩講超級無敵深奧原則的媽媽,或許我不會是現在的我。◇(節錄完)

——節錄自《不管怎樣的哭法,我都準備好了》/三采文化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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