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荀鶴(紀元八四六~九零四年),唐代池州石埭(今安徽太平)人。字彥之,曾居九華山,因自號九華山人。大順二年(八九一年)進士,曾任後梁翰林學士,僅五日而卒。其詩率直的反映了社會現實矛盾和人民的疾苦生活,語言通俗淺近,不為聲律所縛。在晚唐詩人中頗為凸出。著有《唐風集》。

去歲曾經此縣城,縣民無口不冤聲。

今年縣宰加朱紱,便是蒼生血染成!

杜荀鶴的這首詩,通過敘寫兩次經過胡城縣的所見所聞,揭露當時官吏作威作福、欺壓人民,反而得到升賞的不合理現實。

胡城縣在今安徽阜陽縣西北。詩的標題,用「再經」,就意味著回憶「初經」。先後兩次經過胡城縣的感受,使「我」心情激動,不能言。

「去歲曾經此縣城」:用字十分準確。「去歲」相對於「今歲」而言,說「去歲曾經」,表明詩人在撫今追昔。從「再經」憶「初經」,「初經」既在「去歲」,那麼,從「初經」到「再經」,不過一年的時間,「此縣城」又能有甚麼變化,足以使「我」感蕩心靈,非陳詩無以騁其情呢?「此」字,表明詩人已經立足於胡城縣城,對某些現象感受強烈,有話要說。這就自然而然的喚起了下句。

「縣民無口不冤聲」:這句如宏鐘巨響,炸雷般的揭露了縣官的作惡多端和縣民們所受到的冤屈。「冤聲」是詩人親自聽到的。縣民一個個都在喊冤,這是訴之於視覺的具體形象。

一縣之民,成千累萬,竟然個個受冤,人人喊屈,無一例外。究竟是甚麼原因呢?詩人沒有言明,但「初經」胡城縣的詩人,是明白的,讀者自然也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今年縣宰加朱紱(讀弗),便是生靈血染成」:用「血染成」三字,沉痛的控訴了縣宰「以人血染紅帽子」的滔天罪惡。

縣官殘酷欺壓人民,本應受到懲罰。可是恰恰相反,卻得到了「加朱紱」的升賞。這種對比是多麼的鮮明!說明當時(唐朝末年)的政治,腐朽到何種程度。

這首詩,對於當時社會腐朽現象的高度概括,是通過對於「初經」與「再經」的巧妙安排,來完成的。寫「初經」時的所見所聞,只從「縣民」方面落墨;是誰使得「縣民無口不冤聲」呢?詩人沒有明說。寫「再經」時的所見所聞,只從「縣宰」方面著筆。他憑甚麼「加朱紱」呢?詩人也沒有明言。在擺出了這兩種典型現象之後,緊接著用了「便是」一詞作判斷,而以「生靈血染成」作為判斷的結果。「縣宰」的「朱紱」既然「是生靈血染成」,那麼「縣民無口不冤聲」,正是「縣宰」一手造成的。而「縣宰」之所以「加朱紱」,就是因為他屠殺了無數冤民。這就無比深刻的揭露了腐敗社會的統治者,「與民為敵」的貪殘本質。

全詩揭露貪官攫贓枉法,訴寫百姓冤苦痛深,言簡意沉,形象鮮明,力透紙背,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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