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

暮春時節，走在起風的路上，頭頂上的寬沿帽也禁不住春風陣陣相邀，一時技癢，隨風起舞、旋轉，然後至伸手不可及的地方──落下，讓人不由得匆忙回首，加快了徐行的腳步，彎腰撿拾。

步上蔭涼的台階，佈置好似的，見到了一處驚喜。青綠的石階上鋪滿了淡雅的白花，撲鼻的濃郁香氣清新而馥郁。可人的小花有著與外型相仿的清新氣味，也有著與外表不甚搭調的強烈氣息，像有些女孩，青春洋溢、溫柔美麗，卻又同時有著不為人知的傲骨脾性。

一朵白花從我眼前落下，一朵、一朵，再一朵，我抬頭上望，它們從高處落下，與其說是「落下」，不如說是「墜下」，幾乎要發出聲響的那一種。它們不像落葉那般輕巧，厚實的白色花瓣圍繞著粉粉黃黃的花藥與花柱，一整朵、一整朵的失速下墜，殘酷而淒美。

我拾起一朵做為紀念、小心仔細地走過花毯，就怕糟踐了這滿地的殘春。

「柚花」，不若櫻花的豔麗，不若桐花的聲名，卻有著它獨特的氣息，是這個季節裏獨有的哀愁與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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