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中美貿易戰的升級,美國前駐華大使Max Baucus上月底受訪時說,特朗普總統是在玩「等待的遊戲」(waiting game),正在掌握與中國達成貿易協議的時間。Baucus實際上不是特朗普的粉絲,他是前民主黨總統奧巴馬時代的參議員和駐華大使,他一直對特朗普的貿易戰策略和對中共的強硬態度頗有微詞。但Baucus不得不說,「特朗普在某程度上非常聰明,近乎卓越。」

Baucus雖然來自蒙大拿這樣的農業州,但他似乎沒注意到美國農民對特朗普的支持,甚至他們略有損失也在所不惜,因為美國農民知道,特朗普為他們爭取的,是更大、更長久的戰略利益,所以中西部農民的選票,特朗普是不會丟的。更何況,特朗普已經把從中國徵收的關稅中的幾百億,給予了美國農民作為補償。

哈佛大學與哈里斯民調(Harris Poll)的結果表明,儘管美國民眾知道會為中美貿易戰付出代價,但仍有超過2/3的選民希望特朗普政府在貿易問題上與中共對抗。貿易戰中,美國不斷升高的關稅,在逼使中共就範,所以美國可以玩等待的遊戲,也有繼續玩下去的本錢。Baucus從民主黨的角度懷疑特朗普的遊戲會持續多久,他沒有意識到,遊戲的另一方中共,反而更加等不久、玩不起這個遊戲。

前幾天一個電視主持人問,中美9月會繼續談還是繼續拖?能否達成框架協議?筆者的答案是,肯定會繼續談,中共也會繼續拖。因為對美國來說,貿易戰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而對中共來說,雖然被新關稅打暈了頭,但也一定會繼續談,因為能拖一天就是一天。中共如今的政治生命都在拖,經濟上當然也能拖就拖,拖一天是一天。雖然中美雙方好像都是「靜以待變」,但性質完全不同。美國是主動的,不斷施加高壓,課徵高關稅,看中共的好戲;中共是被動的,被逼步步退讓,不斷讓步以換取時間和空間,還寄希望於美國政治環境的轉變。但中共的拖延戰術註定要失敗,因為早已被對手識破!

北京目前最頭痛的問題,依致命度排列,應該是國內民怨四起、黨內內訌加劇,以致政權不穩;香港全民抗共,戰火可能延及大陸;中美貿易戰持續,產業鏈加速外移;出口下滑及外儲枯竭,囊中羞澀;豬肉漲價擴散,引發全面通脹;以及台灣選情複雜,干預困難,第五縱隊無力。這些致命危機一個套一個,一環連一環,每個都十分嚴重,都能引發連鎖反應,也都使中共沒有拖延的本錢。

特朗普身在華盛頓,但對北京局勢瞭如指掌,他最先說「中國有大事發生」,相信他有內線,知道中共內部矛盾激化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中共的策略,向來是家醜不外揚,但先給頭號敵人傳揚,從來如此。中共官媒一會說,英明領袖如何,改天就登鄧小平廢除終身制;中共貿易代表說要跟美國談判,外交部卻說沒此事。北戴河會議之後,習前往甘肅拜佛,給紅四軍亡靈弔唁,信神還是信鬼,讓人摸不著頭腦。但高人指出,甘肅之行弔詭,是中共內部嚴重分裂的結果,習在警告黨內另一派別,如果搞兩個中央,其下場就是張國燾的紅四方面軍、全軍覆滅。

中共能夠拖延的下去嗎?它很困難。無論是從中國經濟的衰退,世界工廠不再,銀行的壞賬和高度槓桿,房地產泡沫的破滅,到物資供應匱乏、票據時代重新來臨,可以看到中共沒有太多本錢可以硬挺下去、拖延下去。中共經濟的全面崩潰,已迫在眉睫。

中共的GDP數字當然是假的,但這些年來在海外的密切注視之下,中共造假也不得不「系統化」,必須考慮各種參數間的連帶,不敢胡亂拼湊。也因此,如果中共的GDP出現系統性變化,可以此推測出其內在因素的變化,而除去其造假的成份。如果用這個邏輯審視,人們不難看出,其經濟的頹勢難以遮蓋。當年中共保八(8%)的時候,沒有失業的問題;當經濟只有7%增長時,失業還不是最大問題;如今只有6%的成長,又伴隨著失業的加劇,加上外貿萎縮的衝擊,可以預計,中共經濟衰退不是減少1~2%的問題,而可能是高達-5%、-7%甚至更低。在這樣的衰退面前,中共沒有拖延的資本。

中共銀行和金融體系的問題,積重難返,現在也面臨攤牌。北京通金所資產管理有限公司的理財平台資金鏈斷裂,3萬出借人維權一個月,空手而歸,150億人民幣血本無歸。錦州銀行去年虧損46億,今年上半年虧損10億,壞賬率節節上升;從2017至2019年,錦州銀行的壞賬率從1.04%上升到1.89%,翻了一倍,而後再迅速上升到今年6月底的6.88%。這樣的增速,令人瞠目結舌。人們有理由相信,這是冰山的一角,中共銀行體系的整體壞賬率,在貿易戰的衝擊之下,在中共蠹蟲跳船前的掠奪之中,都會像錦州銀行那樣飛速上升。

人民幣再度貶值之際,中國房地產的泡沫危機,也是中共沒本錢拖延的原因。房地產是中國金融最薄弱的環節之一,中國的超高樓價令人咂舌,完全是荷蘭鬱金香瘋狂時代的景象。中國樓市市值高達400萬億人民幣!這個泡沫一定會破裂,人們在觀察的只是甚麼時候破裂!「有樓無人住」的預言,不是超前的預言,而是現實的描述。房地產泡沫一旦徹底破滅,可憐的樓奴和中共的銀行,會一起跳樓。

肉票重現,讓人吃驚於中共經濟的衰敗,那麼的不堪一擊。人們也震驚於這種久違了的票據時代,會那麼快的重新浮現。簡直不給死要面子的當局、強國、大國哪怕一點點面子。廣西出現肉票後,豬肉限購迅速擴大到近10個省市,並且趨勢還在繼續。人們很容易推測,隨著大豆、豬肉的匱乏,肉票之外,油票、豆腐票、副食品票、甚至糧票,還會遠嗎?中共還憑甚麼繼續打貿易戰的拖延戰?!

網上有個叫「老司機」的推友,針對貿易戰他/她有一個比喻,說讀過《水滸》的都知道,楊志的目的一直是想賣刀,而牛二始終是想訛詐,一直逼著楊志要不殺人要不給錢,楊志迫不得已殺了牛二。現在特朗普就是楊志,所以總想談判,可牛二隻想繼續佔便宜,所以不可能談判成功,最終結果只能是牛二逼別人殺了它,這就是貿易戰的結局!

老司機所論,很有幾分道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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