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自1997年取得香港主權後,一直逐步侵蝕著亞太金融重鎮香港的民主自由,近日更不顧國際輿論撻伐,強推「港版國安法」,使香港街頭馬上再現因疫情中斷數月之久的街頭抗爭。2020年5月28日中共人大通過了香港國安法,瓦解一國兩制,香港的局勢更為艱難,勢必掀起比去年反送中更為激烈的抗爭,也更堅定港人抗共的信念。猶如去年親歷7.21元朗恐襲事件、見證警黑勾結的香港民主派老將麥業成所說,中共正在自滅,「天滅中共」是一自然現象。
民主陣線主席、元朗區議會副主席麥業成一直紮根在元朗,那是他成長的地方。元朗地區是傳統的左派,民主派很少。他近期向《珍言真語》表示自己很幸運得到元朗市民的支持,每次都在選舉中勝出。
去年7月21日晚間至翌日凌晨,元朗有數百名身穿白衣的黑社會人士襲擊途人和列車乘客,震驚社會,被稱為「7.21元朗襲擊事件」或「7.21事件」。該次事件發生後,很多人失去了說真話的膽量,但麥業成說他不擔心,「我覺得自己做事行得正站得正。」
學過武術、有柔道黑帶四段資格的麥業成說,在事件當晚10點45分聽說有人被打後,他和太太趕上前去制止,「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擔心,我也不怕。」
他說,「7.21事件」是警察與黑社會的勾結。回憶案發當天,他說,當天上午他收到相關信息後,就以WhatsApp通知警長,並獲對方回覆知悉,會有部署。當晚8點鐘他看到鳳攸北街聚集了數百名手握籐條的白衣人後,他又問警方有沒有準備,結果「他們叫我不用擔心」。
那晚他留在辦公室,9點多聽到有人被打後,他又前後打了兩次電話給警方,警方都說會派出警員,但最後都沒有。10點45分他又收到電話通知有很多人被打,於是他前往喝斥那些白衣人,「我記得大約11點,我喝斥住他們,有三個白衣人圍著我,我相信那時他們已經上到月台打完林卓廷議員,和在列車裏打完一班市民後,從列車下來,他們那時正在撤退。」
警方最終在11點多鐘出現,麥業成說,「因為我報警了」,但警方都沒有抓到人,事後還多日推搪他們沒收到信息,沒有部署,「最後因為我向傳媒公佈了7月21日我和警方用WhatsApp的文字紀錄,最後星期四才開記者會公佈了。」
「警方對這件事都是在包庇。」麥業成說,「PK鄧處長,他是刑事出身的,沒理由查不到那些黑社會,他還曾做過元朗的指揮官,認識那些人,整個元朗很多鄉紳他都認識的。」
他質疑說,警方可以從許多錄像看到這群人是甚麼人,但卻只捉了幾個,以及警方有無問過立法會議員何君堯為甚麼在9點多鐘去鳳攸北街跟白衣人握手,在那裏幹甚麼。
「我覺得好像是警方在包庇這件事,但7.21事件令香港市民看到警方好像很偏頗、包庇黑社會。對民主人士打壓,運用職權去打壓。」麥業成說,「今天的香港警察越來越接近大陸的公安,這是相當可悲的地方。」
麥業成還指出,中聯辦、新界工作部的部長李薊貽在事件之前曾在元朗的兩個鄉事委員會主禮發言,呼籲鄉民要團結,趕走所謂搞事、破壞香港法治的人士,因而鼓動了這件事。
他也提出,事件當晚的六、七百個白衣人不是做義工的,是有組織的,「我相信花了不少錢,錢的來源是從哪裏來的,警方應該要調查。」「中聯辦有一定的影響力。平心而論,有誰這麼空閒給錢僱人去打人?」
「7.21事件」發生後,有些市民、年輕人在隨後每個月的21日去Midtown商場聚集紀念,每次都被警方掃蕩、打壓,麥業成表示,「我覺得警方是強烈打壓市民追究7.21事件。」
對於元朗圍村人有所謂的與幫派結合,在元朗長大、住過村落的麥業成解釋,這與傳統的黑社會有些不同。他說,元朗圍村人大多數耕田,比較窮,出外工作會比較團結,自然形成尚武文化,「但我們要公道地說,圍村人多數都很善良,當然也有黑社會人士。」
他說,由於元朗圍村人比較團結,因此他們在投票上會動員到一些人,「也因為他們有這樣的動員,就被中聯辦滲透進去,動員他們的票數,所以有人會覺得他們有些結合。」
作為一個香港本土人,又經過「反送中」運動、中共肺炎疫情,深受其苦的麥業成仍對香港前景有信心。他說,「因為香港市民善良,有韌力,又聰明,以及有一個追求民主的心。從1997年到今天,『維園』六四燭光沒熄過。」其次是,送中條例「讓香港市民醒覺了,所以我對香港的前景有信心,我絕對不會擔心。」
對於近一年來出現在香港街頭的「天滅中共」標語,麥業成也分享了他的體會。
他說,所謂「天滅中共」就是指中國共產黨,「我覺得其實是它自己滅了自己,因為根據共產黨的立黨憲章來說,他們是一切為人民服務的;第二,他們是不求錢的,但你看所有的共產黨員、高幹子弟的家產,全部都是富豪,都是『富人黨』。所以,其實是它自己滅了自己,只不過是他們在榮譽上抓住了政權而已,嚴格來說是一個帝制式政權,所以我覺得所謂『天滅中共』是一個自然現象。」
以下是訪談內容整理。
記者:麥業成先生,你好,請先介紹一下你自己。
麥業成:大家好,我是元朗區議會副主席麥業成,我從1991年開始擔任元朗區議員直到現在。現在我是民主陣線主席,也是支聯會的團體成員。一直以來,我都以改善民生、爭取民主為己任,同時也在爭取香港的真普選。
記者:你算是香港的民主老將了,你參加支聯會是不是受到八九年六四事件啟蒙而參加到現在這個民主陣營裏的?
麥業成:是啊,我一開始參加社區是在1990年,成為區議員後加入了支聯會。
記者:4月18日,警方抓捕了15個民主派的元老,其中也包括支聯會的何俊仁、李卓人,作為支聯會的成員,你怎麼看現在的政府到底在想甚麼?
麥業成:第一,我參政原因是以香港本土的民主為主,支聯會一直在推動平反八九民運,推動中國民主化,跟香港爭取真普選相結合。我們覺得特區政府過去一直對支聯會打壓,這次突然間那麼高調地抓捕15名民主人士,包括李柱銘、李卓人,似乎就是一個強烈的打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對香港本土民主運動的打壓;第二、受到國內的疫情與經濟問題、中美貿易戰等,對那些屬於支聯會的人士特別打擊,我覺得這可能是北京藉特區政府的手打壓民主運動,甚至是恫嚇民主運動。
記者:這會不會令你們害怕?
麥業成:當然不會了。第一、我們在香港從政那麼多年;第二、我們也見到民主的潮流是世界潮流,是擋不住的,所以這方面我們絕對不會擔心。
元朗「7.21事件」是警黑合作 港警日益「公安化」
記者:這次反送中運動令很多大家不熟悉的地方,都變成很知名了,元朗肯定是大家不會忘記的地方,7.21事件。
麥業成:7.21事件,我在現場,也上過西鐵站,完全是警、黑的,不僅是一個勾結,簡直就是一個合作。第一,7月20日元朗政界人士都已經在網上流傳說,21日會有一群黑社會人士穿著龍獅旗為號,去打擊那些遊行完的黑衣人士,我7月21日上午就收到那個信息,中午用WhatsApp通知警長,叫他通知指揮官,而他也在WhatsApp回覆我,他知道這件事情,也有一些部署,我也強調,你要加強警力,晚上特別在西鐵站和鳳攸北街的公園都要部署,他說他會部署。
簡單說,我相信警方掌控了這個信息,也有部署。當晚六點多有白衣人在鳳攸北街聚集,八點鐘就聚集了幾百個人,我也在七點多的時候聯絡警署,問你們警察在哪裏呀,這麼多人,他們有沒有申請,全部都穿白衣服,手握籐條,那籐條其實是區旗的旗桿,但我覺得這不是旗桿,是籐條,用來打人的。我問警方你們有沒有準備,現場有沒有警務人員,他們叫我不用擔心。
記者:你是通知到警方的哪一層?
麥業成:我通知警民關係的,是警長級的,我中午的時候就通知指揮官,他很清楚地說明完全知情,有部署。我那天晚上也留在辦公室,九點多的時候,我聽到街坊說有人被打,有個廚師經過鳳攸北街時被打,然後我也打電話給警方,打999,我打通了,兩次都打通,九點多一次,十點鐘一次,警方都說派警員來,但最後還是沒有。10點半的時候,我下去巡查,那些人已經散了,在公園裏的人都散了,原來他們都走上了西鐵站去打人。10點45分我收到電話,街坊說哪裏有很多人被打,我也上去看,看到白衣人,當時我喝斥那些白衣人。
記者:大約幾點鐘?
麥業成:我記得大約11點,我喝斥住他們,有三個白衣人圍著我,我相信那時他們已經上到月台打完林卓廷議員,和在列車裏打完一班市民後,從列車下來,他們那時正在撤退。11點多鐘,警方終於到了,有防暴隊來,因為我報警了,我當時就跟我認識的副指揮官說,那些市民很擔心。當時那些市民從四面八方湧出來,有躲在廁所裏的全都出來了,他們要求警方護送他們回家,當時警方答應了,防暴隊有五、六十人吧,也有救護員把一個孕婦送到醫院。
後來我就撤退了,當時大約11點多鐘,結果我走後不久,那些防暴隊就從J出入口走了,後來在電視看到有一群白衣人又從J出入口上去打人,同一個出入口相距10多分鐘,很奇怪,打完人之後又走了,向南邊圍方位逃去,結果他們被圍在南邊圍,四個小時後警方都沒有抓到人。
這件事我們元朗區議會本來要在4月21日開大會,結果會議改到5月12日,到時我會再提出的,因為正好一哥PK鄧,鄧炳強會來我們元朗區議會,到時我們會就7.21這事件向他質詢。
記者:從7.21事件到現在差不多8個月了,你們都有反映過各種情況,警方是怎樣推搪呢?
麥業成:7月21日之後,22、23日,警方一直推說,沒收到信息,不知道,沒有部署,最後因為我向傳媒公佈了7月21日我和警方用WhatsApp的文字紀錄,最後星期四才開記者會公佈了,他們已經收到情報,但他可能部署得不好,所以最後就出事了。
我覺得從(去年)7月21日直到今天,警方對這件事都是在包庇。他們已知這群人是甚麼人。因為當時很多錄影看到這些人,到現在為止他們只抓了八個人,也牽扯到立法會議員何君堯,他曾經去鳳攸北街跟白衣人握手,但他始終沒有解釋為甚麼他9點多鐘去跟白衣人握手,在那裏幹甚麼?他在7.21事件上是甚麼角色,我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需要交代,警方到底有沒有問過他,沒有?我們不清楚。我覺得好像是警方在包庇這件事,但7.21事件令香港市民看到警方好像很偏頗、包庇黑社會,對民主人士的打壓,運用職權去打壓,今天的香港警察越來越接近大陸的公安,這是相當可悲的地方。
中聯辦鼓動7.21事件
記者:我想問一下中聯辦在七一事件扮演甚麼角色?
麥業成:我相信中聯辦有一定的角色,因為7月21日之前,元朗有兩個鄉事委員會就職禮:十鄉鄉士委員會、屏山鄉鄉事委員會,都是7月中,他們習慣上都會邀請中聯辦、新界工作部的部長(李薊貽)來主禮。他多次發言呼籲鄉民要團結,趕走所謂搞事、破壞香港法治的人士。他口中的破壞香港法治人士就是指爭取民主的人士。
他當日在會上兩次鼓舞,這兩次活動何君堯都有來,也有許多鄉士來,包括屯門都有許多。他在會上公開講的,幾乎講到要武裝起來一樣,我覺得他講的那些話鼓動了這件事。事後我們感覺上,7月21日晚上動員了六、七百人,我相信那些白衣人都不是來做義工的,有組織的,我相信花了不少錢,錢的來源是從哪裏來的,警方應該要調查。
記者:當時傳媒都非常震驚,後來說當晚中聯辦有個工作人員,原來開了一輛車留下了工作證在那裏,那件事的結果後來又怎樣呢?
麥業成:警方查了,最後不了了之,說那個人是休班了過來的,他的車被砸爛了,看到了工作證在裏面的。我覺得7.21事件上,中聯辦有一定的影響力。平心而論,有誰這麼空閒給錢僱人去打人?我相信這花費不少,估算幾百萬,這麼多人。很特別的,那天晚上七點多我參加完遊行,坐車經過看見很多人,七點半後看到他們列隊四散去,我以為集會已經完了他們就散了,好像操兵,一個陣、一個排長那樣,一個帶幾十個,我覺得奇怪。然後我去附近的大家樂吃飯,看到外邊坐著白衣人,十人一席四席,我坐在裏面吃飯,吃完飯後一個小時就走了,然後知道附近有一間酒樓,富臨酒樓,全場給人包了吃飯。
記者:富臨是藍店。
麥業成:最後因為這件事,由於某些原因,他們結束了營業。所以某個程度上,這個吃飯也花不少錢,六百多人啊,他們應該是吃完飯後去集會,九點多集會,然後再去打人。這些都是要花錢的,我相信他們不會自己出錢吃飯,一定是有人花錢僱他們來的。還有何君堯議員說,約了朋友吃飯,我不知道他約了誰,不太清楚是甚麼時間了,網上流傳好多片子。
我覺得無論怎麼樣,警方對這件事情是沒理由。第一,拘捕了八個人;第二,到今天送上法庭都是在押後階段,以今時今曰香港的警力,或者甚至乎PK鄧處長,他是刑事出身的,沒理由查不到那些黑社會,他還曾做過元朗的指揮官,認識那些人,整個元朗很多鄉紳他都認識的。在西鐵站拍了很多片子,很多都有白衣人的樣貌,他沒有理由看不清楚那些人,我覺得警方可能是在隱瞞和包庇。
特別是去年7.21發生之後,元朗每次,8月21日,9月21日,10月21日,11月21日,每個月的21日都有些市民、年輕人去Midtown商場聚集,紀念7.21事件,每次都被警方掃蕩、打壓,就算我們申請集會也都不批准,和平集會最近一次是在今年3月的時候申請過,只是在1月的時候他批准過,但最後也都是防暴隊來驅趕驅散。我覺得警方是強烈打壓市民追究7.21事件。
元朗人團結尚武但大多善良 「做事行得正」無懼黑勢力
記者:元朗給人的感覺是品流複雜,它的紅黑勢力是不是盤踞已久?到底它的起源是怎麼樣的?
麥業成:我是在元朗長大的,住過村落。元朗圍村人是當年50年代,60年代,70年代,80年代,他們大多數是耕田的,比較窮,某個程度出外工作會比較團結一些,自然形成一個相信武力,尚武,學武。但這個幫派結合與傳統黑社會有一些不同,無論怎麼說,給人的感覺就是鄉村有很多黑社會勢力。
但我們要公道地說,圍村人多數都很善良,當然也有黑社會人士。所以元朗過去所謂的選舉動員,圍村人是比較團結的,因為他們透過盆菜宴等去凝聚一幫人,所以在某個程度上,他們在投票上會動員到一些人,也因為他們有這樣的動員,就被中聯辦滲透進去,動員他們的票數,所以有人會覺得他們有些結合。中聯辦在歷次的選舉都有派人去村落動員,希望他們支持這個支持那個,這是他們過去傳統形成的習慣。
這次由於香港這個社會運動,反修例運動,導致香港市民醒覺了,年輕人醒覺了,所以出來投票。過去年輕人投票率比較低,登記選民已經低,投票率更低,但是今次的選舉,年輕人的投票率高達八成,所以就增加了票數。在這次的區議會選舉上,無論元朗也好,各區也好,全面翻天,基本上親共的人全都輸了,這是一個喜事。
記者:你是不是也沒想到有這樣的結果?因為元朗的勢力真的很頑固,好像小桃園飯局都是在那邊?
麥業成:小桃園飯局是在流浮山那邊。公道地說,跟小桃園沒關係,它只是一家比較大的海鮮酒家,有些房間還有停車場,所以很多時候有些人開車來到他們那裏,很多鄉紳,或者黑社會人士,找藉口去他們那裏吃飯,因為隱蔽一些,搞飯局,所以有幾次小桃園飯局,甚至當年梁振英選特首的時候,都搞一個小桃園飯局,所以比較出名。
記者:談一談你自己吧,一路以來你都是紮根在元朗,你明顯地跟他們的政治立場不一樣,會不會受到很多挑戰和壓力?
麥業成:當然是有。第一,當我們講到爭取民主,對他們來說都不想聽了;第二,實際上,傳統的元朗的所謂鄉紳勢力,或者黑社會勢力,左派勢力,我們傳統的左派,因為本身新界有一個叫做農牧工會,傳統的支持民建聯等,他們的力量相當大,所以某個程度上我們在元朗做很多地區的工作都有困擾。甚至在議會上,以往元朗的民主派很少,上一屆也只有五個,所以每次選舉我們都會被他們挑戰,包括我從第一次參選,一直都有民建聯的人跟我對壘。我很幸運得到元朗市民的支持,所以每次我都贏了他們。
記者:你有沒有害怕呢?像7.21事件,這麼多黑社會出來,很多人都沒有膽量說話了,但你自己一直在元朗那裏,有沒有害怕過的時候?
麥業成:其實我並不擔心,因為我覺得自己做事行得正站得正,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我自己學過武術,柔道黑帶四段,所以7月21日晚上10點45分聽說打人了,我都趕上去,我和我太太一起上去,我上去是想制止那些人,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擔心,我也不怕。
記者:現在勇武派好像在中大那裏有一個武術班,你有準備去教課嗎?教一下其他的區議員強身健體?
麥業成:我可以去教他們。最近我在學太極,以前我練過柔道、空手道、跆拳道,都是在我年輕時代。
親人染疫被隔離 親歷中共瞞疫的危害
記者:最近你成為新聞人物,因為你的親人染上病了,你也被隔離了,就像我們想採訪你,區議會主席黃偉賢說,暫時我能出來,我也要被隔離,其實對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影響呢?
麥業成:那是因為2月29日我和太太、大兒子去歐洲看我的小兒子,我的小兒子在丹麥實習工作。接著我們去巴黎、西班牙玩了十天,最後在10號回到香港。因為小兒子要回丹麥,他有個朋友,都想著玩一玩,最後在丹麥他就被確診了,11號回到丹麥,接著3月16號回到香港,最後返回到香港之後就不舒服,在機場衛生署測試(的時候)就被確診了,於是我們一家人都需要隔離一段時間。
當時歐洲沒有甚麼事情的。我們去法國的時候,法國人個個都不戴口罩,歐洲人也是這樣,大家沒有甚麼事,第一不覺得有病,第二不覺得有問題,結果就很不好運氣。我們回來沒幾天之後,巴黎、西班牙也中招,意大利也出了事。為甚麼新冠病毒,所謂的武漢肺炎,會從武漢傳到歐洲?
1月的時候,我在元朗區議會提出要封關。我記得武漢過年前就封了城,確診數字很高,由6萬多、到7萬多、到8萬多,最後在8萬多停下來,但死亡人數報出來只有3千多。他們不說是甚麼人死亡,甚麼原因死亡也不知,給全世界人都感覺這個病在中國已經受控制了,這個病就像感冒一樣死亡率相對低。
記者:可防可控的嘛!
麥業成:是啊,是啊,沒錯、沒錯,可防可控的嘛!而且世衛當時都說沒事。
記者:還不想歧視中國人!
麥業成:所以我們去歐洲也覺得很輕鬆,結果我小兒子中了招,即確診啦!
記者:其實是不是不知道原因,到底在哪裏染上都不知道呢?
麥業成:我事後聽到意大利2月開始就有很多人中招了,好像有一個信息說因為意大利本身在武漢設了一個大型汽車工廠,而意大利有很多商業、工業投資,很多意大利人在過年前後返回意大利,這樣感染了。
第二,我相信跟各國在武漢設盟友的原因。第三,可能都在流傳著很多中國人,拿著綠卡的那些人,出來了,返回澳洲、美國,是不是那些人都感染了而傳染給人?無論怎麼說,我相信大陸在疫情上隱瞞了很多東西,以及死亡數字都隱瞞了,令到全世界各國「衰落化」,最後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我覺得似乎都要深究。
秉持爭取民主初心 看好香港前景
記者:那你作為一個香港本土人,又經過「反送中」運動、今次疫情,都深受其苦了,你怎麼看香港的社會前景?
麥業成:我對香港前景是有信心的,因為香港市民善良,有韌力,又聰明,以及有一個追求民主的心。從1997年到今天,「維園」六四燭光沒熄過。第二,「反送中」運動為甚麼香港市民會這麼強烈?當時我在「反送中」運動開始搞的時候,我們元朗搞過一次遊行,當時立法會還沒有說的時候,應該是在3、4月時,我們呼籲大家小心這個條例,因為將人靜悄悄地捉到大陸,「反送中」如果通過就直接將人送上大陸,不得了了,很危險的,香港市民醒覺了,所以我對香港的前景有信心,我絕對不會擔心。還有我對於香港的民主運動,我覺得是有希望的。
記者:你有沒有被警察滋擾過?
麥業成:有的。有個晚上在元朗鳳攸北街那裏,都是些店員出入,我見到防暴隊在哪裏抓那些人,我就走過去說,我是區議員,抓人要看著,警察直接就趕我走,很兇,我覺得香港警察非常濫權。
記者:是呀,因為最近很多區議員被捕,你們有沒有擔心自己的安全?
麥業成:這個我就不擔心,如果他們真的來抓我,我就讓他們抓,我沒有問題,我不擔心的。
記者:網友還問那些元朗「黃店」的情況怎麼樣?你知道最近政府打下黃色經濟圈?
麥業成:許多警察去騷擾那些黃店,元朗許多黃店都被騷擾,我的同事都會通知那些黃店,如果警察真的來騷擾他,就通知我們,我們很樂意去現場看,做個公證人,所以某個程度上那些黃店被騷擾的情況已經是改善了的。
記者:是不是警察騷擾還是?
麥業成:主要是警察,不是食環署。理論上應該是食環署去做的,但居然是警察去做了,很奇怪的。
記者:最後我問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來你可以一路堅持的動力是甚麼?
麥業成:一顆爭取民主的心。作為一個香港人,一個中國人,當年孫中山先生推翻滿清建立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講起來是一百年前的事了。我們並不歧視共產黨,如果一個政黨、一個政權,給市民去投票、去選擇,是沒問題,這是一個人民去選擇,但現在的問題是,今天的中國大陸不給人民去選擇,其實它不是一個政黨,它只能是一個政權,一個帝制的政權。這個問題其實我們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推翻了,秦始皇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所以我覺得我們是有希望的。
記者:去年很多香港市民都喊出「天滅中共」的口號,包括那些字眼、標語到處都是,你怎麼看這個趨勢呢?
麥業成:所謂「天滅中共」就是指中國共產黨,我覺得是它自己滅了自己,因為根據共產黨的立黨憲章來說,他們是一切為人民服務的、他們是不求錢的,但你看所有的共產黨員、高幹子弟的家產,全部都是富豪來的,都是「富人黨」來的。所以,其實是它自己滅了自己,所以我覺得所謂「天滅中共」是一個自然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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