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為何有瘟疫?輯錄道教經典論著、科儀方術、仙傳道史的著作《道藏》,記載了元始天尊和東晉時期的高道許遜,曾向眾人講解瘟疫的來由。

天降瘟疫 天尊釋因

有一回,元始天尊看到下界百姓,感染了瘟疫疾病,致使四肢壯熱,手腳酸疼,頭痛眼花,五臟盛熱,猶如針刺一般,極其痛苦,難以進食,人們都在想著如何救治。

此時元始天尊說起瘟疫產生的原因,原來下界的百姓久在人世,不敬神明,或怨天罵地,全無敬讓之心。或者心行曲意奉承,為非作歹,造下罪業,致使感染疫疾,被疫毒所傷。

據記載,因而建議,無論男女感染疫病後,應令全家斷絕五辛,說話輕言輕語,讓身心柔軟溫和,保持仁慈憐憫和歡悅,同時焚香祭祀天神,恢復與神明的溝通,懇請神明「改死留生」。當人真的虔心敬神,轉誦經卷時,瘟神會攝毒收瘟,繼而瘟疫停止流行。

仙佛奇蹤 卷二 許真君圖。(公有領域)
仙佛奇蹤 卷二 許真君圖。(公有領域)

據《正統道藏》太平部記載,晉朝時期,名士許遜曾入仕為官,也立志修行。因其修行有素,獲得大神通,在民間留下不少神蹟。至北宋時期,朝廷加封許遜尊號為「九天高明大使神功妙濟真君」。對於瘟疫的產生和感染疫病的原因,許遜和他的弟子惠文還有一段精彩的對話。

心中有執 未能見真理

有一年,許遜為眾人說法時,看到他的弟子惠文侍立在前,卻面帶憂色,神思悲酸,心情舛亂,一副若有所失的樣子。許遜修行有素,深知惠文心中還有許多牽掛,猶如住在凡世一般,還未能悟透真理,難以救護群生。

於是許遜問惠文,因為何事面帶憂色?惠文稽首頓首,一拜再拜,哭著說出原由。原來,他聽說佩戴寶籙符咒之人,全都得以脫離一切災難。然而他所住的家鄉,如今疫毒流行,不論善惡之人,全都感染疫毒。他的弟弟妹妹以及眾弟子,都因感染疫毒痛苦不堪。惠文原本有幸得到師父教誨,學習道法,不曾懈怠。向來人們從善,就是為了免除災難。如今看到信道之人,也不能免遭災難,所以惠文為此憂心。

於是許遜為惠文講解瘟疫的來由,以及世人和看似信道之人為何仍遭到疫虐的原因。

他說,天地無私,育養萬物,本來就視善惡決定其果報。世間的人因為自私,因此招致了災禍,因德行敗壞,毀壞了為善的天良本性,因而墮落。為避免世人自私、敗德,所以上天會向世人傳道,教導他們長生之法。

而人世間發生的瘟疫癘災,均有鬼神主掌。為善之人可以平安度過,而為惡之人則會心生恐懼,「譬如有人鋪設了一條大路,用花磚砌結,可以讓人坦然行走。然而旁邊小路有人設置器具,挖了陷坑,用來捕捉路過的野獸猛虎。那些趕路的人不顧大道,卻非走旁邊小路,不慎誤觸了機關,於是就說鋪路的人鋪的不是正路,這樣的說法對嗎?」

「你既然行路,原本大可不必觸犯機關,因為機關原本不是為人所設,是人誤觸了它。走大路還是抄小路,這就是善惡的不同。」

心存善念 正神護佑

許遜說,一些信道的弟子,有人或違背、怠慢教法,心生妄念不存真念,或者修煉懈怠不經常習法,平常飲食也沒有節制和忌諱,導致護衛他的正神全都退散。既然沒有善行善念,那麼平日犯下的過錯,就會被主管懲罰的神明所窺見,於是布下毒氣(氣)。

「一朝感染成疾,得病之後,還不悔悟前愆過錯,仍舊埋怨道法,將災難歸咎於師,所以得不到神明保護,因此疫毒症狀越來越嚴重。或者,又有家中之人,不能同道協心,不能修行覺悟,平日多行不法之事,或背主亂修,那麼鬼神也會伺機而行,暗自誅責,並不是上天不公道,而是藉由降罰,勸善人們改過自新。」

至於為何那些看似信道之人也難逃疫災?許遜說,有人遭蒙罪戾,仍然懷有二心,甚至還說修道行法,不用顧念妻子兒女,其人行淫邪,祭祀淫鬼,怎能保佑他呢!

許遜知道,天上的真人下世傳道,佩籙傳經,是為了旌表上善,扶生正氣。許遜讓弟子佩戴他的寶籙,是為了讓百鬼畏懼,讓善神隨守。又有仙方,可救災苦。他雖有寶籙救治之符,但有些弟子並不懂其中的道理,一味地反道而行,招致災殃,竟說出「身為太上弟子,卻不能免遭災難」的話來。這就像不想耕種,卻想要收穫;不想養蠶,卻想要衣穿。這怎麼能行呢?#

(據《正統道藏》太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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