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來,中共高壓管治香港,外界擔憂香港恐將逐漸「新疆化」。對此,流亡英國的新疆維族人安華托帝(Enver Tohti Bughda)接受《珍言真語》專訪時表示,「這個(香港新疆化)我覺得不應該是一個問題,是一個事實。就是會的。」
作為原任新疆烏魯木齊鐵路中心醫院的腫瘤外科醫生,安華托帝發現當地腫瘤的發病率特別高,深入調查後發現是中共在當地進行的核武器試驗釀的禍。1998年他協助兩名英國Channel 4(第四頻道公司)記者拍攝紀錄片——《絲綢之路上的死亡》,踢爆中共在新疆羅布泊的核武試驗,導致當地人群大量罹癌。拍攝結束後,安華流亡英國至今。
新疆全民抽血檢DNA 體檢為名建器官庫為實
問及港人憂心當前正進行的「自願全民檢測」以及港府計劃推行的「全民健康碼」,恐將成為中共監控港人的工具,安華托帝以中共宣稱完成的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患者雙肺移植手術,作為答覆的起點:今年2月29日南醫大無錫市人民醫院副院長陳靜瑜團隊,對一中共肺炎(俗稱武漢肺炎、新冠肺炎)病例進行了雙肺移植手術。該病人2月24日轉入該院,五天後即可完成雙肺移植手術。
「我最近查過,到上個星期為止,自願捐獻器官登記的人數才200萬多一點點。」安華說,自願捐贈器官人數佔全大陸總人口約「0.0014%,是世界上最低的,但是呢,它卻有世界上數量最多的器官,這些器官哪來的呢?」
這讓他聯想到中共2016年在新疆進行一場針對維族人免費的「全民健康體檢工程」,當族人感謝中共的「德政」時,安華嗅出中共的陰謀。「他們專門給維族人體檢,其他民族沒有!為甚麼呢?當地老百姓感謝政府對我們體檢。我說:『你有病,中共給你體檢想幹啥?』」
「這種體檢就是,為它的器官庫做資料準備。它有了龐大的器官庫和數據以後,只要有買主來了,把買主的血型檢查一下,然後輸入電腦,就知道在新疆哪個縣,哪個農村的,哪個人跟他相配。那麼這個人就會被警察帶走,說他是極端分子,那麼他就失蹤了,你就永遠見不到他了。」
他提醒港人,這和正常體檢方式是一樣的,「只是體檢出來以後,中共用這個結果去幹甚麼,那你就不知道了。因為體檢結果完了,它就知道你的血型,就是你這個所有的生物信息,就被它掌握了。」
自2017年後新疆的全民體檢,中共改為DNA檢測,「DNA是拿個棉籤在嘴巴裏面滑一下,就可以檢測到,但是它還是在抽血。」「我們就說了,你(中共)在騙人,你還是在做器官匹配的數據庫。」安華說。
他說,「當完成全民體檢後,就出現『健康碼』,把你所有的生物信息輸進去了,任何人在那個Barcode碼上掃一下,就知道你的所有的信息,包括你讀過甚麼書,是不是做過甚麼宗教禮拜,甚麼東西都有。這不光是用來監控這個群體,也是它一個極其方便的、獲利於這個群體的一種手段。」
健康碼同追蹤器 方便監控人民活動
此前,中共釋出消息指,只要持有「健康碼」的香港人士在來往港澳或粵港時,可獲豁免14天的強制隔離檢疫。儘管如此,經民調顯示高達76%港人反對「全民健康碼」。
「當時在新疆也是,只要有了這個東西(健康碼),那麼就通行無阻,去哪都可以。因為它知道你在哪裏,你去哪裏了。所以它不用害怕,你幹甚麼了。而且反過來它可以跟蹤你,你跟誰見過面,你到哪去了,然後它就會調查你們說些啥,你幹甚麼去了。這是一種跟蹤的、一個極其方便的一個手段。」安華說。
而此次香港全民檢測是「自願」而非「強制」,安華認為,這是由於中共深知港人的「民主意識」高,「中共它還是會稍微有所顧忌,一步一步來。」他說,中共對待長期被其控制洗腦的大陸民眾,往往冠冕堂皇地說讓民眾「自願」而為,「但是你知道你一定會去,你要去,你不去,那麼你就會有麻煩。」
他舉了自身一個例子。1990年亞運會在北京舉行,中共號召民眾自願捐款。一天他領回工資時,發現短少200元人民幣。他問單位:「這200塊錢哪去了?」對方答,捐給北京亞運會了。「我說:『我沒有說要捐呢,哎呀!』這是中央的號召,就是說自願捐款,所以呢我們就替你捐了,它就是這樣的。」
「現在香港是『自願』的,我倒覺得中國共產黨甚麼時候遵守過它的諾言?甚麼時候它說過一句實話?」他質疑地說。
而他認為當前香港設立「全民健康碼」主要目的是「控制」港人,但「我們沒有辦法排除在將來,就是說你會發現有人開始失蹤,找不到屍體,那麼很可能他的器官就會被賣掉。這是中國共產黨,只有我們想不到的事情,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被安排到刑場做「手術」 活摘死囚器官
一般相信,「活摘死囚器官」始於中共建政之後,並且在隱晦地、秘密地進行著。安華一次親身經歷,證實了中共秘密活摘人體器官。
1995年,任職烏魯木齊鐵路中心醫院的安華托帝,受命前往新疆烏魯木齊的「西山刑場」摘取死刑犯的器官。「那個人被槍斃,但是他還沒有死,被子彈打到他的右胸上面。」事後回憶,安華托帝認為,故意槍擊右胸可以延長一小段生命,以保持臟器的新鮮。
醫院主管催促下,安華快速摘取囚犯的肺臟及腎臟。囚犯微弱地掙扎,下刀時汩汩流出了血,安華明白「他的直接死因,是我把他的器官拿掉了。就是我縮短了他已經剩下的很短的生命。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我導致了他的死亡。」
醫院主管告誡他,「記住,甚麼事也沒發生。」他將秘密沉入心底,自小被中共洗腦的他也尚無罪惡感,「我們所受到的教育,凡是國家的敵人,那麼我們作為這個國家的一員,有義務清除國家的敵人。」
「它製造一些冤假錯案,然後你就不會覺得它做得很離奇,或者是有甚麼問題。任何一個人,只要不認同共產主義、社會主義,或者共產黨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是國家的敵人。」安華說。
直到發現中共的核試導致當地異常高的腫瘤發生率,他知道自己該作出選擇。小時候閱讀的一篇《讀者文摘》的文章,突然湧至心頭。文章描述歐洲某處,一人眼見身旁有人遭遇襲擊,卻毫無作為,因此被警方逮捕,被判有罪。
「你看到犯罪正在進行,而你沒有干涉,你能干涉你沒有干涉,你也沒有報警,那麼你就有罪。這個故事給我的感受很深。就是你看到這個犯罪進行的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你不是無辜的。」
鐵幕外的世界掙脫枷鎖 作證「活摘器官」
於是挺身冒險揭露中共惡行,安華被迫流亡英國。在鐵幕外的世界,開始看清共產黨的洗腦手法,「然後才覺得,我在國內時的那些思想、那些做法很幼稚,而且很愚蠢。和現在北韓是一樣的,覺得這個『偉大領袖』,『親愛的』這個黨,他們是永遠『光榮正確』的。」
他也開始反思自己,「我是一個醫生,應該搶救生命,怎麼會導致別人死亡?」隱藏內心的秘密日漸沉重,「就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最後沒有辦法,我就把它拿出來了。」
2009年12月10日,英國議會大廈舉行了一場中國人權問題研討會。與會者有英國政要、國際特赦、西藏社區和維族等團體的人士。美國資深記者伊森・葛特曼(Ethan Gutmann)談及中共活摘人體器官所進行的調查,「想拿到第一手資料是極其困難的。」
觀眾席上的安華舉起了手。「然後我就把這個事情講出來了。講出來之後反而就覺得很輕鬆。」此後,安華成為活摘器官的證人,在歐洲、聯合國等議會講述證言,並揭露中國少數民族受壓迫的狀況。
2012年,《國家器官:在中國的移植濫用》出版了六篇醫療專業論文,加拿大人權律師大衛・麥塔斯(David Matas)與葛特曼採訪了100名證人,包括法輪功的倖存者、醫生、警察和勞教所管理員。
核試驗場、藥物試驗場 按需栽贓「恐怖活動」
在自由世界裏獲知真實信息,安華拼湊出故鄉的真實處境。日本電影《追捕》中的男主角遭到灌食中樞神經阻斷藥後,變成傻子。安華想起小時候,一個大他五六歲的親戚。那男孩很調皮,一天與幾個朋友上山打柴誤闖軍事基地,中共軍人關了他們幾天,給他們吃喝,然後告訴他們:「你們有病,我們給你吃點藥、打針吧!」回家後,男孩從此一聲不吭。
「我看到這部電影以後,我就想起來,對呀,我的那個親戚,他也變成這樣!」安華這才明白,中共殘暴、狂妄的肆意而為,屠害百姓,將人民推向無止境的苦難中。「想把這裏搞成甚麼,就可以把這裏搞成甚麼。它很成功地把這裏搞成了核武器的試驗場,它很成功地在那裏試驗各種藥品。」
而當世界進行反恐戰爭時,「中共就說,在我的後院也有恐怖份子。然後它就開始塑造這些恐怖份子。在中國新疆發生的所有那些所謂的恐怖襲擊事件,我不相信有任何一個是維族人策劃的。」
「參與的很可能是維族人,當然有很多維族人也是中共的特種部隊的成員,他也是警察,那麼那些人都是嚴格執行命令的,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說是維族人的組織,組織策劃的,實在是沒有辦法相信,因為我太了解維族人。」安華說。
「中共對他們的侮辱已經進入到他們的家庭,這種侮辱是很深的。中共派去個男性官員,就到了被關到集中營的那些維族人的家庭,和他們的老婆睡在同一張床上,你還不敢說話。那麼你說,這種仇恨都已經到了個人的層面了,那麼這些人,怎麼這些恐怖份子沒有了呢?沒有一次恐怖活動呀!如果他們有過一次,那麼我也願意承認,喔,維族人他們有恐怖份子,沒有。」
安華控訴這是中共的手段,挑起恐怖襲擊,欺騙中國大眾新疆人都是恐怖份子,然後將新疆人全部關起來。「關起來以後就說,你看,我關起來以後就沒有恐怖活動了。」「它從來不管外國人怎麼看他們,它所關注的是國內的民眾對它怎麼看,它只要能把國內的民眾欺騙好了,就可以了。」
炮製同樣手法 中共在香港製造「恐怖份子」
安華說,中共也在香港炮製同樣的手法。反送中抗爭初期,「也是中共的那些臥底,黑幫那些人先進去,搞破壞,讓香港當地民眾覺得這些學生可能真的這麼壞。等中共開始鎮壓的時候,民眾就說他們(那些學生)就是暴徒,這是中共的一個手腕。」
所幸自由世界的香港,訊息流通,可以識破中共的邪惡手段。「新疆的人沒有辦法跟香港比。因為香港以前是屬於自由世界的一個部份,對外界的溝通渠道非常豐富,所以外面有甚麼事,他們都知道,而新疆不是這樣的。」
「他們(新疆人)生活在一個銅牆鐵壁,一個監獄裏面的監獄裏面。」安華說。
高調發聲勸人遠離中共邪惡
遠離親人與故土逾二十年,問他後悔嗎?「你要說我沒有後悔,這可能是假話。但是,如果能再來一次的話,我還會這麼做的。」目前他積極在國際間揭露中共迫害少數民族、作證中共「活摘器官」。他說,中共的弱點就是害怕民眾高調發聲揭露它,而這也是他保護新疆家人以及「贖罪」的方法。
信奉基督教的安華,相信因果關係,「人就活這一輩子,還是多多積點善吧。就說,我自己做不到,但是至少我可以發聲,至少可以告訴別人,這裏有邪惡,大家注意,離它遠一點。」
活摘猖獗 中共威脅全世界生存權
他說,中共的邪惡程度往往讓人難以置信,而且也已威脅全世界。「整個地球、其它國家的很多人的生存權也被它控制了。因為這個器官的買主是有錢人或者是有權的人。」
安華表示,人權人士在國際推動反對中共活摘器官運動,一直無法得到各國響應,「各個國家在抗擊中共的時候,還是留有一手,因為你沒有辦法知道,哪個國家,有幾個國會議員曾經在中國換過腎,這是絕密吧?如果中共一旦把這個拿出來,那將是個醜聞。」
當遭遇生死難關時,如何拒絕犯下「活摘器官」罪惡以延續自己的生命,「那就只有看自己的修煉了。如果他把自己的生命僅構建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之上,那麼他將來一定會是在地獄裏面。因為那個被他拿走了器官的人,一定會在他前面等著他。」
黑暗中,只有人性的道德與良知可以戰勝一切。他以自身經歷告誡人們,「你看到你的鄰居被抓,你不吭聲;你的兄弟姐妹被抓,你不吭聲;等你被抓的時候就沒有人為你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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