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9日，大多數人為過聖誕新年節日而忙碌。中國學生鄭鑿松（Zaosong Zheng，音譯）在波士頓機場準備返國時，被FBI特工攔下……他的故事揭開美中間諜戰的冰山一角。
荷里活間諜大片驚心動魄，現實版美中間諜戰卻發生在看似很尋常的生活中。鄭鑿松是一名癌症研究員。2018年獲得了哈佛大學贊助的赴美留學簽證，成為哈佛大學「貝斯以色列女執事醫療中心」（Beth Israel Deaconess Medical Cente）的病理學訪問研究生。他將裝有癌症研究材料的瓶子藏於行李箱的襪子中，準備偷運回中國。
隨後他被美國司法部起訴，美方法官表示，鄭鑿松和中共政府有關。此案是發生在美國本土、最新被曝光的一起美中間諜案。
中共為爭奪全球霸權，對美國和其它國家進行具侵略性和技巧性的間諜戰：利誘美國前情報人員為其工作；針對美國公司和政府數據庫進行網絡攻擊；利用個人和黑客竊取私營部門的商業機密；利用風險資本投資獲取敏感技術；還利用學者學生瞄準大學和研究機構竊取知識產權等。
2019年夏天，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局長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表示，中共正試圖「以犧牲我們的利益來逐步攀登經濟階梯」，沒有哪個國家比中國（中共）構成更大、更嚴峻的情報蒐集威脅……
中情局秘密服務老將、前反間諜主任詹姆斯·奧爾森（James Olson）表示，中共國安部和中共軍方都「定期利用外交、商業、新聞和學生為其在美國開展活動進行掩護。他們積極利用中國遊客到美國，特別是商業代表、學者、科學家、學生和遊客，以補充他們的情報蒐集。美國情報專家對中國人（中共）在蒐集活動中的貪婪程度感到驚訝。
自2011年以來，美國司法部90%以上的經濟間諜起訴案涉及中國（中共）；而在這段時間內，超過三分之二的聯邦商業機密盜竊案件至少與中國存在地理聯繫。
2018年和2019年，美國在中共傳統間諜、網絡間諜，以及利用中國遊客、學生、學者當間諜等三個方面加強執法，抓捕和審判多名涉案人，不僅包括旅美華人，還有多名本土美國人。
美國司法部公佈的各類間諜案涉及範圍之廣，充份曝光中共間諜的手法，也說明特朗普政府堅定打擊中共間諜的決心，預示2020年仍是美中間諜戰交鋒的一年。
以下介紹美中間諜戰的四大戰場。
一、高價值目標 中共盯上美情報部門和政府僱員
美國情報人員屬於中共一直在追求的高價值目標。2019年，三名美國前情報人員因涉嫌與中共有關的間諜活動相關罪名而被判刑（可能有更多的間諜活動未被美國公開）。這些情報人員因其專業背景，都曾接受一定程度的反情報培訓。
中共情報人員通過網絡，並利用人性弱點對這些美國在職和離職官員進行廣泛的收買活動。通過這些美國前情報官員，中共可以獲取敏感信息，包括美國海外情報資產的名稱。
這三名涉案人員包括一名美國前國情局（DIA）官員凱文·馬洛里（Kevin Mallory），一名曾供職於中央情報局（CIA）和DIA的官員羅恩·漢森（Ron Hansen），以及一名前CIA官員李振成（Jerry Chun Shing Lee，又稱李春興）。
這些案例表明，美中之間進行了幾十年的諜戰正在升級。中共在廣度和深度上加大了從美國竊取機密的力度。美國中情局前高級分析師羅德尼·法蘭（Rodney Faraon）表示，馬洛里和漢森的案例顯示了中共間諜多觸角已經伸出很遠。他說：「他們已經擴大了策略，對像不再是相對容易的目標。他們的招募範圍從華人族裔社區擴大到更多樣化的人群。」
美國國家反情報與安全中心主任埃瓦尼納（William Evanina）則表示，在這三宗案例中，誘惑不是意識形態，是錢。
除了盯上美國情報人員外，中共也把目標對準了其他美國政府官員。2019年4月，前美國國務院資深官員坎迪斯·克萊伯（Candace Claiborne）對共謀詐騙美國的指控表示認罪。克萊伯提供了國務院內部文件和分析的副本，以從中共那裏換取各種福利。
針對中共長臂伸入美國政府部門，美國執法和情報界正在努力開展反情報調查。
二、黑客網絡攻擊
中共利用黑客對美國政府部門、軍方承包商、私營公司、以及大學發起網攻，竊取軍事、個人和商業機密。
1. 竊取美政府和公司個人資料
2015年，美國政府人員數據庫遭到黑客入侵（導致超過2000萬個文件被盜），這些文件包含可用來識別前政府官員的數據。美國官員認為這是中共黑客所為，中共則予以否認。
同年，黑客還入侵美國公司電腦系統，包括美國第二大醫保集團安瑟姆公司（Anthem）在內的大型美國企業，總計多達8000萬人數據被盜。2019年5月，美國聯邦大陪審團指控一名中國公民參與此次黑客攻擊活動。
2. 竊取美軍方機密
2019年3月，一份提交給美國海軍部長理查德·斯賓塞（Richard Spencer）的評估報告顯示，海軍及行業夥伴正遭到中共黑客和其他對手的「網絡圍攻」。
中共目的是竊取美國國家安全機密，以獲得軍事優勢。中共正在尋求與五角大樓「海龍」（Sea Dragon）項目相關的潛艇技術。該項目涉及水下發射反艦導彈的能力。另外，中共還瞄準如何從潛艇部署無人駕駛飛機的信息。
美國安全公司也披露，中共軍事情報部門鎖定美國和全球的至少27所大學，竊取美國海軍軍事機密，包括海洋技術開發研究計劃，以促進中共海軍建設。被鎖定的大學包括美國夏威夷大學、華盛頓大學以及麻省理工學院等知名學校。
埃森哲安全（Accenture Security）旗下的網絡安全情報部門iDefense的研究人員發現，27所大學的網絡系統被連接到位於中國境內的網絡服務器上，而這些服務器受到一個中共黑客組織的控制，這個組織就是網絡安全專家所知道的Temp.Periscope、Leviathan或Mudcarp。網絡安全公司「火眼」（FireEye）將這個黑客組織稱為APT40或Temp.Periscope。
3. 竊取商業機密
中共黑客被指每年從美國企業竊取價值上千億美元的知識產權。2018年3月，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USTR）發佈「301條款」的調查報告說「美國一直在密切監控中國（中共）的網絡活動，有證據表明，中國（中共）在繼續其十多年來的政策和實踐，即利用網絡入侵來攻擊美國企業、並獲取敏感的商業信息和商業機密。」當年11月的更新調查報告更是直接點名中共黑客組織APT10。
總部在加州的網絡安全公司CrowdStrike在2019年2月19日發佈最新報告指出，2018年中美貿易戰升級的同時，中共黑客網絡攻擊活動增加，攻擊目標鎖定美國公司及特定的全球電信公司。
2018年12月20日，美國司法部起訴的兩名中共黑客組織APT 10成員疑在天津市國家安全局大樓辦公。
司法部起訴書詳細介紹了中共黑客組織APT 10如何入侵12個國家的IT託管服務和雲提供商，然後以此為跳板、進一步竊取這些IT服務商的服務對像——45家美國公司或政府機構的機密信息的操作路徑。
根據司法部隨後發出的起訴書，APT 10入侵的公司至少包括：七家航空、航天和／或衛星技術公司；三家通信技術公司；三家領先的電子系統和／或實驗室分析儀器公司；一家海事技術公司；一家石油和天然氣鑽探、生產和加工公司；以及NASA戈達德航天中心和噴氣推進實驗室。
還有另外25家技術公司遭到APT 10入侵，包括工業工廠自動化，雷達技術，石油勘探，信息技術服務，製藥製造和電腦處理器技術，以及美國能源部的勞倫斯伯克利國家實驗室。
《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2019年12月30日報道，在查閱了網絡安全公司Security Scorecard提供的數據後，發現在2019年4月到11月中旬期間，仍有數以千計的IP地址在向APT 10的網絡反饋信息。
CrowdStrik副總裁亞當·梅耶斯（Adam Meyers）說，中共在2017年開始升級經濟間諜活動，2018年達到了「火力十足」的程度，「他們非常積極，我們預期這種情況還會持續下去。」
三、中共利用各種身份的在美華人竊取機密
FBI局長雷2019年夏天表示，中共通過情報部門、國有企業、表面上的私營公司、研究生和研究人員，各種各樣的演員都代表中共工作。
通過司法部曝光的多起涉及中共的間諜、竊密案件，足以證實雷所言不虛。
中共利用在美學生、研究人員、工程師竊取知識產權
中共通過傳統和非傳統方式盜竊美國知識產權和商業機密。美國情報界評估說：「中國（中共）的情報服務將通過各種手段利用美國社會，尤其是學術界和科學界的開放性。」北京正依靠包括在美國學習中國學生在內的外籍人士竊取信息。
每年大約有35萬中國學生在美國學習。CNN一篇評論文章說，中共利用其中一些學生，以及在美國的中國商人和科學家竊取信息。即使只是利用這些中國僑民中的一小部份，中共也可以開展秘密行動。
鄭鑿松的案子僅是冰山一角。2018年9月25日，27歲的中國公民季超群在芝加哥被捕。季被指控是江蘇省國家安全部一名高級情報官員在海外的「非法代理人」，該部門是隸屬於中共國安部的省級部門。檢察官指稱，季秘密接受中共情報人員的指示。
季在2013年8月持F1簽證赴芝加哥伊利諾理工學院學習電機工程。在季開始學習的幾個月後，中共情報官員聯繫了他。法庭記錄顯示，中共間諜專注於竊取美國主要航空航天公司的機密，並在芝加哥招募了季超群給予協助。
美國聯邦參議院情報委員會（Intelligence Committee）副主席、民主黨籍參議員馬克·華納（Mark Warner）曾表示，「中共的間諜機構威脅（孩子在美國留學的）中國家庭，如果（他們的）兒子或女兒（從美國回來時）沒有帶著知識產權，他們的家人將處於危險之中。」
2018年7月和2019年1月，兩宗涉及竊取蘋果公司自駕車項目技術機密的案件曝光，兩名涉案人均為中國出生的僑民。目前兩人均已被控罪。
其它案例包括堪薩斯大學的一名研究員在中國大學全職工作、卻申請美國聯邦經費而被起訴欺詐；加利福尼亞的一對中國夫妻，雙雙都是研究人員，被控竊取其所在的美國兒童醫院的商業秘密，幫助其在中國和美國創辦的生物技術公司；一名中國出生的前通用電氣工程師被指控竊取與燃氣和蒸汽輪機有關的商業機密。
FBI局長雷在國會聽證會上表示，目前正在進行的一千多項針對知識產權盜竊調查「幾乎都指向中國（中共）」。
美國官員正加緊防止美國研究機構的敏感技術被盜，並採取相應包括起訴在內的反制措施。去年，美國國務院縮短了中國學生到美國學習與機械人、航空和先進製造業有關學科的簽證，從過去的五年縮短到一年。
四、「旅遊業」在發展 中共侵入也在發展
2019年12月26日，一名中國公民不顧禁令標誌，進入佛羅里達州基韋斯特一個美國海軍基地禁區內拍照，被美國當局逮捕並控罪。
2018年9月，一名叫趙千里（Zhao Qianli，音譯）的20歲中國男子闖入基韋斯特海軍航空站物業並拍攝軍事設施，今年2月5日，他被判一年監禁，他是一名訪問佛州的旅遊者。《華盛頓自由燈塔》2019年2月11日披露新細節說，這名男子被指和中共公安部有關聯。
《紐約時報》2019年12月15日引述知情人士的話透露，美國政府於2019年秋天秘密驅逐了兩名中共使館官員。之前這兩人曾駕車試圖闖入維珍尼亞（Virginia）的一個敏感軍事基地。這是近三十多年來，中共外交官涉嫌當間諜而被驅逐的首個事件。據報道，美方相信其中一人實際上是假冒外交官的中共情報官員。
美國軍方基地一直是中共情報部門的高價值目標，僅查看美軍的部署地點和方式，訓練方式以及軍事基地的安全工作原理，便可以獲得寶貴情報。
另一個在2019年受到關注的敏感地點是特朗普總統擁有的海湖莊園（Mar-a-Lago）。2019年3月30日中午12點後，赴美中國遊客張玉婧擅闖海湖莊園被捕。9月11日，張玉婧被聯邦法庭的陪審團判決兩項罪名成立：非法闖入禁地罪和對聯邦執法人員撒謊罪。
張玉婧自稱是上海的一名商業顧問，在被捕時，她攜帶四部手機、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個外部硬碟驅動器和一個拇指驅動器。11月25日，她被判入獄八個月，然後再被遣返回國。
2019年12月18日，另一名中國女子、56歲的陸靜（Jing Lu，音譯）因非法闖入海湖莊園被捕。
2020年 美中間諜反間諜交鋒將持續
美國反間諜最高官員威廉姆·伊萬尼那（William Evanina）曾表示，中共間諜行動的範圍、持續和多樣性使得它不同於俄羅斯和伊朗的間諜行動，構成一個獨一無二的類別。「中共是頭號（威脅）。長期來看，它們是我們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
專家分析，如果美國真正進入了與中共的衝突時代，那麼對抗的關鍵可能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爭取信息的競爭中，至少目前如此。在此領域，中共正在利用一個古老人類弱點——貪婪，試圖在與更強大對手的競爭中獲得優勢。
美國則拉開了多管齊下的反間諜攻勢加以應對。一方面，特朗普政府逼中共走上談判桌，尋求在貿易談判中解決知識產權盜竊問題；另一方面，美司法部加緊起訴幫助中共實行商業間諜的個體。
2018年11月1日，時任司法部長塞申斯（Jeff Sessions）宣佈成立專案小組（中國專案，China Initiative），旨在應對中共造成國家安全威脅，司法部通過調查和起訴商業秘密和知識產權（IP）盜竊案件、打擊黑客和經濟間諜活動，以保護美國公司知識產權。
2018年10月9日，中共國安部下屬的江蘇省安全廳副處長徐燕軍（Yanjun Xu，音譯）從比利時被引渡到美國。10日，美國司法部以經濟間諜罪起訴徐涉嫌竊取美國航空和航天公司商業機密。這是美國首次成功將一名中共情報官員引渡到美國國土接受審訊。
徐的任務是盜竊美國頂尖航空技術，他的落網對中共是一記重創。
在白宮貿易顧問彼得·納瓦羅（Peter Navarro）2019年8月列舉的中共貿易不公行為的「七宗罪」中，侵入美國的電腦並竊取商業機密是其中一宗罪，這個議題也是貿易戰爆發的關鍵原因之一。
2020年是美國總統大選的年份，也是中美貿易戰繼續發展的一年。中共不會停止繼續對美國進行多管齊下的間諜活動。美中間諜戰將持續下去，且在第二階段貿易協議談判中，美方會提及打擊中共黑客竊密行動議題。#
（本文首發於《真相中國》周刊 2020.1月號/第25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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