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信託公司規模超過260億元的TOT項目出現逾期兌付。公司宣稱這是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疫情導致,但投資者揭露,真實原因是底層資產「有毒」,而公司採用龐氏騙局苟延殘喘至今。今年六月,政府監管部門叫停該項目。
六月中旬以來,四川信託公司的TOT(信託中的信託)項目中有部份投資產品發生逾期。各地投資者趕往公司總部討債,才發現該項目的騙子面目。
投資TOT項目的北京居民劉先生告訴《大紀元》,五月份就出現兌付困難了,到六月份就徹底兌付不出來了。
五月初,有傳言說四川信託出問題了,要被政府接管。但四川信託掛出闢謠公告。
劉先生說,TOT的合同規定,逾期10天不算違約。6月12日,TOT項目違約滿10天。一些客戶經理看到客戶沒收到錢,就帶著客戶去四川成都討說法。四川信託總部監事會主席承認,確實出現問題,兌付不了了。公司承認是他們的責任,他們在想辦法解決。
6月12日至15日,四五百名投資者聚集四川信託總部,跟公司高層談判。高層透露,逾期兌付的原因是,項目在4月份已經被政府接管。
「他們那個整個的產品是個系列嘛,裏面有很多錢,大概有兩百多個億。在四月份的時候被接管,就是這個系列產品後面再也不讓發了。突然間這個地方就沒有流動性了。這邊一叫停,那邊要兌付,就接不上了嘛。」劉先生說。
他說,TOT項目的營運模式就像一個蓄水池。「這邊進,那邊出。現在把進口給掐死了,那邊出口到期了要如期兌付,你兌付不了,就產生違約。」
投資者代表吳曉松告訴美國之音,川信TOT項目至少涉及四項違規行為,分別是龐氏騙局;違規挪用;抹掉壞帳;與其它信託公司互抬。
根據維基百科,龐氏騙局的運作模式多以投資名義給予高額回報,誘使受害人投資,看似與一般的證券基金的模式無區別,但在龐氏騙局中,投資的回報來自於後來加入的投資者,而非公司本身透過正當投資盈利,即「拆東牆補西牆」。通過不斷吸引新的投資者加入,以支付前期投資者的利息。隨著更多人加入,資金逐漸入不敷出,當泡沫爆破時,後期的投資者便會蒙受金錢損失。
6月17日,四川銀保監局的一個副處長參加了投資者和四川信託高層的會談。該名官員說,四川銀保監局「依法依規叫停」TOT項目。他們從2018年開始,就發現四川信託有違約苗頭。TOT項目的底層資產是「有毒資產」,但四川信託一直在通過借新還舊的模式維繫該項目。這名官員還說,四川信託的一些股東有挪用資金的行為,有違法違規的行為。
所謂有毒資產是指,在市場情況良好的時候,資產面臨的多方面的不良影響都被暫時掩蓋了起來,而當危機降臨的時候,潛在的所有因素就會積聚在一起爆發出來。這樣的暫時穩定資產就叫做「有毒資產」。
就在官員、投資者代表和四川信託會談的同時,外面有兩百名投資者聚集抗議,被警察強行驅散。「去的警察比投資者還多,他們團團包圍住,用警車把人攔住。就是你在馬路對面,看不到裏面發生甚麼事情了,因為那個警車那個特別大的大巴車攔了一排,全給擋住了。裏面全都是警察,強行把那些人驅散。然後,還抓了兩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太,老太太的手都被扭傷了。」劉先生說。
6月26日,五百多名投資者再次聚集在四川信託總部。這一次又是三方會談,政府派出金融辦領導以及銀保監局領導,四川信託公司派出數名高層,再加上投資者代表。三方約好十點鐘開會。結果當天四川銀保監局的人姍姍來遲,一直拖到下午一點才到。
劉先生說:「投資者在樓下喊口號,要川信還錢,從12點鐘開始喊到一點鐘,喊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在那天的會上,四川銀保監局的官員改口說,是北京叫停TOT項目的。
26日的會談持續很久,從下午一點鐘一直談到晚上九點多鐘。最後四川信託表態稱,他們將變賣資產,出售位於成都市中心的川信大廈,以及出售他們持有的證券牌照。但是劉先生說,目前這兩個資產,一個被凍結了,一個被抵押了。
「要變賣川信大廈,估計可以賣20個億。融資融10個億,10個億的抵押。要賣的話,要先解除抵押,要買方先支付10個億的現金,但到目前為止沒有有意向的買方。」他說。
而出售證券牌照需要經過董事會同意,要經過各大股東同意。四川信託稱,各大股東只剩下第二股東沒有簽字。第二股東是中共央企——中海信託,持有30%的股份。
為甚麼四川信託會走上龐氏騙局的道路?劉先生說,他們的底層資產質量不好,是有毒資產,但是它若要實現兌付的話,它只能是借新還舊。
「目前來看,幾個大的有毒資產全都是訴訟官司打了很多年,都拿不到錢的,所以,肯定也是追不回來了,甚至是贏了官司錢也拿不回來。那些資產基本上沒有用——殭屍資產。」他說。
四川信託的總裁透露,TOT今年到期的債務大概是150億左右,明年到期的是一百零幾億,後年到期的是十來億,加起來是260億左右。本息加起來一共260億。
劉先生說,四川信託公司跟投資者簽的合同是主動管理型項目。意思是說,信託公司要盡責,要百分之百盡力營運這個項目,如果出現了任何風險,信託公司承擔全部責任。
然而,四川信託公司向客戶透露的投資信息十分模糊。他說:「他們投資的項目沒有給我們投資者清晰的記錄,我只知道公司買了一個產品,因為他們投資標的寫得特別的寬泛,有甚麼兩A級國債啊、基金啊,或者是資管啊,他是這麼描述的。」
劉先生說,信託投資是100萬起步。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是一輩子的心血。「有的小地方的人,他一輩子也就一百多萬,投進去了,你現在無法兌付,肯定是不肯啊。」
劉先生自己投了200萬左右。他的一些朋友、親戚也跟他合夥,大家加在一起有一千多萬。劉先生是IT行業人員。那些投資款是他十幾年的積蓄。「我是外地來北京上班的,(按揭等)都有啊,所以,這一把弄完之後,還怎麼生活啊,我(若)不去維權,賺點工資我前面幾十年白幹了。」
劉先生說,站在監管的角度看,如果有毒資產得不到清理的話,窟窿肯定是越滾越大的,但是作為監管部門,不能直接這麼叫停。「因為這麼叫停,所有的投資者都被埋在裏頭了,你又沒有預案,你又沒說,你這個東西準備怎麼樣弄,如果有很成熟的風險化解的預案,比如我評估過,你十分清楚這260億……對投資者的損失,你充份評估了,你拿出預案來,我怎麼在短時間內化解這個危機,如果有這個意願,你出來跟我們講一下,投資者也能接受。」
劉先生說,從政府此次的行動來看,是國家準備給信託行業排雷。他們似乎打算把所有信託有毒資產全都不兌付了。如果這樣,那麼二十多萬億規模的信託行業裏面,哪怕只有10%的有毒資產,那也有兩萬億。那麼誰來承擔這兩萬億的虧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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