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生產總值(GDP)是反映一國家或地區經濟實力和市場規模的核心數據,其中包括了居民、企業和政府三大部門的綜合運行表現。中共10月18日公佈第三季GDP增長6%,創1992年開始統計以來的最低紀錄,卻仍被人民大學國際貨幣研究所副所長向松祚等學者專家們質疑,數據「顯然高估了」。
GDP=(居民+企業+政府)之總支出或總收入
向松祚質問:中國當期居民收入、企業利潤、政府財政收入這幾項都是低速增長或負增長,加起來的GDP怎麼還增長6%?
中共官方數據慣於摻假,不過外界從多項資料交叉佐證,亦不難檢測出真實輪廓。
按經濟學理論,GDP估算可從居民、企業、政府等三大部門的「支出法」或是「收入法」演算得出。「支出法」是計算﹝居民消費+民間投資+政府支出+淨出口(出口值減去進口值)﹞得出的數值;而「收入法」則加總﹝居民收入+企業利潤+土地所有者收入(中國或可用政府稅收代替)﹞。
向松祚的說法顯然是按「收入法」估算。接下來,我們順著這個思路用官方數據來檢視中國三大部門的經濟近況。值得一提的是,中共國家統計局10月18日公佈一系列數據中,少有第三季單季度的統計數據,多數是綜合前面季度、即今年以來1~3季度的統計。這或許是想掩蓋每況愈下的國內經濟現實。以下內文採用的數據都是截至目前最新公佈的。
工業企業利潤增長 近10年最低紀錄
中共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今年前三季度,全國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同比增長5.6%;8月份單月同比增長僅4.4%,遭逢逾17年來最低增速。
中國GDP生產總值除了農業增加值、服務業增加值外,工業增加值佔40%。中國財經資深媒體人王劍表示,以往GDP增長8%~9%時,工業增加值增速通常為13%~15%,才足以支撐相應的經濟增長體量。「如今工業增長僅5.6%,比GDP增速6%還低。官方出台的數據顯然很不正常。」
另一指標性數據——工業企業利潤,是衡量國家經濟景氣度和經濟增長的風向球。9月份官方的全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實現利潤報告尚未出爐,今年1~8月份這項數據同比下降1.7%,刷新近10年最低紀錄。相較於2018年1~8月份的增長16.2%,一年間降幅近18個百分點,可說是斷崖式下滑。
與此同時,多個發達地區工業企業利潤遭逢雙位數下跌。被稱為中國金融、經濟和航運中心的上海,1~8月份規模以上企業利潤下降19.6%;北京下降14.4%,數十年來最低;天津下降5.8%。
中國最大工業和外貿出口大省、也是規模工業利潤最多的省份廣東,企業利潤下降0.4%,第二大工業強省份江蘇下降3.5%,第三大省份山東下降13%。
居民收入或大幅下滑 公仔麵消費異軍突起
接著看看居民部門的數據。統計局稱,2019年前三季度,全國居民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長6.1%(扣除價格因素)。然而,財政部公佈,今年前三季個人稅稅收下降了29.7%。向松祚點出後者數據,代表人民收入大幅下滑。
同期間,代表居民消費力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長6.4%(扣除價格因素)。不過,有分析師指出,與消費景氣相反走勢的公仔麵銷售,近一年來異軍突起。
公仔麵銷量經2015~2016年下滑後,2018年呈現反彈。2019年上半年銷售金額按年增長7.5%、銷量增1.4%,康師傅股價因此創新高。反映了消費景氣疲弱,居民擔憂經濟前景,消費趨於保守謹慎。
此外,西南財經大學報告顯示,2018年中國住房資產佔了家庭總資產的78%,擠壓了家庭的其它消費空間,令家庭消費難以對經濟實質增長有所貢獻。
全國財政稅收一年間跌了13個百分點
據中共財政部公佈,1~3季度全國財政收入同比增長3.3%,約15萬億元,支出17.86萬億,赤字達2.8萬億元。其中稅收有12.7萬億,下降0.4%。去年前三季度的稅收是增長12.7%。相較之下,差了13個百分點。
中共財政部可說是全世界吸納稅費最強的機器,而地方政府長期高築債台,債務違約風險大增,經濟下行令地方財政更加困難。報道稱,今年上半年全國僅上海財政有盈餘,絕大多數省市倚賴中央「轉移支付」填補窟窿。
向松祚分析說,如果是當局「減稅降費」政策導致財政收入下降,GDP依然維持6%的增速,那麼,要麼企業利潤快速增長,要麼是居民的收入快速增長。但這兩者都沒有出現,說明GDP增速沒有那麼高。
除上述數據檢測外,財經媒體人王劍綜合考慮支撐中國增長的三駕馬車–投資、出口、消費,以及消費者價格指數(CPI)與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指數(PPI)的近來表現,估計第三季GDP增速介於2%~3%之間。
據報道,在GDP數據公佈之前,中共總理李克強10月14日西安主持召開重要省份首長經濟形勢座談會時,即坦承「看到當前經濟下行壓力持續加大,實體經濟困難突出,國內需求疲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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